《变成隔壁老王的猫》第98章

门里边是条石板路，只有几米的距离，两边往下凹陷，是两个互通的水塘，里面依稀养了好几条鱼。
纪妙渺抬头往上看了看，上头是空着的，直直看到天空。
乡下的天空很清明，弯弯的月和亮亮的星星在头上闪烁，月光从空着天花板照入房子内。
走的近了，依稀能听到京剧那拖长的唱腔。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声音特别敏感，而且充满了好奇。
他们停下转来转去的脑袋，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待分清声音传来的方向时，兴奋的往那个方向指：“爸爸，爸爸。”
“是外婆在听京剧。”王锦町道。
脚边跟着的纪妙渺点点头。
王锦町轻门熟路的往里边走去，纪妙渺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到半路的时候，里头听到动静的人迎了出来。
那人不太确定：“是锦町回来了吗？”
“舅妈，是我。”来的人是王锦町的舅妈。
这个房子只有外婆和舅妈两个人。
王锦町的外婆一共只有一儿一女，儿子早就因为事故去世了，留下一个妻子在家里和母亲生活。而女儿蒋如韵则在遥远的S市生活。几个外孙孙子孙女也在外边打拼，所以家里只有两个人。
其实大家都想把他们两个人接出去，但是她们自己不愿意，也只能作罢。
舅妈也已经上了年纪，头发星白，有了皱纹。她穿着朴实的一身衣裳：“早就听你外婆说你今晚要过来，这就是你的两个孩子吧？”她的笑意是真诚的，伸出手拉了拉孩子的小手，“孩子可真可爱，你外婆看了肯定开心。”
“本来你外婆都要睡了，但说要等你们，所以便一边听京剧醒神，一边等你。她估计没听到动静。”舅妈絮絮叨叨的在前面带路。
王锦町间或接个几句，抱着孩子跟着。因为身高被忽视的纪妙渺也跟着。
舅妈推开一扇门，门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摇椅上，一边听着京剧一边抱着猫，手还轻轻摸着猫毛。
摇椅跟着节奏一上一下摇晃着。
那只猫温顺的窝在老人怀里，闭着眼睛。
那也是一只布偶猫，和纪妙渺长得颇像，却又不像。看的出来，猫和老人的关系很好。
舅妈上去关了收音机：“妈，锦町到了。”
摇椅上的老人睁开眼睛，看到门口的王锦町和怀里的两个孩子忙不迭就要从摇椅上起身：“哎呀，总算来了啊。”
舅妈赶紧把老人家扶起来。
外婆站直了，但腰还是佝偻着，她颤颤巍巍的把猫放在摇椅上，走向门口。
王锦町也迎了过来：“外婆。”
见到许久未见的外孙，老人家浑浊的眼珠中有泪意闪现，她双手爱不释手的轻轻触了触两个孩子的脸蛋：“好，真好。”
王锦町眉眼间有感情涌动，然后他又把感情压了下去，对着瓜子一和瓜子二道：“来，叫太姥姥。”
瓜子一和瓜子二眨眨眼睛，也不怕人，盯着太姥姥看，一个劲的笑：“太……姥……太……”
口齿不清的，但老人家看起来高兴极了。
她往王锦町后面看了看，问：“渺渺没有来吗？”
蹲的门槛上的纪妙渺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抬起头喵了一声。
外婆我在这呀。
王锦町也心有灵犀的看了门口的猫一眼，道：“渺渺半路有点事，先忙去了。她让我给您问好，下次我会带她过来看您的。”
“有事啊。”外婆有些失望，不过看到门口的猫是来了兴致，“锦町，这是你带来的猫吗？”
王锦町点头：“对。”
外婆看看门口的猫，又看了看椅子上的猫，笑了起来：“我还怕你这次来向我要回猫呢，我都打定主意，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肯还你的了。”
舅妈也笑：“老人家昨晚还和我说呢，如果你是来要猫的，她就拿把扫帚把你给赶走。妈可喜欢这只猫了。”
纪妙渺闻言下意识看了那只猫一眼。
只见那只猫懒洋洋的瞥来一眼，看了看纪妙渺，又没什么兴致的收回了视线，趴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这只猫是当初纪妙渺怀了孩子变回人后，王锦町为了解释纪妙渺猫身的消失，特地送了一只差不多的猫给了外婆，对外说是没空养猫把猫寄养给外婆了。
“现在看你自己又养了只差不多的，看来是不打算把猫带走了。妈您就放心吧。”舅妈道。
老人家点点头：“嗯，放心了。”
两个孩子在大人们说话的功夫，滴溜溜的眼睛早已里里外外把房间看了一个遍。看到椅子上的白猫时，感兴趣的叫了几声：“爸爸，喵喵，喵喵！”
那只猫是不是也会和他们一样，和妈妈一样，会变身呀。
老人家摸了摸两个孩子：“看来也是喜欢猫的乖娃娃，好，真好。”
几人在椅子上坐下，王锦町把两个孩子放在床上，老人家坐在床沿，给孩子拿了一些比较古旧的玩具，看来是早早就准备好的。
她异常慈祥的看着瓜子一和瓜子二：“当初这些玩具，锦町你小时候也玩过呢。”
“是吗？”王锦町抱着纪妙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和旁边年事已高的外婆，想起自己模糊的儿时记忆，有些百味陈杂，“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外婆偏头，眼里带笑，一脸的回忆：“我这老婆子倒还记得。转眼间，都过了二十多年了。”
屋内顿时就有些伤感，舅妈兴许是想起了舅舅，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妈，不说这个了。时间不早了，您该睡了。”
王锦町闻言站了起来：“外婆，您早点休息，我带着孩子们先回房间。”
确实有些累了，外婆也没有强撑着，在舅妈搀扶下上床休息了。
王锦町抱着两个也有些困的孩子，旁边跟着纪妙渺，去了给自己腾出来的房间。
被子都是刚换上去的，干干软软的，还依稀带着太阳味。
王锦町忙前忙后的给两个孩子收拾着，纪妙渺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递个东西。
期间他还接到了来自蒋女士的电话。
“妈，我到了。”王锦町一边收拾一边答，“刚好在准备睡觉……外婆还挺精神的，现在也已经休息了……瓜子一和瓜子二还没睡，不过也快要睡了。”
他把手机开了免提，对着瓜子一和瓜子二道：“叫奶奶。”
困的有些思考不动的两个孩子格外的听话，让叫什么就叫什么，他们叫道：“奶奶，奶奶。”
“哎，瓜子一，瓜子二，怎么样？坐车累不累呀？”蒋如韵听着奶奶，觉得自己的心都化成了水。
两个孩子当然不会回答累不累。
王锦町见状道：“妈，有时间再视频聊天吧，现在晚了，我给他们收拾一下就睡了。您要早点休息。”
“嗯，好的。”蒋如韵不放心，特别是想起昨天路上王锦町和自己说的纪妙渺去找亲身爸妈的事情，“渺渺有事不在，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顾好两个孩子，自己也要照顾好啊。”
“好。”
“也不知道渺渺那孩子怎么样了。”蒋如韵叹了口气，“这孩子，连个电话都不打，就只在微信上和我说没事。你也要记得多关心渺渺啊。”
“我知道。”王锦町道，他看了看床上也点着头打瞌睡的猫，笑道，“渺渺那边一切都很好，您不用太担心了。”
“嗯，不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瓜子一，瓜子二，晚安呦。”
王锦町拍了拍两个孩子。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孩子擦了擦困的发涩的眼：“碗……碗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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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是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床上睡的。
按理来讲；　床也并不小，对一个大人两个孩子来说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再加纪妙渺这只猫也无伤大雅。
可是坏就坏在瓜子一和瓜子二的睡姿实在是太差了。
他们睡成了两个大字形，胖嘟嘟的手和脚豪迈的架在老爸的肚子上，睡着睡着还会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