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全行业导师》第92章


裴昭坚定地,没理他们。
话说回来,关于报纸,读书人关注更多的是那版诸家学说之文。第一个月的报纸出来之后,士人之间就炸了锅,论辩不绝,甚至还有动手的。
更多的人挽了袖子,准备下一期报上见分晓。
林晨在第一份上就让人加了一句,下期将增加版面,刊读“读者来信”。内容嘛,不限。可谈对国政看法,也可谈学说心得。
那还有什么说的,笔战吧!
林晨看着鹿园堆起来的信,以及卖得飞起,作坊开到第四个仍然供不应求的制纸坊,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数钱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她还有个事忙。
这么多信,大部分是学术类的,她没那个能力挑选登报,需要人手。
而太子原来选出来的编辑全是云家学派的人,那非得拉偏架不可,必须重选。
林晨就给他把关,免得他一不留神又偏了心眼,由仲裁者变成下场参赛者。
“你说你怎么想的,明明是坐在上面看人唱戏,不时调控一下的人设,偏偏要自己下场一起唱,难怪你爹不高兴。”她一边在裴昭给的名单上打勾,一边碎碎念,“我有个故事你要听不?我那个世界的真事。”
裴昭正在读第五遍《三国演义》,他比别人拿到的稿子多,已经是剧版改写的
第五集到第八集,读了这么多遍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他从林晨这也知道,三国事是她那个时代的真事改编的,那是一个与大魏相似但又不同,历史更久长的国度。他对那的故事非常感兴趣,林晨无意中说出的“以史为鉴”这个词,他亦深以为然。
所以林晨要讲故事,他不但从娱乐的角度感兴趣,他也从求教的角度感兴趣。
“请教。”
林晨就说了:“我们那儿呀,有个皇帝很命苦,出生时他爷爷和他爹,就被各种原因给逼死了。不过他当皇帝的曾祖后来又后悔,留了他的命,还留了他的身份。他呢,就顶着这个阴影长大,娶了在他落魄时照顾他的人的女儿,我觉得可能也是他青梅竹马吧。”
裴昭听着就想自己儿子,这个皇帝比他儿子命好,至少是自由身。
林晨一边勾人一边说故事,没注意裴昭黯然伤神的小情绪:“后来中间发生了一些事,他最终还是继承皇位当了皇帝,妻子就成了皇后。可是妻子身份太低,当时扶他当了皇帝的权臣妻子想让自己女儿当皇后,他拒绝了。”
“然后他被废了?”裴昭一惊。
“没。那个权臣有点说不清,我是觉得他没那个意思。但是他夫人把皇后毒死了。”林晨说。
裴昭:……
真是什么事都会发生,他觉得自己编都编不出来这样的事。
“那权臣虽然对皇帝不错,但是更不会对付自己夫人。所以啊,这个皇帝等权臣死了才报仇。这个跟我要说的无关,不说了。反正他皇后留了一个儿子,就是他太子,我其实要说的是这个。”
林晨惭愧,这没有剧本供她改,她就原形毕露了,一说就跑题,水了半天才到正题。
赶紧收回来。
“他这儿子人也不错,就是特别信儒家。儒家你别管是啥了,也是一家学说。他就很气啦。别看他们那朝跟你们列云家学说作官学一样,也把儒家捧得很高,可实际上用人是不拘一格的,皇帝更是拉一派打一派用得很熟。别看他是半路回来当皇帝,不过他小时候是他祖父当年的亲信照顾着的,所以该学的都学了,就……挺看不上他儿子这样。”
这不是跟他和父皇一样吗?裴昭心想。
“然后怎么教都没用,这个皇帝一度想废太子,但是因为跟皇后的情谊,到底不忍心。最后他没废太子,可是留下了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裴昭到哪猜去,猜了几句都不对,还得林晨来揭晓谜底。
“乱我家者,太子也。”
裴昭悚然而惊,一时汗出如浆。
他的父皇,是不是以后多年,常常在心中反复说着这句话?
他的父皇,是对他失望了多久之后,才以雷霆之势将他废除,冒险立小儿为储。却让他以为是年老糊涂,心血来潮。
糊涂的是他啊。
“后来……如何?”裴昭有些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后来没什么啊,他儿子就当了皇帝了,一般我们后世认为那个朝代就从他儿子开始出现问题,最终导致败亡。”
其实林晨也不太确定,她记得好像是这样。不过用来吓吓裴昭是蛮好的。也果然吓到他了。
“看你还傻乎乎的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她不无快乐地想。
裴昭是真吓到了,几夜没睡好,干脆不睡了,挑灯夜读。
读的不是他平日喜爱的那些文章,而是他随意看过,仅作了解的诸家学说。
说实话,算上重生的几世,他有近百年的时间都是信奉的云家学派,让他读其他学说的文章,他还是看不进去。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用云家学说的思维去批判一番,然后警醒,然后继续看。
有时候他也想,林晨所说是不是真的,他父皇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原因对他不喜?
这让他更睡不着了。
白天有时候想补觉,仍是睡不着,裴昭干脆去宫里,看宫中留存的竹简,看他祖父到父皇的施政。
裴昭从来不是蠢人,相反,他从小接触政务,这方面并非没有天赋。否则天子就算再珍视元后嫡子,也不至于犹豫到他四十岁,自己也垂垂老矣时才下手将他废除。
现在抛开成见,细细梳理父祖几十年治国的脉络,他才真正承认,林晨说得没错,是他错了。
甚至他隐隐摸到了一些父亲一直押着不提印什么书的原因。
这些想法和领悟他是没法对别人说的,只能倾诉给林晨。林晨看他颓唐得仿佛现在就想自请废去太子之位,让他爹选个幼弟来重新培养,也有点怕。
这药好像下猛了,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他不干了那可不成啊,她还有任务要做呢。
得安慰一下。
“其实也不怪你,怪你爹。”林晨几世任务做下来,也算了解人心了,很多时候人就是要给自己找个理由自我宽解,“你爹明明自己有一套想法,给你安排的老师全是云家的,你能不被洗脑么。”
裴昭这些天隐隐的也有怨意,但是后来自己又想到另一件事,怨意没了,人更颓了。
“父皇少时的老师,也是祖父安排的云家长者。”
他父皇怎么就没受影响呢?他也是真瞎,竟从没想过,为什么父皇登基之后,理应是他最亲近的老师,只得了一个尊崇的爵位,最后回家养老。而真正任用的人却是诸家俱有,只看他们合不合适,不管他们是何出身。
林晨张了张嘴,心说你爹把你带身边一起观政,不就是教你。说白了他自己太聪明看得透,就把儿子当成他自己那样,不直接教就能看明白。
这是另一种犯蠢吧!一定是这样,不能怪裴昭笨,只怪他爹自恋过头。
“怪你爹。”她最后还是斩钉截铁的,给裴昭留了点面子。
这时他们的报纸已经出到第三份,时间也过去了三个月。裴昭从颓唐中振作起来,想想妻儿的命运,尽管内心还是颓得不行,但再争一世的念头仍然占了上风。
谁甘心让出皇位啊。
那可是皇位!
裴昭用半年的时间,不动声色的,慢慢将自己身边没来得及换的人又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云家学派的中坚人物还在他身边,所以也没人觉得被抛弃,但他以报纸编辑需要的名义,招了很多原本他从不待见的其他士子。
这些人安排在鹿园居住,方便做报纸,而他也常居于鹿园,与他们谈天说地,露出对云家学派之外的兴趣。
这下说得不好听一点,就像原本捂得严严实实的肉骨头掀开了盖,一群早就围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狗嗷一声就扑过来了。
原来啃着骨头的狗当然护食,可架不住肉骨头他自己对其他狗狗们招手啊。
不过裴昭也没直接招手,他又矜持起来,还在报纸上登出消息,说读者来信太多,报纸无法一一登出,打算印刷一套书,将有价值的文章印刷出来。
只是他无法一一辨别,想请一些士子来帮忙。
这下,原本因为他原先的立场还有犹豫的诸家学派的大贤们都坐不住了,自荐的不止一位。
裴昭不太把得准他爹的想法,所以不敢直接印典籍,和林晨商量之后,决定把那堆“读者来信”给印刷出来。那可是哪家都有,不偏不倚,却是将迈到云家的那只脚悄悄抽出来,重新站回场上裁判的地位。
果然,天子大喜。
他原本在得到纸张和雕版印刷两大神器之后,就打算印书的。不过这两年他意识到自己儿子似乎没开窍,一门心思向着云家学说。这也就罢了,关键是爱子他还没有作为太子的自觉,经常主动帮着云家学派冲锋陷阵。
这样可不行啊。所以他暂时没印书,想看看儿子有没有那个政治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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