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舍命挡桃花》第64章


赵慧笑道:“没事,我并没有说你作弊的意思。你的文章确实作得好,当得起会元之名。可是,你想想,录取的举子也有三百多号人了,好文章也有不少,不说一百篇,十来篇总是有的,而且也未见得谁一定比谁差多少,可是会元却只有一个,那谁排在前头谁排在后头,总归还是要有人说了算的嘛。”
她言里言外的意思就是,是她跟祖父赵东楼打了招呼,在赵东楼的关照下,顾越才有了这个会元,否则,这个会元还不一定是顾越的。
谢氏听得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干笑道:“这么说,还得谢谢姑娘关照了。”
“好说,”赵慧更加得意,“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跟阿蜚哥哥说,明日只管大胆去考,以他的水准,有我祖父关照,不敢说状元,一甲前三是没问题的。”
若是换作寻常人,此时必定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满口道谢了,可是顾越却神色尴尬地僵在那里,双拳紧握,一言不发。赵慧只当他是喜得呆了,正要说话,谢氏却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姑娘这样有心示好,不知有何所求?”
这话才问到点子上了!展云端心中暗想。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人的恩惠哪有那么好收受的。现在不问个清楚,天知道以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听了谢氏的问话,赵慧的脸上罕见地飞起两朵红云来,低了头扯着手里的帕子,羞羞答答地道:“我所求的……阿蜚哥哥都知道。”
顾越显得甚是无奈:“赵姑娘,上次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我之间并不合适,我不敢高攀姑娘,请你另寻良配,你为何还是不肯放下?”
“我就是放不下嘛——”赵慧蓦地抬起脸来,眼睛里闪着偏执的光。
她站了起来,走到谢氏身前:“谢大娘,正好您今天在,我也不怕丢人,直说了罢。我就是喜欢阿蜚,不管他什么身份家世,我和我的家人都不会计较的。我祖父是首辅,只要他娶了我,我祖父一定会好好栽培他的,保证他以后一路官运亨通,入阁拜相那是一定的……”
展云端心中再次冷笑:这哪里是谈婚事呢,这是在明明白白地谈生意呢。不过仔细想想,眼下娶赵慧好像确实比娶自己合适。
首先,赵慧喜欢顾越喜欢得要命,一心想要得到他,而展云端呢,含含糊糊地没个明确态度。展云端扪心自问,换她自己是赵慧,肯定做不到这样被拒绝了还不屈不挠地想办法不放弃。
其次,赵慧的家人没有这个条件那个条件地对顾越提要求,只要顾越同意立马就能给两个人把婚事给办了。哪里像展家,顾越除了要考中进士,还要能被顾氏家族接纳,难度大多了。
第三,展谦和展诚都不是善钻营爱攀附的,在官场上的影响力也不如当权的内阁首辅,虽说,前世里赵家因为和钟家是姻亲也受了昭王谋反的影响,但是赵东楼这个强人愣是最后把赵家给摘出来了,单就这一点来说,就比展家强。如果做了赵东楼的孙女婿的话,想都不用想,那必定前程似锦。
最后,世事皆有两面,由爱生恨也是人生常态。赵慧这样执着,若真的求而不得,展云端很难相信,她会心平气和地一笑而过,多半会生出事端来对顾越打压报复。
把上面这几条一想,展云端几乎都要替顾越作决定:直接点头同意算了。谢氏似乎也被赵慧的话打动,向顾越望了过去,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
第58章 挫折
顾越站起来,望向谢氏的眼神中充满恳切,他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娘,我确实对赵姑娘无意,就算勉强娶了她,将来也必是一对怨偶。我的心意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的。”
“你——”赵慧激动地尖声道,“你好狠的心,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氏忙起身,想要拉她坐下安慰她:“赵姑娘,强扭的瓜不甜,你是个好姑娘,用不着为他伤心烦恼……”
赵慧并不领情,用力甩开谢氏的手,瞪着顾越冷笑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今日你拒绝我会有什么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顾越面容淡淡却并不接话,赵慧怒气更甚,指着他恨声道:“好,你等着!总有你求我的一天!”说完,看也不看谢氏和展云端,转身离开。
厅堂上剩下的三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谢氏有些失神地坐了下去,喃喃道:“听起来她这是要生事了?”
“娘,不用怕,”顾越道,“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谢氏愁容满面,心慌意乱地站了起来,“我得赶紧回去,跟你爹爹商量商量。”
展云端赶紧上前来搀她,安慰道:“娘,你也别太担心了,赵阁老是首辅没错,可是这朝堂并不是姓赵的。咱们家人也不是面团做的,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再说,家和才能万事兴,哥哥若是因为一时的威逼利诱而娶了赵姑娘,却一辈子夫妻失和家中不宁,纵有高官厚禄又有什么用?”
听了她的话,谢氏心中平和了一些,“你说得也是,是我一时太紧张了。”她转向顾越,“你也别多想了,明天便是殿试,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好好考试。”
顾越点点头:“我知道了,娘放心吧。”说话间,目光扫过展云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句:“妹妹也请放心。”
展云端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以她对赵慧的了解,顾越很可能要有麻烦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谢氏的那句话,得赶紧回家去跟爹爹商量一下才好。
然而,回到家里,她和谢氏一起同展谦说了赵慧的事之后,展谦沉吟良久,方才开口:“这样的事是没有万全的法子解决的。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赵东楼是内阁首辅,他若真想寻差挑错,防是防不住的。”
“那怎么办?”展云端有些发急,她虽然重活了一世,可是对官场争斗这样的事依旧心得有限。前世里顾越位极人臣,可是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顺势而为相机行事了。”展谦说,他伸出三个指头,扳着指头数道,“在对方势大的情况下,只有三条路,一、卖身投靠,这条路已经被否了。二、隐忍承受,势不如人的时候只能如此。三、想办法扳倒对方,但这需要智谋和耐心,以及合适的时机。在此之前,也只能是第二条路:忍。”
见谢氏和展云端都听得一脸愁容,他话锋一转,“当然了,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顾越现在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又有咱们这样的人家支持,就算赵家存了心要打压他,只要他不是傻乎乎地一定要自己用鸡蛋去撞石头,最多也就是升迁艰难些,也不会惨到有性命之忧的。”
这话说得展云端安心了不少,前世里顾越从探花到首辅,那也是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熬出来的,不说仕途了就是人这一辈子又哪有一帆风顺的呢。
她很肯定,以顾越的性情和才学,就算受挫也只是一时的,他会坚强地度过去,然后走向一个更高的高峰。那么,现在又自己有什么必要因为他人一句威胁之言就惶惶不安得好像对他整个未来都失去了信心呢?
正在细想其中原因,只听谢氏叹道:“老爷说得有理,我们也是一时太紧张了,所以才有些乱了分寸。”展云端猛然间醒悟过来,忍不住自我鄙视,还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他了啊!
接下来殿试的结果似乎应验了赵慧的威胁。展栋和展梁皆在二甲,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在会试中拿了第一名会元的顾越,殿试居然成了三甲的最末一位。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啊?”展云端实在是心有不甘,跑去问展谦,“以哥哥的水准不说一甲稳中,好歹总在二甲里面吧,怎么排到了三甲里,还是最后一名!这不可能啊,是不是有人捣鬼?!”
“别提了——”展谦一脸唏嘘,“但是,没法儿说人家捣鬼。”
这次殿试的结果他知道得比家里人还要早些,个中细节缘由也已经打听到了。
原本经读卷官审阅,顾越的卷子是排在前十里的,可是后来将这十份卷子呈上去请皇帝钦定名次的时候,顾越当年在国子监跟周觅玹发生冲突的事被人翻出来了,直言他“品行有失,不堪大用”,要将他从进士榜上除名。
幸亏展谦的座师秦阁老素有爱才之心,帮顾越说话,然而势单力薄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建德帝发话,才将顾越的名字保留了下来,却排在三甲最末。虽然展谦明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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