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舍命挡桃花》第70章


前世里,她曾经来过宫中西花园的这荷花池,早知这池中水并不深,因此一跳进池里便稳稳地站住,可是赵慧就惨了,她是直接被扯下来的,又不知池水深浅,一头扑进水中便胡乱挣扎起来。
展云端一边叫着“你快点,快点给我捞上来”,一边早将赵慧按在水中狠狠地灌了好几口,直到一群太监和宫女赶到了岸边,这才松开手,在水中摸索。
见展云端和赵慧都在荷花池里,几名太监赶紧跳下来,将她们托上岸去,展云端作心急如焚状不肯上岸:“我的金簪掉进水里了,是太后娘娘刚赏给我金簪!”
众人忙劝道:“既在水里,一时放着也没事。姑娘先上去,待禀明了太后,再派人细细来找也是一样。”
展云端这才依言上了岸,而此时的赵慧挨了两记耳光后,又被硬生生扯了一把头发,接着莫明其妙地掉进荷花池喝了一肚子水,跟落汤鸡似的被人从水里捞起来,又惊又怒,又呛又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展云端看着甚是解气,不再理会她,自行随了宫女去换衣服。衣服刚刚换好,简太后也已经闻讯带着永宁公主过来了,在一处偏殿内召见展云端和赵慧,要问问二人事情的始末。
赵慧进殿的时候,神色中仍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一看到展云端,她便如同刺猬般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眼里满是仇恨和愤怒,直扑了上来,却早被左右太监扯住。
简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皱眉喝道:“放肆,当哀家的面竟作这泼妇行径,像什么话?!”
赵慧扑倒在简太后面前,哭得哽咽难当:“展云端这个贱人打我还拉我下水……求太后娘娘给我作主……”
简太后再次皱了皱眉:“你先别说话了。”接着转向展云端,“展姑娘,你来说说事情经过。”
“是,”展云端恭恭敬敬地道,“小女子素来与赵姑娘不睦,刚才在路上远远瞧见了她,我不想多生事端,就退避到了旁边的挹翠亭里,没想到赵姑娘竟然主动跟了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要躲着她……”
“于是我们两人发生口角,赵姑娘恼羞成怒,抢了那枝太后您赐给我的金簪,把它扔进了旁边的荷花池。我一时气极,就打了她两巴掌,然后拉了她和我一起下水,去把那金簪捞起来。事情就是这样,我承认是我一时冲动了,请太后您责罚。”
前世里展云端就知道,简太后自己是个彪悍的,最不喜女子哭哭泣泣作小白花柔弱状。因此,尽管她完全可以扮委屈装可怜,但是在简太后面前,她尽可能地保持了冷静和客观,并未过多地进行情绪渲染。
简太后只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又叫了曾经陪着赵慧一起瞧见展云端的那位贵女进来问话,那贵女老老实实道:“原本赵姑娘是我一起,远远地看见展姑娘朝亭子那边走了,赵姑娘便说她有话要和展姑娘说,我就先走了,后来的事情并不清楚。”
简太后若有所思:“这么说,展姑娘没有说错,确实是赵姑娘主动去找她的。”接着,又叫了最早到达荷花池边的几名太监宫女来问话,众人也都表示,确实听到展云端对赵慧说给她捞上来云云。
“看来今日之事的过错全都在你自身,而且你还扔了哀家赐给展云端的簪子,”简太后转向赵慧冷冷地道,“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赵慧哭道:“小女子并不知道那是太后赏赐之物,是这姓展的贱人故意陷害我……”
“胡说!”简太后怒道,“你自己找上门去挑畔他人,自己抢了人家的东西,这会儿倒说别人陷害你?好一张颠倒黑白、埋没良心的利嘴,还想蒙骗哀家——来人,掌嘴!”
左右侍从闻言上前,眼见着是要动真格的了,赵慧又惊又怕,向前膝行几步,急急地道:“太后,我错了,我祖父是内阁首辅,看在他的面子,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不提自己的祖父倒还好,一提起赵东楼,简太后越发生厌,向侍从道:“还愣着干什么?掌嘴二十,然后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当着简太后的面,几名侍从不敢懈怠,啪啪二十下巴掌扇完,赵慧的一张俏脸跟猪头也差不多了,嘴角渗出血迹来,连哭喊呼痛都难以发出,整个人瘫软如泥,被人架了出去。
肉体的惩罚还是次要的,精神上的羞辱更让人难以承受。在太后请宴之时被掌嘴然后驱逐出宫,这件事用不多久就会传扬开去,赵慧在京城是没脸见人了。
那天的宴会上,其他的贵女们对展云端的态度明显亲切友善了许多,散席前简太后又另取了一支金镶玉的如意簪子赐给展云端,比他人更添恩宠风光。
第64章 等待
展云端回到家里,自然是要被家人们拉着问长问短的,她讲了在宫里的经历之后,注意到父亲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忧色,然而当着展老太太等一大家子的面却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私下里,展云端寻个了父女二人独处的机会,问展谦道:“爹爹是不是觉得我在宫里那样做是错的?”
展谦摇了摇头:“说你错了倒不至于,只是以赵东楼的为人,孙女受此奇耻大辱,恐怕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爹爹的意思是……”展云端迟疑道,“他会迁怒我们家,还是会怨恨太后?”
“都有可能,”展谦不无忧虑道,“我有一种预感,恐怕朝局要有动荡了。”
展云端低下头去暗暗思索着,前世里邹恺登基之后朝局一直还算稳当,顾越和赵东楼虽有对抗,却并不算很激烈。也就后来削藩时昭王造反动荡了那么一下,但很快不到一年也就被压下去了。
不过,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会不会现在就朝局动荡还真难讲。好在这一世展谦是在太常寺做个闲散官职,远离了权力斗争中心,就算有什么,应该也不会受太大牵连。
接下来的时间里,展云端一直时刻关注着朝政时局的变化,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赵东楼似乎丝毫没有把孙女受辱的事放在心上,只一如既往地主持内阁推行国政。几个月过去,展云端也渐渐安了心,到了邹恺登基将将一年,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之时,顾越从江西发来的一封奏疏再次在朝堂上掀起了波澜。
顾越在奏疏上表示,对简惠帝和简太后的称谓并不合适,应该重新议礼。邹恺看到这份文书后十分高兴,当即叫来了赵东楼,提出要重新给自己的亲生父母上尊号。赵东楼看过顾越的上书后不置可否,只说内阁需要商量。
转头回去之后,在他的授意下,礼部尚书程茂率先上书,对顾越的奏疏大批特批,认定顾越是“奸邪佞臣”,必须从严惩处,而且程茂在奏折中俨然以百官代表自居,他表示还有上百封奏折近三百号人全都和他一个看法。潜台词便是,如果皇帝你执意不听,要么用奏折埋了你,要么用口水淹死你!
一年过去,邹恺的心志更加成熟坚定,全然不为程茂的威胁所动,为了让这帮顽固不化的读书人输得心服口服,他下达了命令,召顾越进京,让双方展开御前辩论。
收到顾越即将回京的消息,展云端很是兴奋。一年未见,说不想他那是假的,更何况,国丧之期已过,顾越回京便可以正式迎娶她过门了,一想到这个,她的内心就说不出的甜蜜。
眼看着顾越预计中的归期就要到了,这天展云端正坐在窗前赶制一件新衣——那是她特意给顾越准备的,忽然见前院里谢氏身边的一个丫头满脸焦灼地跑了进来,口中叫着:“大姑娘,不好了!”
展云端一震,手中针尖一下子扎到了指头上,痛得她眉头紧蹙,却顾不得细看,放下活计问道:“怎么了?”
“刚刚顾荣少爷来了,跟太太说,越少爷从江西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劫匪,现在下落不明……”
“什么?!”
展云端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玉笙和滴翠忙上前扶住,慌得一通乱叫。
“我没事……”她深吸了两口气,勉强支撑着站稳,向那丫头道,“这消息属实吗?”
“应该属实,”看她脸色惨白,那丫头有些抖抖缩缩起来,“老爷早两天就收到驿报了,只不过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所以才……刚才老爷都承认了。”
展云端木然地听着,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突然摘去了一般,留下一个空空的洞,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巨大的空虚感。然而残存的理智却让她强忍着悲痛,打起精神道:“只是下落不明,那就还不一定有事……快,扶我去娘那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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