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如谈恋爱》第216章


于阁老沉默下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大皇子却抬手抚了抚于阁老的肩头:“如今父皇病重,许多朝事都是由本王做主,而禁军三位将军里:朗冲郎将军昔日亦与母妃有旧,白守义白将军则奉父皇之命围守延庆宫,剩下那位郭成业郭将军。。。。。。”他没把话说完,只是顿了顿,然后抬目看着于阁老,目光里透着深意,“若是能得阁老相助,此时必是了无烦忧。”
于阁老仍旧是没有开口。
大皇子接着道:“父皇原就怠懒朝政,这些日子更因两位皇弟之事而卧病在床,病痛交加,越发不耐理会这些政事。这些日子里,朝中奏折亦多是由我批阅。。。。。。”
“如此情况下,父皇召阁老入宫,拟传位诏书,禅位于我,难道不是合情合理、顺理成章之事?待得事成,谁又能、又敢质疑此事?”大皇子沉声问道。
于阁老默然许久,终于还是在大皇子的目光低了头:“臣自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大概就这么几章了,大家晚安,么么哒mua! (*╯3╰)
☆、坦白
于阁老真不是傻子; 他这头送走了大皇子,独自一人在书房里走了一会儿。
半晌,于阁老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进宫求见皇帝去了。只是,等他匆匆赶去乾元殿时却发现姬月白正在皇帝榻边侍疾。
于阁老略有些迟疑; 但还是先行了礼; 然后才开口道:“陛下,臣有要事要禀,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什么要事?”皇帝没有出声; 姬月白却是看了于阁老一眼; 语声淡淡,“难道连我都不能听吗?”
于阁老下意识的去看皇帝神色,只是一时看不清皇帝神色,只得含糊着应了一声:“殿下恕罪; 只是事关国事,臣亦不得不慎重一二。”
姬月白抬了抬眉梢,定定的看了于阁老一眼; 忽然道:“是大哥和许贵妃的事?”
于阁老不由一怔; 目中显出惊愕,哪怕宦海历练多年,此时此刻他也是险些无法控制自己面上的神色。随即,他抬起眼,下意识的去看榻上的皇帝。
皇帝正倚在榻上,身后垒着几个枕头; 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但他手上仍旧端着一碗姬月白才呈上来的汤药,一口一口的喝着。他看上去并不计较姬月白这略显失礼的言行,甚至还颇多纵容,那淡淡的神色仿佛是已对接下来的话题了如指掌。
于阁老只觉得浑身一寒,身上的汗毛似乎也都跟着竖了起来:是了,是了,许贵妃和大皇子想做的事情只怕真就没瞒过皇帝。。。。。。幸亏他脑子清醒,来了这一趟,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于阁老也不敢端着架子,更不敢再耽搁下来,连忙跪了下去,一五一十的将大皇子在自己府上说的那些事情重复了一遍。好在,来之前,于阁老便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说完这些,立时便叩首为礼,沉声道:“。。。。。。事已至此,臣心实愧,求陛下看在臣多年忠心的份上,宽恕一二,允臣告老。。。。。。。”
姬月白不得不感叹:于阁老真不愧是前世斗倒谢首辅的人,一见着情况不好就立刻认栽,而且他认栽也认得干脆无比,甚至连官都不要了!姬月白本还想借此事除了这人,可对方如此识相,她反倒不好再追究下去,否则便显得过于斤斤计较了。
皇帝心里未尝也对于阁老没有迁怒——这种事,大皇子能想到去找于阁老,显然两边往日里也是有所往来,暗地里还不知做了多少事,这才助长了许贵妃和大皇子的野心。。。。。。只是,于阁老主动表罪,辞官乞骸骨,皇帝也不免想起这些年的君臣情意,到底还是开了口:“你的心意,朕都知道了,你既有了此心,朕也不好强留你。只是如今朝中事务颇多,这一时半会也离不得爱卿,这事还是等过了年再说。。。。。。”
于阁老一听这话便已觉得心头有些凉了:他告罪乞骸骨固然是保命之举,未尝不是以退为进。本还以为皇帝会看在君臣之情的份上挽留一二,没想到皇帝竟是直接应了下来。
事已至此,于阁老再是眷恋权位也不敢拖延下去,只得诺诺应了。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于阁老却不禁问了一句:“陛下,大皇子那里。。。。。。。”
“朕自有安排。”皇帝语声越发冷淡,目光如刀的掠过于阁老的脸容,“此事,你不必再管。”
于阁老起身告退,眼角余光却下意识的扫了眼仍旧站在榻边的姬月白——这种时候,这样的事情,皇帝却叫公主站在一侧旁听,实在是。。。。。。。。于阁老不敢再想下去,但还是深深的垂下头,退了出去。
待得于阁老退下了,姬月白这才开口:“事已至此,不知父皇可是想好了?”
皇帝没有应声,只是微微颔首,苍白的病容上显出淡淡的疲惫。
姬月白看着皇帝,耐心的等着皇帝接下来的话。
果然,皇帝将手中药碗里剩下的汤药一口饮尽,然后才将药碗搁在了案边,轻声道:“他既是一心为了许氏,朕便叫人把许氏的尸体送去给他——也算是成全了他做儿子的孝心。”
姬月白面色微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皇帝却还是缓缓的往下道:“其实,这都是因为朕往日纵容太过,养大了这些人的野心。也纵得许氏等人越发的狂妄胆大,只当事事皆要如她所愿,若有一点不如意便要行凶害人,纵被幽禁宫室也敢起逼宫之心。。。。。。。。。”
说到这里皇帝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想要将胸口堵着的郁气也都叹了出来:“也许,如今这般境况乃是上天给朕的报应——明明膝下有四子却犹如无子。”
姬月白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轻声道:“父皇实在言重——四弟一向贤孝,虽在病中亦是常念父皇;太子妃和侧妃也是产期将近,想必很快又有添丁之喜。。。。。。。。”
“你四弟。。。。。。。”皇帝苦笑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朕确是有些对不住他——当年宸妃因着方家之事受惊早产,这才使得你四弟胎中带疾,一直缠绵病榻。因着太医早有断言,说他乃早夭之相,朕心里虽疼他爱他却也不敢多去看他,更不敢在他身上放太多心思,就怕有朝一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平添悲痛。”
说到这里,皇帝不由又想起真正先他而去的二皇子与三皇子,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只是,谁能想到,你二哥三哥竟是比你四弟走的更早,反倒先叫朕尝着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姬月白不由道:“逝者已矣,还求父皇节哀,千万保重身体。”
皇帝微微颔首,算是应了,嘴里则道:“罢了,不说他们了。还是说说你。。。。。。。”
姬月白微微一怔,双眸微瞪,一双乌眸黑沉沉的,像是有些诧异话题为什么会转到自己身上。
皇帝仍旧神色如常,抬眼看着姬月白,缓缓言道:“人都说掌上明珠,朕心里亦是一直将你和你大姐姐看作是掌中明珠,只想着多疼你们些。你大姐姐素来聪慧活泼,你却乖巧可怜,朕瞧着便也不免多照顾一二。只是,实在没想到,你大姐姐看着聪慧却实不如你。。。。。。。”他顿了顿,慢慢的补充道,“若论心志坚定,聪颖善变,你倒是胜过了你那些兄姐。”
姬月白连忙垂首:“父皇言重了,女儿愧不敢当。”
皇帝却仍旧是淡淡的:“你既然都有胆子在朕跟前将许氏做过的恶事一一说出,有办法将许氏写的血书送到了朕的面前,何必还要这样吞吞吐吐。倒不如坦白些,咱们父女两个一起将话说一说,省的心意不通。。。。。。。”
姬月白眼睫微垂,忽而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了一会儿,姬月白才轻声道:“女儿也曾想过,做个好女儿,好妹妹。只是,女儿幼时曾做个一个噩梦,梦中国破家亡,实是令人心悸。”她顿了顿,慢慢的道,“虽说梦不可当真,可无论是大皇兄还是二皇兄皆无人君之相,女儿思来想去,终究是不放心。。。。。。。”
“你不放心他们,所以便想着要自己来?”皇帝看着她,目光沉沉。
姬月白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向着皇帝跪了下去,只是仰着头去看皇帝,眼眶微红,过了一会儿才道:“父皇难道放心将江山交给大哥这样的人吗?”
皇帝沉默许久,方才开口:“便是太。祖,当年也没能拗过天下人心,烈元公主最后也只是个公主。”
“当年,太。祖为立皇太女,以令礼部修典,最后也是只差东风已而。”姬月白轻声道,“再者,女儿也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比烈元公主还差。”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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