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255章


众人见他如此镇定,仿佛有了主心骨,也便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虽说皇后娘娘此胎生得急,可她们也早有预备,本来双身子早产的可能性就比寻常产妇多上许多,这几天她们提心吊胆,几乎夜不成寐,就是怕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们应接不暇。
如今既在意料之中,众人反倒齐齐松了口气,等了却这桩差事,便能回去睡个安生觉了,因了这般,众人齐打起精神,比迎接冬祭大典还振奋百倍。
林若秋的肚子又疼了起来,这回不像凌晨那样很快停止,而是一阵一阵的抽疼,她情不自禁捏紧了楚镇的手。
楚镇将她的五指攥在掌心,低声安慰道:“别怕,朕在这儿,朕会一直陪着你。”
在场诸人从没听过皇帝这样温柔动人的音调,俱抬起头来,有几个人老心不老的稳婆几乎两眼放光。
黄松年花白胡子下掩映着一张微红老脸,忙咳了两声,“看什么看?还不快把参汤递过来!仔细着点,若娘娘有半分不测,定要你们人头落地!”
心中暗暗埋怨,皇帝这是给他添的什么乱呀?一边伺候人生孩子,一边还得看着小夫妻秀恩爱,天底下有他这般倒霉的太医么?
楚镇见自己的举动已影响到医疗操作的精确性,只得收敛些许,正色给林若秋施加鼓励,却不敢再说那些撩人的情话了。
好在第一个孩子很快便离了他母亲的怀抱,林若秋才松口气,立马又被另一股更强烈的剧痛刺激得叫出声来,额头热汗涔涔冒出。
负责收生的稳婆看起来并不比她好过多少,忙忙上前道:“陛下,娘娘的胎位有些不正,怕是……”
楚镇两道剑眉登时立了起来,“若保不住皇后,朕唯你们是问。”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了然:原来皇后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拼着不要孩子,陛下也不肯让娘娘出半点差错,这份真情实在可贵。
稳婆无心喟叹,而是几乎晕倒,颤颤巍巍的道:“非关保大保小,只是若孩子堵在宫口不能出来,非止小主子会窒息而亡,连娘娘亦有性命之忧……”
眼看皇帝的脸成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稳婆忙道:“老奴斗胆,愿以手助娘娘将胎位拨正,愿陛下允老奴一试。”
这生孩子唯有头先脚后方能顺溜,若是调了个个儿,那非得闹出人命不可。幸而这稳婆收生已有二三十年,类似的情况也处理过不少,只是要在皇后身上冒险,那非得经过主子们同意不可,她可不敢擅自主张。
楚镇望了眼身侧,见林若秋虚弱的点了点头,方才沉声道:“准。”
室中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之中,林若秋早就说不出话,稳婆们也不敢让她叫得太大声,怕耗尽气力。于是在楚镇的角度看去,便是一副强压着痛苦的隐忍面容,让他的心也跟着紧紧揪起。眼看林若秋额角都有几缕青筋冒出,显见得用力太过的缘故,楚镇恨不得以身代她受罪,只觉得呼吸都快僵住了。
直至一声清脆的儿啼划破产室的沉寂,众人心头的大石方才落地。
两位稳婆一前一后抱着孩子上前道喜,笑容满面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林若秋扫了眼孩子们的面容,求助般看向皇帝,却实在没力气说话。
楚镇拥着她的肩,又吻吻她的鬓角,喜上眉梢,“龙凤呈祥,若秋,你是朕命里的福星啊!”
第206章 避子
李蔷与琼华殿来往多次; 早就识得路途,到了偏殿门口,就朝那小太监笑道:“本宫这里无须人侍奉,你回去帮你家主子吧。”
小太监巴不得这一声,忙答应着离去——人人都在为皇后娘娘的肚子奔波,他自然也不甘落后。
由此也能见到皇后平时对他们的好处; 换了个刻薄尖酸的主子,绝不肯这样尽心为她卖力。
侍女利索的为她解下披风; 见她只顾出神,便劝道:“您别将贤妃的话放在心上,她就那么个性子,巴不得多踩您一脚,好在皇后跟前卖弄殷勤呢!”
李蔷摇摇头; “她是真心待皇后好。”
可也正因如此; 安氏才不待见她。女人之间的情谊往往过分微妙,何况她这个后来居上的,安氏自然害怕她在皇后心上的分量盖过自己——不一定出于利益谋算; 有时候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而她深知这一点; 所以尽量避免与其相争。就如此时,有安然盯着产房的情况,她就不必在那儿碍事了。
“我俩若斗起嘴来,反而让皇后娘娘听了不愉快; 耽误姐姐静养。”李蔷静静说道。
侍女由衷佩服自家主子; “娘娘这般胸襟; 委实少有人及。”
李蔷只淡淡笑了笑,并不接话。她倒不是故意卖弄胸襟——因着皇帝始终忌惮李家的缘故,皇后也不可能真正与她交心,既如此,费那功夫做什么?所谓君子之交,平淡如水就够了。
她镇定地推开门,只见大皇子楚瑛半蹲在地上,正在用一种木制的小方格搭建城楼,正是京中孩子时兴的游戏,一旁的乳母则半闭起眼睛打着盹儿,想必是因人人都忙着皇后生产事宜,无人来偏殿查看,她才这样肆无忌惮。
比起外头的喧哗,此处倒显得过分冷清寥落。
李蔷来者是客,不便越俎代庖,只抬起眼皮吩咐了一句,“大殿下恐是饿了,你下去热一碗牛乳来吧。”
乳母忙睁开眼睛,见是德妃娘娘,只觉羞愧难当,忙告罪下去。
这厢楚瑛听到声音,便惊喜地朝她扑来,“李娘娘!”
小孩子也是很能认人的,要说宫中除了母亲之外谁最疼他,便非这位李娘娘莫属。远的不提,回回去行宫都是李娘娘这位照应着。安娘娘虽然也跟母后交好,可楚瑛并不怎么亲她——安娘娘自己就是个大孩子,更别说照顾小孩子了。
李蔷怕他摔着,忙伸手出去,继而便抚弄他头顶柔软的乌发,“你乳母这样怠忽职守有几日了?怎么你不到皇后面前去揭发她?”
楚瑛嗫喏道:“我都五岁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不需要旁人服侍……”
李蔷正色道:“幸而今日无事,若哪天你到湖边作耍,或是到假山石畔磕着碰着,你母后该有多伤心,你可想过?”
楚瑛垂头不语。
李蔷也知这孩子生来敏感多思,若过分苛责,只怕反而积了心事,遂温和劝道:“李娘娘知道你心善,怕她们记恨,但幸而今日是我看见,若让皇后瞧见她这样怠慢,怕是一顿板子都少不了的,到那时她们又该如何想你?”
她拍拍楚瑛的肩膀,谆谆道:“你是主子,就该拿出主子的身份来,她们不过是服侍你的奴婢,你让她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若连几个奴婢都钳制不住,以后该如何统领天下人呢?”
虽然大殿下年纪尚小,但既然是迟早的事,提前知道些也无妨,横竖他明年就得开蒙了。
楚瑛却惊奇的睁大眼,显然他之前从未听过这些事。
李蔷皱眉,“皇后从来没和你提过么?”
楚瑛拨浪鼓似的摇头。
侍女在一边笑道:“皇后哪里会提这些,怕是压根没打算立大皇子为太子呢,听闻二殿下在抓周礼上抓了印鉴,大殿下却只抓到一本书卷,您说陛下心里会怎么想……”
李蔷忙叱道:“住嘴!”
又看着一脸懵懂的楚瑛,温言安抚道:“她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其实楚瑛的年纪哪里懂得这些,他只趴在李蔷膝头,晃着两条藕节似的小腿,好奇的道:“李娘娘,母后又要给我添个小弟弟了么?”
“那也不一定,或许是小妹妹。”李蔷抓起他柔软的手脚,轻轻握住,笑道:“如何,喜不喜欢?”
她以为小孩子多半是爱热闹的,谁知楚瑛却像小大人那般长叹一声,郁闷的道:“可是我一个都不想要。”
“为何?”李蔷有些奇怪。
楚瑛摆弄着她衣襟上一粒盘花扣子,轻声说道:“有了小弟弟,母后肯定不会只疼我一人了。”
先前阿珹的出世,已经让他感觉到周遭环境的变化,原本父皇和母后整天都会陪他玩耍——大姐姐的性子太跳脱,不喜欢大人管束,一多半时间都不在自己宫里——可自从多了那位二弟之后,占去了父母亲不少的时间,楚瑛的地位无形中便下降了不少,偏偏大人们竟不觉得,还以为他和从前一样高兴呢。
李蔷敏感的注意到他脸上那抹不符合年龄的妒忌痛苦之色,这令她心肝一颤,想要解劝,却发觉无从劝起:她自己并没享受到多少天伦之乐,父母亲皆去世得早,哪怕在他们生前,也不怎么疼爱她这个沉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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