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266章


夥坷铩?br /> 李蔷这回一改先前谨小慎微的做派,命人送了一顶赤金镶红宝石的头冠,恭恭敬敬地呈上去,道:“祝陛下万寿无疆,福绥绵长。”
林若秋冷眼看着,只觉皇帝未必会喜欢这样华丽的物事,他素日爱戴的是一顶素朴的翠玉冠。不过这头冠也未必是为皇帝准备的就是了,兴许她想着太子加冠礼上能戴上此物参加礼典,也未可知。
看来李蔷仍未轻易放下心中执念。
林若秋抿了一口新酿的果子酒,舌尖并未感到多少甘甜,反倒有微微涩意。
她正欲再饮一口,就见李蔷袅袅婷婷地向她走来:哪怕容貌并不十分可人,可李蔷举手抬足间的那种风姿,依旧能令观者为之心折。
尤其她今日还施了淡妆,比平日平添娇艳美好。
李蔷到了近前,便笑盈盈的问她:“怎么不见几位皇子公主,姐姐没一同带来么?”
两人的气势已近剑拔弩张,李蔷还想在席上说出些不该说的话么,以为她因此而在防备?
林若秋放下酒盏,淡淡道:“他们还在后头,待会子便会出来,你无须着急。”
孩子们惯例是要作为压轴的,何况今日乃他们父皇的寿辰,无论他们送出何种贺礼,都比旁人的要珍贵百倍。
李蔷轻轻嗯了声,翩然回到座上。
林若秋觑着她的面容,暗暗猜疑她是否要在席上提及立太子的话?今日来了不少要臣,的确是个机会,可要是当众提及,只怕会令皇帝不痛快:他若是答应了,倒显得像被群臣逼迫所致;可若不答应,倘被孩子听见,那阿瑛也会面上无光,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
林若秋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蔷说出那些话——倘若她真有此意。
宴至半酣,席上已然觥筹交错起来,酒量稍差的已然喝得醉醺醺的,就连皇帝也显出几分醉态,白玉般的脸上如同染了脂光——今日是他的寿辰,众人轮番向他劝酒,他不醉才怪。
李蔷似乎认准这是个机会,正要起身,台阶下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上前,“不好了,昭阳殿走水了!”
众人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林若秋急忙起身,极目远眺,果然发觉东面隐约有几缕黑烟冒出,空气中也夹杂着尘灰火燎气味。
她忙指挥人前去救火。
李蔷反镇定安慰道:“娘娘,不妨事的,天干物燥,难免出些岔子,过会子就没事了。”
尽管如此,林若秋却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诧异之色。看来今日之事实属意外。
但李蔷却决定不理会这个意外,她重新斟了一杯酒,款款上前,准备向皇帝说几句祝酒词,或许还包括其他一些皇帝不爱听的话。
但她还未开口,方才皇帝派去的魏安等人却先行回来了,面目端肃地上前道:“陛下,昭阳殿的火势已经扑灭,因发现得早,里头的东西也多半保全。”
皇帝赏了他一杯酒,“你做得很好。”
魏安没有接下,而是俯伏在地,“但,小人还找到了一些其余的东西,因不敢擅专,只得呈给陛下处置。”
说罢,就让从人将一个做工精巧的木盒取出。
缓缓揭开之后,皇帝的脸色已森冷如冰,他沉声道:“这是在昭阳殿找到的?”
魏安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额头汗出如浆。
忽闻咣当脆响,却是皇帝将酒盏狠狠扔在地上,裂为数片。林若秋唬了一跳,急忙抬目看去,只见那木椟之中,隐约放着两个精巧的玩偶,面上还有几根雪亮的细针闪着银光。
这是……巫蛊?
第215章 诬陷
其实她并未切身见识过巫蛊是什么模样;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放在历朝历代,这都是顶顶忌讳的东西。
不止林若秋为之震撼,在场诸位大臣亦个个面露惊骇之色,尤其是那些经历过历朝动乱的,但看皇帝脸色黑沉成这副模样; 亦无人敢胡乱插话——无论辩解或是添乱。
谢丞相正色起身,“此是何物; 可否让老臣一观?”
以他的立场出来质问是最合乎情理的,尽管众人皆知这老狐狸恐怕立身也不正:为着李氏从前处处跟谢贵妃作对,李家这些年又后来居上,隐隐压了谢家一头,谢相恐怕早已有所不满。
想也知道; 他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
魏安悄悄看了眼皇帝; 见皇帝并不接话,似乎默许,也便战战兢兢将东西递过去。
谢丞相翻来覆去看了半晌; 皱眉道:“这人偶面目虽不甚清楚; 背后刻的生辰八字却仿佛在哪儿见过……是陛下和娘娘的!”
继而声色俱厉看着座下,“这是从何处得来?”
方才明明已答复过一回,这老儿却好似没听见一般,魏安只得耐着性子重复是从昭阳殿中搜出; 落在众人耳里; 便成了强调之意。
谢相登时大怒; “李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陛下和皇后!”
林若秋亦冷声问道:“德妃,是你做的吗?”
李蔷沉默片刻,缓缓走到白玉石阶前,安静答道:“既是从臣妾宫里搜出,臣妾无言以对。”
说罢,便低下头去。
众人皆愣了愣,还以为她多少得为自己开脱辩解一番,谁知却承认得这样痛快,倒省了不少功夫。
林若秋望着李蔷耳鬓下露出的一截细瘦脖颈,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她想不到李蔷为了将楚瑛拱上太子之位,竟不惜咒她跟皇帝早亡——虽说神明未必有知,可李蔷敢如此做,自然是抱着万一成功的念头,这种恶意便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林若秋自然再不能容下她,挥手示意魏安将她带下去,暂时禁足,至于其他,等查清之后再行处置。
好好一场宴会就此不欢而散,楚镇亦没了做寿的兴致,倦倦吩咐众人退下。林若秋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先稳住几个孩子,免得走漏风声。
红柳道:“大殿下那里也不要说吗?”
林若秋犹疑一刹,“先不说罢。”
不管李蔷是否真是表里不一的歹毒之人,至少目前她在楚瑛心中的形象还是尽善尽美的,就算日后要揭穿真相,也须徐徐图之,免得他接受不来。
其实林若秋倒觉得此番之事未必是李蔷做下的,这场火来得太巧了些,且偏偏在昭阳殿走水的时候搜出了那些东西,倒像是别人有意布置,李蔷总犯不上自己陷害自己。再说,巫蛊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相信么?她读了那么多书,总该知道前朝对此噤若寒蝉,为了一个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秘术将自己栽进去,她按说还没这么愚蠢。
怀着满腹疑团,林若秋再度望了眼被魏安领着徐徐步下台阶的李氏,但见她步履不乱、衣衫平整,俨然已决定从容赴死。
她看起来就是个游离于人世的幽灵,即将去往往生的彼岸。
嘱咐红柳将皇子公主们带回皇后宫中,林若秋方只身来到太和殿里,见皇帝眉间余怒未消,正伏笔疾书些什么。
林若秋凑近看了看,却是彻底查抄李氏一族的旨意,她蓦地醒悟过来:皇帝其实并不在意巫蛊由谁主使,但此番之事却给了他一个契机,本来他就对李海与其党羽多有不满,何况李海自己的底子就不大干净,正好借这个机会一网打尽,彻底剪除这股势力。
林若秋本想问问皇帝打算从何处调查起,当下便默默地住了口,用不着细查了,这件事定会被按在李家头上。李家一垮,通过这场杀鸡儆猴,不会有人再敢贸然提出立太子之事,皇帝也终于能清净一些。
林若秋轻叹一声,其实她并不愿事情闹到这种收场,但如今看来,似乎眼下这般才是最好的收场,壮士断腕,非得有人做出牺牲,风波才能平息。
皇帝很快就将谕旨拟好,交由魏安出去昭告刑部,转头之时,却见林若秋正发着呆,遂皱眉问道:“你在想什么?”
林若秋醒过神来,见他辞色冷厉,便不敢怠慢,陪笑道:“臣妾只是觉得,里头会否别有隐情。”
其实有一刹那她甚至怀疑是楚镇做下的,为的就是让李家背个黑锅好收拾他们,但转念一想,皇帝对于神明虽不怎么敬畏,但也不可能态度轻浮,何况,他还犯不着用栽赃嫁祸这样阴私的手段,故而林若秋很快就将怀疑撇开。
她倒不担心皇帝会疑到她头上——毕竟楚镇很清楚,她缺乏这样的心机手段,害人也得有经验呢。
楚镇闷哼一声,“纵使里头别有隐情,那人也算帮了朕的忙,朕该好好谢谢他。”
林若秋心道傻子才会这时候站出来邀功呢,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来个一箭双雕。不过她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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