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绕指柔》第44章


晰。
有那么一刻,谢默霁的鼻孔堵塞,眼泪已在眼眶里蓄势。这么出色的男人这一刻还是她的,可是以后呢……
外面传开了徐曼静的声音,好像是在说自己要走了。谢默霁以为单医生一定会出去送她,没想到他只是嗯了一声,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上。
门碰地一声被打开又关上。
一直静默的单望辰突然上前一步,拥住了她,他温热的呼吸扑到她的脸上,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那节奏像两个人的心跳,也像时间的滴漏。
这个晚上,单望辰没有很快就睡着。他一直抱着谢默霁,给她讲组里的一些事情,声音低低柔柔,就像给她背言情小说时的声调拿捏,每句话、每个词都渗透着感情。
“默霁,等你的房子租金到期后,就搬我那里去住吧。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单望辰搂紧了她,温和地说。
看着眼前的这对星目,谢默霁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医院扫地的护工会说单医生的性格大变。原来温和时的他是这样含情脉脉,无限宠溺。有好几次,她的眼泪就要夺目,最后却被她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算了,单医生太美好,应该有更好的人来配他。她谢默霁身世不好,家境不佳,工作辛苦,外貌一般,实在配不上这么优秀的他。纵然她有多么喜欢单医生,也只能放开他,让他更自在的去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七月的雷,雷王非你莫属。只是不要再破费,草草已经很感动了……
接下来草草努力保持日更……
还有,虐只是昙花一现。马上会好起来。相信我,我是亲妈。
正文 第35章 35
回到东曲的第二天,谢默霁就投入到另一场战役中。几乎不需要什么适应;就很自然地开始忙碌。曾亮早她两星期已经回到了东曲。再次碰面;两人相视而笑;大有彼此庆幸都能劫后余生的意味。
当晚李露爽请谢默霁吃饭;顺便为她洗尘。两个人有意避开了单医生的话题,只说到了这种病毒有如何变态如何怪异。
谢默霁记得有一次在病床边;单医生曾跟她讲过,这种病毒像是一种契约,需要感染的男女双方相互厮守终生。当初她的反应是震惊的;总觉得这样的推理太离经叛道。可是不出几日,大街小巷就开始传单医生的这种说法。到现在;这种观点已基本被同行所接纳。
不得不说;单医生在病毒研究上是敏锐的,睿智的。可是却在对待感情时如此大意。相信很多人都不会让自己女朋友和旧爱碰面,偏偏她,时不时地要和旧爱共进午餐。这单医生是有多粗枝大叶,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吃饭到一半,有关单医生的记忆就这样冒出来,占满了谢默霁的脑袋。
之后的几天,她尽量让自己变得忙碌,不去触及有关单医生的那部分记忆。除了第一天到达东曲时,她给单医生发过消息,之后她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而他也一直没有给她消息或是电话。两个人的联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中断了。
她以为她会这样慢慢忘记单医生,直到11下旬的一天,她和高雅琴出去采访,两个人在等车时,高雅琴突然说:“对面那个人长得好像单医生。”
她的心像被蜇了一下,迅速地往对面看去,一个瘦高的男人正站在车站旁。是他吗?是他吗?她突然有些六神无主,拿出手机拨单医生的号码。那一刻她终于看清自己的心,原来,一切都是假象。骨子里她,依然是眷恋和想念着那个人的。
电话拨了好几次,都说是空号。谢默霁有些慌乱起来,再往对面车站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这件事后,表面上看谢默霁仍和往常一样工作和生活。只有她知道,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粒种子在暗暗发芽,一个不留神,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在连续拨了一星期单医生的电话,均得到“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后,她终于确定,单医生是有意在躲他。他真的彻彻底底从自己生活里消失了。捏着单医生留给她的门钥匙,谢默霁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问秦奇,秦奇说单望辰自从调到B市后,没有回过东曲。她又给左医生打电话,但对方总是不接。实在迫于无奈了,在某次外出采访任务完成后,她拐道中心医院,主动找上了左医生。
这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医院里人特别多。她穿过熟悉的绿化带,往门诊大楼走去时,突然有种错觉,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那个疏远淡漠的单医生,和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谢默霁。
才过了几个月,原来的传染病科办公室已经被废弃。当然,随着新型病毒疫情解除,临时设立的传染病科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谢默霁走进这个自己到过好多次的办公室,看到尽头靠墙那个空荡荡的位置时,心痛不打一处来。原以为她会淡淡忘记这一切,直到触及到这些景物,才发现记忆一直都在,永远都在。
她问了好久才问到了左医生的新办公室,在心外科。在他的办公室,她意外看到了自己的同行杨小蕊。
“默霁,我到东曲来跑新闻,所以来找帅哥蹭饭。”小姑娘倒是坦然,谢默霁还没开口问,她已先说上了。
几个人彼此问候之后,左医生才问谢默霁找他什么事。谢默霁刚说完单望辰三个字,左医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让杨小蕊在办公室等他,自己把她拉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谢默霁,你到今天才想起要问问这个人的死活,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他很不客气地说。
谢默霁被他抢白得脸一阵红一阵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追问单医生到底怎么了。
“你走后,他的眼睛就越来越糟了。上星期我刚送他去英国接受治疗。那边有我的同学。”
“他的眼睛怎么又会反复?”情况突变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谢默霁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根本没想到单医生会处于这样糟糕的境况。早知如此,她根本不舍得丢下他不管。
“这个慢慢和你解释。陪他同去的是他以前研制小组的组长,也是个眼科方面的专家。你就放心吧。”左肖简说。
她听了有些愕然。不应该是徐曼静陪他去吗?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左肖简似乎猜到了谢默霁的想法,略带责备地对她说:“我蛮以为你是个很自信很勇敢的人,没想到也是个胆小鬼。我曾经和老单打赌,他说他有办法让你离开他,我说不可能。我一直以为我会赢。没想到还是老单赢了。”
“你是说他故意把我气走吗?”谢默霁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回想前前后后的细节,终于有些醒悟过来:“他现在情况好不好?”
“还在治疗中。他曾对我提过,如果他眼睛看不见了,就一个人找个地方自己生活。”左肖简说完这些,松出一口气。如果不是单望辰反复告诫他别主动提这事,他早就想告诉谢默霁了。所幸谢默霁自己找过来了,是她先问起的,所以也不算他主动讲的。
回去的路上,谢默霁不顾路人的频频注视,忍不住掩面痛哭。她再怎么猜想单医生,也猜不到是这样的状况。这一刻,她突然很恨自己的小心眼,恨自己的矫情。如果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去度别人之腹,现在陪在他身边的肯定是自己。而现在她除了这样毫无意义的悔恨,根本无计可施,只能一日复一日地耐心等着单医生的消息。
天气渐渐变冷,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圣诞节。
幸福的人渴望过节,孤独的人却逃避过节。
谢默霁早一天就囤好了粮食,买了第二天要吃的很多食料和大堆大堆的零食。她实在不想明天一个人出现在圣诞节的大街上。
一个人解决了简单的晚饭后,她拿了几袋零食,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多朋友发消息过来祝她圣诞快乐,她殷勤地回复,可心里却一定都不快乐。
电视里正在播东曲新闻,她撰写的一篇通讯被电视台转播了。这成功慰藉到了她寂寥的心。但是兴奋劲一过,那种空落落的感觉随即钻进她皮肤的每个毛孔。反而让她比之前更加沮丧和不安。
播报员说完通讯,话锋一转,提到了最近发生几起火灾。谢默霁惊讶地发现,其中有一段画面很像是在单望辰住的小区里拍的。她吓得将零食撒了一地,忙爬到网上去查,这才知道,前几天确实在那里发生过一场火灾。
一确定这一点,谢默霁半刻也不敢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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