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第77章


厝ァ!?br /> 顾川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睛朝人身上轻轻一丢,便叫人忍不住立正站好,静静等着他发话。
顾川不卑不亢,调子都没提高一点,说:“这儿离那个镇还有多远?”
男人抹了把汗:“不远了,还有一小半的距离,但按照咱们这速度,估计等到天黑了才能到。”
顾川说:“还有一小半的距离你不走,却要走那一大半的距离回去?”
男人被噎了口,强调:“我的骆驼真的不行了,我们得回去。路很好认,我可以给你们,前面那沙丘看见了吗,径直越过去,再走一点就能看到镇子了。”
苏童见他说得恳切,拽了拽顾川的裤腿,说:“不然就让他们回去吧,咱们自己走,能到的。”
顾川直接没理她,对那人说:“沙丘是会变的,待会儿风一来,沙子被刮跑了,我们也要跟着沙子跑吗?”
男人说:“可是我的骆驼背不动人了。”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顾川说:“咱们可以商量一个折衷的办法。”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价还价,苏童看过顾川在镜头前挥洒,没想到他还是一个天生的谈判家,讨价还价的能力仿佛与生俱来,如同砍瓜切菜那么流畅。
一个铁了心要带着他骆驼临阵脱逃的男人被他三言两语又给揪了回来,无论牵骆驼的有多狗急跳墙,他始终维持着那副懒散又不容商榷的调子,四两拨千斤,在最后的时候留下一点余地。
然后钓人上钩。
最终的结果是,三个人一头骆驼按原地计划上路,苏童先步行一段距离,等天气凉爽下一点,骆驼也休整过来了,再让她坐上去。
但这休整的时间没人能说得准,于是过了不多久,一片云飘到头顶的时候,顾川又开始讨价还价了。
牵骆驼的男人百口不能挡,苏童坐上骆驼的时候忍不住要笑。
顾川问她什么事这么高兴,她说:“要是我,不是负气让他走了,就是揪住他收了钱的事情大做文章,没想到你真能沉得住气,一点都不往这方面说。”
顾川说:“这人不讲道义,你和他谈钱反而要激怒他,到时候人一拍拍屁股走了,咱们能追到哪儿去?”
苏童说:“也多亏了你这人皮厚,一招接一招的教人根本应接不暇,怪不得你泡妞的水平也很高杆,原来这些本事都是同出一源的。”
顾川摸摸自己脸皮,说:“我泡谁了,我不就泡了一个你吗?”
之后又经过几小时的跋涉,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一行人已然看到了亮起稀稀落落灯火的村庄。
牵骆驼的指了指不过几百米外的地方,说:“就是那儿。”
顾川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问:“晚上我们住哪儿?”
“我每次来拉货都住人家家里,按床位收钱,价钱定得很便宜。”
“安全吗?”
“住过多少年,没发现什么不安全的。”
顾川沉吟了会儿:“晚上我们就住那儿。”
进镇前,顾川将苏童从骆驼上抱下来,说:“进到这儿,你就别离我太近了,咱们俩当成不认识的样子。”
苏童说:“可他们要看到我脸了怎么说?”
顾川抿了抿唇:“咱们是要统一口径才对。”
顾川:“现在大家都知道失踪的是个中国记者,万一有人问起我们来,就说咱们是从日本来的吧。”
苏童一脸嫌弃:“不要。”
顾川:“那就韩国?”
苏童撅着嘴:“那还凑合吧。”
顾川笑:“那你是不是该喊我欧巴了?”
苏童小心地翻了个白眼:“不不,你这样的,我只能喊阿泽西。”
顾川发懵:“阿泽西是什么。”
苏童眨巴眨巴眼睛:“哦,就是帅哥的意思,韩国人遇见大帅哥就喊阿泽西,阿泽西,你好帅哦思密达。”
顾川恍然:“好像是在哪儿听过。”
“那外人面前,我就喊你阿泽西。”
“好啊。”
“阿泽西。”
“嗯。”
☆、Chapter 63
整个国家都缺电,到了镇里几乎没人能点得上电灯。晚间的照明成了大问题,电池是不常能买到的,蜡烛不能时常点着,连同烧火兼照明的柴禾也很金贵。
这里的人因而普遍休息得很早,顾川他们进来的时候街上的店铺大多闭户,街上走着的多是找地方住的过往商人。
没有电,意味着他们要一直等到明早才能外出去找联络的方法,但天黑却也有天黑的好处。
牵骆驼的男人带他们去了自己常住的那户人家,趁着天黑看不清脸,苏童和顾川得以用本地人的价格拿下了一整间屋子。
等送他们去房里的老板娘拿着蜡烛照出他们两张东亚人的脸时,这笔生意早已经银货两讫,谈完了。
老板娘不免一脸惊讶:“你们俩不是我们这儿的,你们来自于哪儿?”
苏童声音放得很甜,说:“我们来自于韩国。”
老板娘又用烛火照了照苏童,说:“我接待过韩国客人,他们没有你一半好看,也没有这位先生一半英俊。”
苏童说:“谢谢,我们都整过容,在韩国,这很流行。我割过眼睛,还把鼻子垫高了,稍微一推,像这样,鼻子就会歪了,得再用手掰回来。”
老板娘更加惊愕:“那太恐怖了。”
等将他们这对敢在脸上开刀的恐怖客人送到卧室后,老板娘留下一截短短的蜡烛就立刻跑了。
门被紧紧关上,狭小的屋子里,烛火跳动,苏童说:“我是不是把她吓坏了。”她一双眼睛湿湿亮亮,笑得弯成月牙。
看的人心里痒痒的,只是目光掠到她干到皲裂的嘴唇,又轻轻吐出口气。
顾川说:“咱们先坐下来吃点东西,你该多喝点水了。”
苏童坐到床边,把早上带着的饼取出来,饼够干,不怕炎热的天气,打开的时候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气味,两个人却没多挑剔,一人一口地分着吃。
苏童没吃几口,喝了点水就说饱了。
顾川怎么劝,她都打定主意不吃了。她说:“你待会儿给我弄点水来吧,我想洗个澡。”
顾川看她一眼,说:“好。”
苏童把饼喂到他嘴边:“辛苦了,阿泽西,你多吃一点。”
房间里没有内卫,顾川把蜡烛吹了,免得有人从外头看进来。
也算不上是洗澡了,苏童站在墙角的位置用浸了水的布擦身子。气温很低,不敢把衣服脱了,掀开一个角,再把手伸进去。
擦身前的时候还算便利,却很难将手绕到背后去。
门外的石英钟敲了八下,顾川坐在桌边摆弄他的表,死马当活马医地调准时间,按下表冠,秒针居然摇摇晃晃地走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这劳什子又停了,顾川想也没想地把表砸向手心磕了磕,忽地手下一顿,想到苏童那一日给他修表的模样。
他不由扭头去看身后的小女人,她解了半边衣服擦背后,酥、胸半露,清冷的月色倾泻在半边胸脯上,皮肤莹白如玉反着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顾川悄无声息地站起来,走到她背后,低声说:“看把你费力的,怎么不来喊我一声?我帮你擦吧。”
说着将她往窗边一挡,月色亵渎不到她,才不紧不慢地将她手里的毛巾抽出来,用水洗了一遍,拧得很干。
苏童空出手来捞住衣服,捂着胸前,感受到那粗糙的毛巾顺着她背脊轻轻地往下,在腰窝的地方停顿一下,又重新回到肩胛。
水是冰的,他手却滚烫,他擦得仔细,不经意间也会用弓起的手指蹭到她冰凉的后背,有意无意。
起初都是心无旁骛地做着自己的事,等呼吸起伏,心潮翻滚,回过神来意识到心猿意马的时候,暗涌已经疯涨着包围起他们,淹没理智。
顾川将布甩到盆里,两只手自她肩胛顺着脊背缓缓往下,一直落到她尾椎细细揉按。苏童失了心神,所有的注意只缱绻在他微凉的指尖,不由自主绞起双腿,两手撑到墙面。
他从背后缓缓又坚定地进入。
一手按上她撑住墙面挣得雪白的手指,一手按住她跳脱的前胸。
她呼吸短促,扭过头,视线落在他迅猛起伏的后背,话语破碎道:“知道为什么不能喊你来帮忙了吧?”
顾川下颔抵着她头,低低地笑出来。
几乎两天两夜没有闭眼,又在热浪翻滚的沙漠走了几乎一整天,他却丝毫没有累到的迹象,体力惊人。
苏童勾着脚趾,身体软得如化开的雪糕,拿虚软的手臂抵过他,说:“我好累,想睡了。”
顾川伏到她背上,贴近她耳朵,言语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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