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园飘香》第143章


虽然有些事情他还没有想明白,但他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冲他而来。他躲不了,也不想去躲。他什么都不怕,只怕连累了月溪。
“喂!还记不记得我们的海枯石烂联盟?”玄奕问道。
“怎么会不记得?”
“记得就好。”玄奕白了他一眼,道:“虽然如今那个“石”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们三个都在,本公子本来就闲来无事,不如把你遇到的麻烦事说来听听!要知道,我和月溪可都不是凡人,就算你不希望她担心,不想告诉她,可是还有我嘛,我知道的,也不比她少。”
他和月溪都有一种令人豁然开朗的本领!欧阳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的事,你能不能帮手另说,但是眼前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什么?”
“留我住宿,我如今无家可归了。”
“没问题啊,但是先言明,天涯客栈只有一间套房,本公子已经占了,其它的房间,你随便挑。”
※※※
因了那一日的缘故,月溪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股怪味,一天不换个几次衣裳,不擦过几次身子,都不敢出门。这天,她听绿珠说,城中新开了个香粉铺子,于是二人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
新开的铺子果然人气极旺,不少姑娘、小姐、妇人已经在门外排起了长队。月溪吸了吸鼻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袭来,怪不得这么多人慕“香”而来。她探头看去,铺子并不大,门头牌匾以黑底金粉写了“樱之香粉”四个大字,大门两侧挂了一副对联,上联是“看看不如闻闻”,下联是“花香不如粉香”。这倒是前世不曾见过的,好生有趣,月溪顿时来了兴致,乖乖地排在人群后面。
时值盛夏,本就气温极高,这会儿又临近正午,队伍中的女子个个都是香汗淋漓,怨声连连。月溪这会儿也是酷热难耐,只盼着快点儿轮到她才好。
正翘首企盼间,铺子里出来了一个丫头,手拿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杯白水,对人群喊道:“我家小姐没料到今个儿街坊都这么捧场,昨晚只备了不足二十人的份儿,这会儿还剩了两份儿,实在是对不住了,请街坊们喝杯凉水算是赔罪,排不到的就请回吧,下次早点儿来,一定有买有送!”
人群中发出一阵失望的抱怨声,一个女子不甘心地问道:“明早几时开门?”看来她誓要争个第一了。
那丫头抱歉地笑笑:“我家香料都是用刚摘下的鲜花精细磨制而成,所以下次开门,最早也得十日以后了。”
月溪咂舌,做生意做得这般牛气,也算江城第一家了。不过今日定是没有她这个排在最末尾的份儿了,她与绿珠免不了相互说一句“白排了半天的队”之类的话,悻悻离去。
刚走出两步,几个熟悉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这妇人太不地道了!这个位置明明是我家小姐的,哪里竟成了你的?”这是夏姑的声音。
“夏姑,莫要与她多费口舌!我们只管站在这里。”这是杜心雁的声音,此时她的声音少了几分往日的柔和,多了几分尖锐。
“哼,这个位置明明是我的,哪里竟成了你家小姐的?你二人不要欺负我一人!”这是——李佩芸的声音!月溪顿时站住,真是冤家路窄啊!
“方才你说你来晚了,央我家小姐能不能夹个塞儿,我家小姐尊你年长,就同意了,有没有这回事?”夏姑继续与李佩芸理论道。
李佩芸怒气冲冲:“你说谁年长?是,是我夹塞儿了,但是你家小姐排了一会儿队,就说脸上的妆被汗水弄花了,要去一边补补妆,谁知这个妆一补就补了一柱香,待你家小姐凉快回来,我让她站我后面,她也没说什么。怎么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倒翻了脸了?”
月溪明白了原委。李佩芸先夹塞儿,站在杜心雁身后。杜心雁体胖害热,排了一会儿,以补妆为名,偷懒躲到一边乘凉去。待杜心雁见快轮到她时,又与夏姑回来,李佩芸自然地让杜心雁站在她身后。杜心雁没有想到香粉会那么快地售罄,于是也不与李佩芸计较谁先谁后的问题。可是这会儿,临到她们时,香粉只有一份儿,要么杜心雁得,要么李佩芸得,二人又都不想再等十日,就起了争执。(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节 闹剧
香粉铺子里的丫头,拿着最后一份儿香粉,道:“反正只有这一份儿了,卖完我们就回去。你二人究竟谁要?”
“当然是我家小姐的。你分明是鸠占鹊巢!”夏姑不让。
“当然是我的。你们分明是反悔了!”李佩芸也不让。
杜心雁懒得与李佩芸多说,趁夏姑与李佩芸对峙时,掏出银两给那丫头。对于那丫头来说,卖给谁都是卖,因此她爽快地接过银两,把香料给了杜心雁。
李佩芸眼见杜心雁将香粉塞进口袋,急了,一把推开夏姑,伸手与杜心雁推搡。杜心雁哪里是李佩芸的对手,只一来一往,左脚一软,就被李佩芸推倒在地,手中香粉也撒落一地。
一股幽郁的香气弥漫四周,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对着几人指指点点的,有趁机蹭蹭这胭粉香的。杜心雁何曾这样当街狼狈过,看着自己一头一脸全是香粉,左脚扭伤又站不起来,她双手掩面,抽泣起来。
夏姑彻底恼了,二话不说,揪住李佩芸的头发,骂道:“不知从哪里来的不要脸皮的妇人,居然敢这样对我家小姐,今个儿就让你瞧瞧我夏姑的厉害!”
李佩芸毫不示弱,也去揪夏姑的头发,还嘴道:“你以为你家小姐还是当初的杜府千金吗?我告诉你,如今你家小姐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二人厮打翻滚成一团,引起路人尖叫连连。
月溪看着这场闹剧,心中五味杂陈。李佩芸不用说,这个蛇蝎女人,看见就讨厌!可是杜心雁。要怎么说?杜心雁应当算是她的——呃,情敌——似乎也不能这样说,因为欧阳晟不喜欢她,所以她二人就没有敌对的关系。杜心雁前世中了邬夜青的计,陷害了欧阳晟,今生也对自己不算友善,但这些——呃。似乎也可以理解。毕竟,她一直钟情的欧阳晟喜欢自己,她要是对自己友善。才是稀奇。而且,还有鸿鹄——当初鸿鹄执意上车,她若是不同意,欧阳晟也就让他下车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欠了杜心雁。思及此,她掏出手帕。弯腰蹲在杜心雁身旁。
杜心雁见她伸手扶自己,厌恶地拍掉她的手:“不用你假惺惺!”
“你若愿意继续倒在地上,让更多人看见如今的杜家小姐落魄成什么样子,我可以不管你!”月溪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杜心雁瞪着她。不情愿地拿过手帕擦掉脸上的香粉,然后扶着月溪,吃力地站起来。
夏姑虽是下人。原先在杜府做的不过是伺候杜心雁的活儿,所以并不算强壮。李佩芸身材不壮。但天生一股狠劲儿,没多久就把夏姑压在地上。
杜心雁怕夏姑吃亏,叫道:“别打了,香粉都已撒了,还打什么打?”
二人激战正酣,谁也不肯先停下。夏姑不停地骂道:“泼妇,毒妇,贱妇……”李佩芸的拳头则如雨点一般落在夏姑身上。
月溪看不下去了,她把杜心雁扶到一边,让绿珠看着,然后看准时机,绕到李佩芸的身后,双手大力拉扯李佩芸早已散开的头发,李佩芸吃疼地向后仰去,掰开她的手,夏姑趁机把李佩芸掀倒在地,一头撞向李佩芸的腹部。
李佩芸被撞倒在地,定晴一看,原来是那天在榕树下见到的那个女子。她气不打一处来,腾地站起来,指着月溪骂道:“黑煞鬼!敢从背后使阴招,怪不得脑门上生出黑斑来,要多黑心有多黑心!”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月溪的额头,月溪又羞又愧,欲盖弥彰地以手按住额前头发。
夏姑向地上啐一口,挽起袖口,对李佩芸道:“你才是个黑心的妇人,出手又重又狠!来啊,再来啊,看我不撕开你的皮相看看,心肠是用多黑的颜料染的!”
李佩芸见香粉已撒,再打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她趾高气扬道:“今日遇见你们三个贱人,算是我李佩芸触了霉头!一个黑煞鬼,一个落毛凤凰,一个寻不着男人的老女人,一个比一个衰,往后谁见到你们,谁……哎哟……哎哟……哎哟……”
月溪只觉眼前一阵旋风卷过,那股旋风直向骂骂咧咧的李佩芸袭去,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地扇起耳光来。
阿凯!
虽然月溪对阿凯没什么好感,虽然阿凯是个大男人,不该当街打一个妇人,虽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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