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倾城》第58章


他就想,她是以何种心态来面对他的欺骗?也难怪最后她会选择放弃,原来在一开始自己就一点点挥霍她的信任。
一支烟燃至尽头,他调转车头。路口,一辆较为熟悉的车擦身而过。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刘牧之的车。危安忽然恶作剧地想,也不知知道今晚他送温暖回来会有什么反应,甚至期待着他们能吵起来。
他知道自己卑鄙,也清楚他和温暖分手是和旁人无关,谁又让那个时候她前任出现。他是怨恨温暖的,更多的也怨恨自己。这种情绪不知不觉转嫁到刘牧之身上。
刘牧之早就看到他,也早得知温暖今晚的行踪,不是他故意监视,这座城就这么点儿大,那天的宴会后,不管旁人怎么认定他和温暖的关系,至少没人敢得罪,哪怕有些人想看笑话,明面上还是喜悦的,谁让他是天远副总裁,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他就会独揽大权,傻了才会得罪他。
也不是说他多信任温暖,他们本来就不了解,又分开这些年,关系岌岌可危。他自己也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不可能花大把时间去猜测。
踏进家门,她在给一盆花浇水。前几天她嘀咕书房太干净了,没绿色植物,于是在淘宝上淘来一盆。看样子挺不错,他是没心思也没心情打理。他记得她也没这份闲情逸致,他就数着日子这盆草能活几天。没想越长越好。
见到他回来,她问:“吃了吗。”
“没。”
“不是说和人吃饭?”她也清楚,酒桌上那些哪能填肚子,一杯又一杯灌下去,还能保持清醒就很不错了。看他脸发白,也不知喝了多少。她把盆端书房去摆放好,打算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能够让他下咽的。这么晚,不吃也不早说,这人真是……她都没法说了。
“嗯,喝了点酒。”他扯了扯衬衫领口,懒懒地靠坐在皮沙发里,微闭着眼。
温暖看着他,想酒桌上来之不拒的他,胸口就燃烧着一把火。忍了忍,又忍了再忍,“自己开车回来啊?”
“没有。”他懒得眼皮都不动一下,也不知道她生气了。他扯动了下唇:“放心,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温暖哼哼,厨房折腾了半小时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上面还飘着几根青菜。
她蹲下来,摇他:“刘少,醒醒。”
他并没睡着,只是很累,闭眼休息一会儿。他故意艰难地睁眼,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面条,清汤寡水的飘着绿色菜叶,抱怨:“你就给我吃这个?”
“你不吃给我吃,反正我当夜宵。”说着,她还真挑一根面吹了吹,吸吸嘴,咂舌:“有点儿淡。”
他并不饿,见她吃得香,也勾起食欲。
之后,温暖收拾,他看电视。温暖出来,他靠着抱枕睡着了。屋子里温度不高,担心他着凉。温暖抱来一条毛毯给他,又把电视声音调小了。自己去洗澡,又把卧室的被单被罩全都换了下来,里里外外清扫。
忙好了,他还在睡。温暖捏着他鼻子说:“起来去洗洗回房去睡。”
他很困倦,嗯了声躺着不动。
温暖守了他一会儿,低声问:“最近很忙吗?”
“嗯。”
“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他慢慢睁眼,按着眉说:“我去洗澡。”
温暖去找来她的睡衣放进去,回到客厅,她坐在地毯上抱着头情绪低落。
刘牧之洗好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对她说:“别坐地上,凉。”
“你最近怎么那么忙啊,不是有刘炫过来帮忙了吗,你也不能轻松一点?”
“最近事儿多。”
听似解释了,实际上不触及问题,就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打发了。
温暖问:“麻烦吗。”
“不会,年底了应酬多,今天装大爷明天装孙子。对了,明天我得回去一趟。”
“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他看了她一眼说:“太忙了,你去了我照顾不了你。”
“我在家等你。”潜意识里,她认定这里是他们的家。
“我会争取赶回来过年。”
现在距离过年还要近一个月,他的意思是他们要分别一个月?住在一起来,他们还没长时间分开,短暂的分开都没有。顷刻间,失落的情绪徘满心间。
☆、第十一章 :雪融化后的春天(四)
刘牧之这一走;温暖忽然就空了下来;整天无所事事;尤其下班后时间难捱。
他回去大半个月,温暖几乎是数着时间过日子。她想这样不行;过于依赖不知他烦不烦,她自己先厌烦了。
这天;温暖约舒亦清喝茶。
舒亦清眼睛红肿,脸也带着隐隐的青色。
“怎么回事?”
舒亦清自嘲地笑了下:“打架。”
温暖瞪着眼睛;第一个联想是钟一打她。她的预感没错;钟一确实动手打她,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她也从未遇到暴力倾向的男人;刘牧之脾气不好;会对她发火;却从未动粗。
“也不是第一次;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太舒服。”
温暖被气得;“你这是干什么;和他在一起不好过干嘛不分开?”
“我爱他。温暖,我爱他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了。”
“可他动手打人,舒亦清,你看清楚了,他……”
“我已经没药可救了,温暖你别管我,过好你自己的。”
“你真是……”温暖无语,想了想问:“为什么打架?”
“也没什么。”难道要她说是因为她朋友没帮忙,两人吵起来?她已经让温暖为难,温暖本来就不喜欢钟一。钟一那个人她自己了解,投机倒把,为钱是命。刘牧之不给面子是对的,要真网开一面坑的也是自己。
舒亦清抚摸着滑润的杯体,盯着桌面发呆。
温暖说:“你总是劝我说要往前看,你为什么要原地踏步?”
“你也踏回去了啊。”像是才想起来,她揉着眉问:“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儿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明年吧,今年太匆忙。”
“明年?明年啊。”她喃喃重复,又笑:“你放心他嘛,不担心中途杀出个程妖精。”
不担心?
她不想虚伪否认自己的顾虑。她说:“总不能因此止步不前吧。”
晚上,她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电话那端是一个大学同学,在校时她们关系并不亲密,后来因为刘牧之的原因也有些来往。她打电话来问和刘牧之的好事是否将近。温暖没打算刻意隐瞒,也没觉得有隐瞒的必要。她说是的。对方迟疑,温暖的心被吊得七上八下。
过了好一会儿,同学才犹犹豫豫地说她看到刘牧之和某位前任女友关系密切。
温暖的心坠进冰河,嘴上却说你看错了吧。
同学也说也许看错了。
挂了电话,温暖心神不宁。她有想过,刘牧之可能不会因她放弃整片森林,那也是想想,真到了这一天,她发现自己没那么坚强。
她不想一个人胡思乱想,要么死要么生。
做出决定,她立马拨打刘牧之的号码。
那边好半天才接听,声音格外嘶哑,也很吵闹,还有人在起哄。
温暖问:“你很忙?”
“有点。”他说,然后那边也安静了,应该换了地方。
“有应酬?”温暖也佩服自己,刚才的忐忑不安,面对他时竟能镇定自若。
“是,和几个朋友一起。这么晚,怎么不休息?”
“你感冒了?”
“嗓子有点痛。”
“哦。”
“温暖……”
她的心跳得厉害:“嗯?”
他低笑:“我想你了。”
“我也是。”
“他们叫我了,回头聊。”
那边挂了好久,她还呆呆地,心中的不安放大再放大。她必须去一趟C市,这个决定突然,连夜订票,赶着凌晨的晚班机过去。
两个小时候的行程漫长无比,她无心思考,整个大脑放空了。
飞机落停机坪,她走出来,冷风一吹,大脑也渐清醒。她这样没头没脑跑来,也不知会给他惊喜还是惊吓。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活脱脱现实版的妒妇。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打车去他的公寓。
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的心狂跳不止,钥匙插了好几次都没对,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害怕。
啪嗒一声,门应声而开。她步进,一一地按上墙壁上的开关,屋子里一处处亮起来。然后,她看到地上散落的衣服,还有刘牧之穿着浴袍从客房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温暖不知那一刻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心脏痛得快死去,还能对他笑:“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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