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倾城》第70章


尽管不喜欢她,温暖还是被这个笑刺的心微痛。
她拒绝去回忆。
梅语再次抬头打量她,多数时候,她嫉妒温暖,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或许以后。
她运气真好,她过得有多好,就能衬托她活得有多悲哀。爱人离去,留下遗腹子。遗腹子?
她冷笑,所有人都骂她不配做母亲,谁又能理解她的心。有时她恨得心都痛出一个洞来,甚至她想杀了她泄恨。可是那个人在乎她,在乎啊,她能怎么办?
她捂着脸,泪从指缝间淌下。
温暖冷眼看着,心情也挺复杂的。如果说不烦她不讨厌她,也太虚伪了。一边也对她心怀愧疚,温暖后悔来这一趟,遭罪。
梅语又一次抬头,对着她咧嘴笑了:“我应该对你狠一些,让你也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可惜你男人……不简单。那又怎么样呢,温暖,最靠不住的是男人的爱。”
“你很了解男人。”
梅语自嘲:“是啊,可是又能改变什么,了解不等于获得。其实我很不想告诉你,但看在你对洋洋的爱护上,我还是给你一句忠告。女人要为自己而活,不然一辈子就毁了。”
“谢谢。”这句感谢真心诚意。她想这应该是梅语这几年的沉浮生涯得出的结论。
“也请你不要告诉洋洋,假如有一天他问起我,就说死了吧。”
温暖看得出,梅语提起温洋洋的时候,眼眸那一闪而过的温柔。之前不管多讨厌她,这一刻的心也是柔的。
她说:“那不是我的责任。”
“可他是你堂哥的责任,他不在了,因为你,你不会也不能不去管他。”
温暖撇开眼,凉凉地笑着:“我自己都不顾过来,你把我看得太高大了。你比我还清楚,人心都是偏的,也是自私的。我总会结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你还能指望我一辈子责无旁贷带他吗。”
“你不能……”
“你都能舍下他,我为什么不能?”温暖不想和她纠缠,她们的恩怨就这样吧,恨也好,怨也好,她想到此也该结束了。
梅语激动,瞪着眼:“你不能,这是你欠我的,欠他的。”
“那么你呢,你就不亏欠了?”
梅语痛苦,阖眼:“如果不是……”她哽咽了一下,再无力气。如果不是爱着他,怎会选择生下来。如果不是太爱,又怎会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痛得要死去?
她要说的,温暖都懂。
他们的灵魂,曾经那么相似,爱也好,恨也好,都要百分百。
时间到了,秦谂出去。强力的太阳光照得她眯起眼,几步外的树荫下,刘牧之穿着大衣,目光一瞬不瞬。
她忽然就笑了,稳稳地走向他。
他张开双臂,拢住了她。
她仰着头:“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过来……”
温暖听出它言外之音,他担心她,以为她会难过。他不会知道,她已经不难过了,很多事情她无法挽回,只能往前走。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对梅语,她想到此为止。
恩恩怨怨交给时间,别的,她不愿去费心思了。
她踮起脚尖,唇碰上他的,呢喃:“没事,我没事。”
刘牧之低不可闻轻叹,牵起她的手抵着唇:“对不起。”
温暖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他以为自己会因梅语生气,会因梅语责怪他。她怎么会责怪他,哪怕他没深究梁宥曦她都能理解了。
偶尔想起懂事可爱的洋洋,她也会不安也会内疚。可惜只针对洋洋,梅语……
她们就这样吧,各自负责各自的人生。
她双手握住他的大手,认真而专注:“刘牧之,我们去结婚吧。”
刘牧之懊恼,这种事居然让她来开口。
“我说的是向大家宣布,我要做你的太太。你愿意吗。”
她问你愿意吗,他当然愿意,若不是因为事情一茬接着一茬,婚礼也不会一拖再拖。
“我知道你想给我最好的,那些形式我不在乎。”
刘牧之低头,含住她的唇:“我要记住这一天。”
“是,你确实该记住。”
“走。”
“去哪儿?”
她被动,被他塞进车厢。
他坐上去,发动,头也不回:“民政局。”
“今天吗。”
“嗯,今天。”
☆、第十四章 :最后的最后(二)
去的路上温暖才想起来:“我没户口本啊,能行吗。”
“因为要办其他手续,前些天妈快递过来。”他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温暖疑惑,拆开后看到有婚前财产协议,她家的户口本也搁在其中。她把协议抽出来:“这什么呀。”
“嗯,给你的,万一哪天我破产了,这些也是属于你的私有财产。”
“刘牧之你什么意思?”温暖生气了。
刘牧之从容解释:“经过这次变故让我明白,说不好哪天我就变得一无所有,我总得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吧。”
他什么时候也这般没信心了?温暖不知该生气还是笑。
刘牧之镇定自若,仿佛给她财产天经地义。她捏着协议看着他:“你不就不担心哪天我们有变故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刘牧之微笑:“我和你结婚就没做过坏打算。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我可没有对等的给你。”
“把你赔给我一辈子就好了,别的我不求。”
温暖嘀咕:“嫁给你赚大发了。我也升为小富婆吧。”
“可以,生活在北岭,你可以成为首富。”
到了民政局,今天登记的人不少,拍了照片去排队。
人太多,半天也没挪动队伍。
温暖说:“我们改天再来吧。”
刘牧之压低声音:“我就等着今晚的洞房夜,这个福利你不会也要剥夺吧。”
大庭广众之下,温暖面红耳赤,瞪着他:“你这人真是……”
“行使合法权利。”
前方排队的女孩子扭头看了看他们,脸也是红扑扑的。大概把他们的话都听全了。温暖想丢人丢大发了。
刘牧之从容不迫,仿佛大厅排着队的都不是人。
温暖决定,拿到红本本前再也不和他说半个字。
好不容易轮他们了,窗口人员看了他们几眼问:“离婚?”
温暖脸色不好了,心想你才离婚。
刘牧之说:“结婚。”
对方也没一点抱歉的意思,打量他们几眼问:“自愿的?”
刘牧之点头:“自愿的。”
“你呢,自愿的。”
温暖没好气,又不是拐卖儿童。她挺恼火的,想着今天是他们结婚日不宜发火。她‘嗯’了声。
很快就拿到了两个本本儿。
走出民政局,她挽着刘牧之持着两本证,拍下一张合影,然后发朋友圈,宣布告别单身。
消息一经发布,朋友在下面留言说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有人说假证吧?谁p的啊,还真像。
舒亦清发了一个笑脸然后说恭喜啊,刘太太。
她没做一一回复,转发后说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刘牧之问她做什么,温暖说宣布脱单。
他笑了下说:“不早就脱了吗。”
温暖扬扬手机:“今天才算正式告别。”
坐上车后,她思量着要不要搞一个单身告别会,凝了刘牧之一眼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刘牧之说:“我已经跟妈说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啊?”温暖吃惊。
“昨天。”
温暖惊呆了。昨晚他就能知道今天她会主动‘求婚’。
刘牧之说:“我也想名正言顺好不好,遇到喜欢的还是早点下手变成自己的才安稳。尤其是你,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你什么意思呀。”
“意思呢就是我迫不及待想在户口本配偶栏上添上你的名字。”
“花言巧语。”她还真没发现,这人骚起来还真有把人给腻死的本事。嘴上这般讲着,心上抹了蜜饯,嘴角微微翘起,只差没标榜着此人很幸福。
刘牧之反问:“那你说我为了什么?闲着无聊非得拉你垫背?”
“如果今天我没提,你会提嘛。”
“我本来……”他笑了笑,噤声。
温暖竖着耳朵谁知道他不说了:“本来什么呀?”
“没什么,最近我闲了下来,你有想去什么地方?”
“我啊想好好睡一觉。”
“真有出息。”
“那你说怎么办,我确实想睡觉啊。”
刘玄知道他们领证非常高兴,非说要庆祝。温暖说随便,你看着办。
刘玄自作主张包了朋友的酒吧,还亲自布置现场,一切就绪才请他们夫妻过去。
去的人不多,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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