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_茶茶木》第124章


沧笙有苦说不出,虞淮同沧筠死死抱团,更是彻底不要帝君的架子了,这样的话当着人面也说得出口。
“帝君想说什么?你在我这有什么正当权益?”
虞淮摸着沧筠的发顶,静静地:“你我在凡间是三媒九聘拜过天地的,你腕上也有与我缔结的石族婚约,随后才有了沧筠。”
在场的都是仙,说一句凡人和本尊不算同一个,没人会认可,沧笙只好憋着话等他说。
“虽然咱们现下有隔阂矛盾,你暂时不能接受与我重归于好。但你我还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这一点从未变过。”
沧笙想了想,无可否认,腕上的名字是虞淮,的的确确连着虞淮的魂魄,就算是石族的人在也不会替她开解,既然是事实,承认也无所谓:“是这样。“
虞淮轻拍着沧筠的背脊,低下眸:“你知道是这样,咱俩都没往外说,不怪旁人都不知道。所以才会有人徘徊在桥下不肯离去,还等着你的花。”
这声音不大,周遭的人却能听得清楚,舟上原本起了心思的青年猛然一怵,背上起了层栗,催小舟离开,低下头不敢再往桥上看了。
沧筠忙跟着帮腔:“对啊,再说娘亲这花是我抢着了,还望娘亲不要嫌弃我父君是旧人。”
眨眼不见,胳膊肘已经往外拐到没边了。
沧笙可算是看出来虞淮这是吃了一通没边际的醋,顺带警告了一堆人,不过倒也正好。石族长老早就盼着她或者沧宁赶紧开枝散叶,巴不得她赶紧定下来。她今日误闯玉襟海,明日消息落到长老们的耳朵里,那境况就能严重一千倍,指不定明日下午她就能收到一份相亲的长名单了。
如今帝君插手,怕也没谁敢顶着他的压力过来叨唠她了。
想通这一点,沧笙心里头好过许多,硬着头皮拉住了虞淮的手臂,放软了语气:“嗳,谁敢嫌弃帝君不是?我就是过来玩玩,并不知道里头的详情。”
作者有话要说: 别等下一章啦,说不定会很晚,说不定明天
第112章
闹下去是没完没了; 虞淮手里抓着沧筠; 放在世人眼中就不愁是名不正言不顺,而她就成了抛夫弃儿的负心汉。沧笙自知拼不过他爷俩; 先行服个软; 将人哄回家是首要:“先回云梦泽吧。”
虞淮不言,在沧笙比了个请的手势之后,施施然踏上了她的云舟。
上了云,隔开人群她有口难言的窘状便迎刃而解; 拂袖挑了个地方坐下:“别的不说,今日多谢帝君帮我解围。”
他亦开口; 把玩着手里的花; 说的是两码事:“阿笙; 我是不是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沧笙顿了顿,下意识要说不是。她近来时时分不清帝君与她的夫君虞淮,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夫君虞淮,向来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她。她爱美却又不爱逛街,爱吃又不热衷在大街小巷寻找美食。全是虞淮隔三差五给她买好新式样的衣裳放进衣柜,精致多样的零嘴带回来给她尝鲜。
至于帝君,的确是没有过什么。
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再明显不过; 可叹当时人在其中却看不明白。
更可叹的事,帝君还会提及这一点。
沧筠自打上了云便老实了,不吱声; 拿圆溜溜的眼睛湿漉漉盯着她娘亲,以防有变。
沧笙抱着手臂:“像是没有过。不过我与帝君交情如此,当还没有那个分量能够接受帝君的馈赠。”反倒是她,帝君当年说要去寻蛟月,她生怕他因此受伤,连本命法宝都给了出去。
虞淮将花收进乾坤袋中,抬眸:“既如此,我送你稳固的帝君之位,就当弥补往日之失,也算解决了我们当年共同的仇敌,如何?”
沧筠咬着手指,睁大了眼:“什么?”
沧笙心中一震,袖下的手猛然攥紧,静了好半晌后对着沧筠:“筠儿乖,我与你父君有事商量,你先到娘亲的石中世玩一会吧。”
沧筠小手乖乖在身前交叠着,看父母谈话的神情有异,乖乖从他父君身上跳下来,朝两人行礼告辞过后,进了石中世。
“帝君是不是知晓了些什么?抓到了当年石族之乱的始作俑者?”
虞淮走过来,敛袖坐在她身侧:“我有一些猜想,十拿九稳,还需要你的印证。”
沧笙比手:“帝君请说。”
“菩提子的效用后世有目共睹,我在第十世寻到了记载你苍生石身份宿命的文字,结合起来,不难猜想你当年为何做出那样的抉择,只有一点奇怪。”
沧笙跟着严肃起来:“你说。”
“凤昱分明没有得到菩提子,便意味着当年你没有选择让她活下来,可她最后还是得到了菩提子,你作为可□□的守世者,为何不杀了她。”
沧笙是对凤昱怀有敌意,但公报私仇不是她的风格,实话实说:“这样的境况我曾询问过父神,父神道允许变数的存在,所以我才敢拿菩提子给你,也不好太苛责于她。”
不知为何竟然能顺当说出这番话来,沧笙原以为父神的禁制在身,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过往的秘密的。瞥眼虞淮,想到他方才说的“印证”,莫非早就知道她身上有禁制并且无声无息将之解除了?
“天道若允许变数,何须如此容不得我?即便你要救我,父神也非要折去我半条命?”
沧笙从没细想过对比这个问题,虞淮与凤昱毕竟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就好比威胁有大有小,致命伤不得不防,而小擦伤也就罢了。虞淮指出这一点,分明话中有话。
“你的意思,凤昱的事是父神安排的?凤昱就是在你我之间搅弄风云的第三只手?”沧笙语气里有淡淡的质疑,不说虞淮,单是白灵瑾就可以让凤昱焦头烂额,若说她有那样的实力,沧笙决然不信。
虞淮微微勾了勾唇角,不屑:“凭她也配?她不过是一枚棋子。受为她提供菩提子之人的操控,因为那只手在暗处,需要有人帮他在明面上做一些事情。”
沧笙的云舟速度极快,三言两语便到了云梦泽的上空,挥手拂去禁制,原想将人带到院中细说,未想半路迎面撞上匆匆赶出来的石族长老石坤,长长一揖请她留步,浑浊的眸中怒气犹存,汇报时言语偶读生硬:“主上,属下有事禀报。”
沧笙看到他身后不明原因被禁锢跪地的月歌,眼皮重重一跳。
虞淮适时开口:“阿笙不妨听一听是出了什么事,我左右都是得空的,巴不得在这多留一会,不妨推后再谈。有人先能说出实情,我也能省一番口舌。”
他这样说,沧笙已经明白地七七八八,皱眉望了望低着头的月歌,挥袖首肯:“好,你说。”
石坤长老躬身道:“适才石林学堂中死了一个凡人,是主上带回族的,名为葡萄,不知主上还记不得的?”
“她死了?”
“是。”石坤长老气得胡子打颤,“葡萄姑娘生性善良伶俐,我等本想她往后可以给小殿下做伴读,同样有教她石族规章。今日她正在我学堂上课,没想月歌来我草堂,一句话不问,冲进屋便手起刀落将人杀了。光天化日,就在我眼皮底下,她仗着主上的宠爱,草菅人命,何其猖狂!”
这事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沧笙微微吸了口气,走到月歌面前:“你说,为何要杀她?”
石坤气得跺脚:“这厮我千问万问她就是不肯开口,怕是仇杀罢!主上断不能纵容下去!”
月歌抬起头,眼眶湿红,嗓音沙哑:“我与她素未相识,谈何仇杀?”
沧笙低头审视她的眸,有行到末路的绝望,心哀太大,没有一丝挣扎。闭了闭眼,刹那所有的事都明白了:“当年石族命牌被盗,是你。”
月歌是她从小养起来的心腹,沧笙待她是极信任的,给出的权限极高。尤其那时沧笙刚因感知到“浮屠”中有人气息一闪而过,从十方镜中赶回来,主要怀疑的目标在虞淮身上。从没想过,那一闪而过,并不见得是撕开空间离开的帝君,也有可能是当时冰绒花在手的月歌。
她始终处于沧笙信任的范围内,甚至于后来沧笙命人加紧浮屠的巡逻,更是指派了她去查探监督,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被监守自盗!她过往一丝痕迹都没有流露出来,委实让人无话可说。
事情被挑在明处,月歌身子抖了抖,深深伏拜下去,头触地,没有再抬起:“是我。我愧对主上养育教导之恩,背叛石族,罪无可赦,请主上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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