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是暴君》第158章


她心中陡然一惊:那目光望着她,冷若冰霜,如看死物,仿佛不带丝毫感情。
赵昶见赵玺不为所动,舔了舔唇,继续道:“荣恩果然是个尤物,难怪四弟当初念念不忘,哪怕和朕作对,也要把人娶回去。可惜,不该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只要赵玺心神乱了,他就有机会。
赵玺一声嗤笑,“铮”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
赵昶大惊失色:“你,你要做什么?你敢伤朕一根毫毛,就不怕凌迟处死?”
赵玺淡淡道:“自然是……”手中长剑挥出,剑光如霜如雪,毫不留情地刺来。赵昶一躲,却没有躲开。赵玺一剑直直刺入他小腹,用力一绞,拔剑,最后两个字才出口,“弑君。”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将明黄的被褥都染成了血红。赵昶的手已经抓到了床头连着铃铛的绳索,刚摇一下,但见剑光一闪,直接将他的两根手指削了下来。
赵昶发出一声惨叫,痛得几乎晕死过去,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小腹的伤处,绝望地叫道:“来人,快来人!”
自然没有任何人过来。
赵玺面无表情,又是一剑刺出,这一次,从他的两根肋骨间刺入,刺穿了内脏。
剧烈的疼痛袭来,赵昶痛苦地倒了下去,赵玺却依旧不肯放过他,第三剑、第四剑……接踵而至,偏偏每一剑都避开了要害。不过片刻工夫,赵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痛苦得连滚都滚不动了,却还吊着一口气,气息微弱地恨道:“你好大的胆子!”
赵玺又一剑割下他半截舌头,这才收剑,眼皮微掀了掀,扫过边上吓得几乎瘫软的假公主。
假公主面白如纸,楚楚可怜地喊道:“王爷,妾身都是被逼的,妾身的心中始终只有王爷一个啊。”她害怕得瑟瑟发抖,颤若风中之花,配着那张倾城的面容,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不忍。
赵玺的心却似比铁石还要冷硬,面上无一丝动容。
假公主泪光点点,怯生生地看向他,盈盈美目中满是乞求。
赵玺忽然道:“她从来没有喊过我王爷。”
假公主一愣,反应倒还算快,垂泪道:“妾身此身已污,岂敢再提旧日称呼?”
赵玺气笑了,带血的长剑架上她的脖子,眉目冷厉,森然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假冒她?”
奄奄一息的赵昶一愣,只觉赵玺真是疯了,到这个时候还要自欺欺人。呵,他就算再强悍又怎么样,放在心肝肝上的女人还不是给自己睡了?虽然自己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些。可事已至此,悔也无益,唯一安慰的是,他至少能让这个疯子一辈子痛苦。
赵玺仿佛察觉了他的目光,厌恶地对假公主道:“露出真容,否则……”他的剑稍稍一递,假公主的脖子上立刻沁出血珠来。
假公主吓得面无人色,试图再挣扎一下,凄然求道:“王爷,我不是……”
赵玺不耐烦地看着她,目中杀机毕露。
她心中一片冰凉,心知赵玺真的能认出她不是真的,只得胡乱裹了件衣服下床,去抽屉里掏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黄豆大的药丸,颤声道:“我需要水。”
赵玺叫了声“小二。”不一会儿,钱小二端了一个装有水的鎏金铜盘进来。
水是凉的,假公主手触到,不由一个哆嗦,却也顾不得了,将药丸溶在备有水的水盆中,用帕子蘸了水洗脸。
随着她洗脸的动作,一张新的面容缓缓呈现:肤若蜜蜡,长眉入鬓,眸如点漆,明艳异常。若是轻城在,必能认出,对方赫然就是画像上的庄小姐,她前世的仇人,庄阁老的孙女庄若盈。
赵昶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怎么可能?姜家怎么敢这么欺他、瞒他!他得意洋洋地以为得到了荣恩,宠她,爱她,百般怜惜,甚至听了她的话将皇叔权柄削去,逐出京城;他给予楚国公府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只为让她知道,自己比赵玺更强,也比赵玺更配得上她。
可到头来,她竟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假扮的!那他这样费尽心思,甚至把赵玺逼反了,把自己陷入到这种境地又是为了什么?
他想问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他想问他们怎么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可舌头被断,剧烈的疼痛早就抽去了他浑身的气力,喉口嗬嗬,哪里能发出一个字的声。
赵玺充满戾气的面容上终于现出一丝笑意,可这笑意也分外冷酷:“恭喜你,睡到了东羯汗王的宠姬。当然,在跟东羯汗王前,她还辗转跟过七八个羯人中的英雄,听说这些人个个都对她念念不忘,确实是个尤物。”
庄若盈的身子剧烈一抖,瞬间面若死灰:她没想到,赵玺竟认得她,还把她的来历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赵昶睁大眼睛,一口气上不来更下不去。他竟把仇敌的女人捧着手心当宝!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救驾”。赵昶露出希冀之色,他的人终于赶到了,他是不是有救了?
然而下一刻,他只觉心口一凉,低头看去,便见一柄长剑深深捅了进去,随即撤出。鲜血随着拔出的剑喷溅而出,一点点变凉,便如他的体温。
他终于咽了气,至死亦不瞑目。
第123章 
轰隆一声响,甘泉宫的大门被人强行撞开,无数禁军涌了进来,看到殿内的情形顿时大惊失色。禁军统领汪有成望着龙床上死得不能再死的赵昶,与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赵玺,全身都在发抖:“荣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赵玺眼中的煞气尚未完全散去,闻言唇角勾了勾:“如你所见,有刺客刺杀了陛下。”
汪有成差点没气晕过去:您找借口也稍微走点心好不好?滴着血的剑还在您手上握着呢。可问题是,这位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宫的?不,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现在他该担心的是,陛下被刺,作为守卫禁宫的负责人,他责无旁贷,大概就要小命不保了。
为今之计,只有戴罪立功。
他咬了咬牙,横刀冷声道:“只怕殿下就是这个刺客吧。来人,拿下他!”持刀带头冲去。他知道荣王武勇,可事到如今,他已无退路,只能杀出一条活路来。
刚跑出几步,他的背心猛地一痛。他不可思议地向下看去,就见带血的刀尖闪着冰冷的光,从他胸前透出,这背后的一刀竟是直接贯穿了他。
身后传来禁军指挥佥事梁休懒洋洋的声音:“汪大人,诬陷王爷,你说你该不该杀?”
汪有成缓慢而艰难地回过头,见梁休一副惫懒的模样,手中还握着取他性命的刀刃。
汪有成的心一片冰凉: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位虽是梁阁老的幼子,可却是荣王爷在西岭书院的同窗,一向和荣王爷交好。他本是读书不成,偏喜欢跟着荣王爷一干人舞刀弄枪,梁阁老实在没办法,才将他塞入京卫当差。因着梁阁老的面子,梁休又是个会来事的,在今上登基后,也升迁到了四品指挥佥事之职。
今日原不是他当值,他却特意和人换了班守朱雀门,自己还以为这位向来懒散的大少爷转了性,原来竟是如此!
他早就和荣王勾结在了一起,意图不轨!难怪荣王能畅通无阻地进宫,突然出现在甘泉宫。
可笑自己竟然全不防备,死的真是一点都不冤……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忠心耿耿,一片丹心,老天怎么就偏帮着这两个乱臣贼子?
梁休见他满脸不可置信,啧了一声,将刀抽出。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汪有成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再撑不住,倒了下去。
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其他人,有几个汪有成的亲信禁军刚跟着他冲出,顿时硬生生地止住脚步,面面相觑。更多的禁军却是簇拥在梁休身后,紧跟着他。
梁休似笑非笑地道:“还有谁要冤枉王爷?”
一片鸦雀无声。
梁休上前,单膝跪地,神情恭谨,一派臣服之姿:“卑职见过王爷。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也不知他说的“救驾”指的是救永德帝还是赵玺。
跟着他来的禁军紧随他的动作,也下跪道:“请王爷恕罪。”
剩下的人群龙无首,没了主张,迟疑片刻后,终是害怕,也跟着跪了下来,心里明白:这回怕是要变天了。
赵玺开口道:“都起来吧。”又对梁休道,“宫中有刺客混入,陛下不幸殡天,你即刻带人去寿康宫、坤明宫,保护太后与皇后娘娘,免得两位受惊。”
梁休目光闪了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赵玺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随身只带了最精锐的一百亲随,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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