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穿书]》第139章


范老夫人自然想不到圣女是桑桑,也猜不到巫瑶的心思,她只以为圣女是不是有什么忌讳,到底巫瑶和圣女都是巫族,前头也见过几面,自然也知道更多关于圣女的事。
巫瑶坐在椅子上,微垂着头,她抹了药的右手轻轻搭在椅背上,整个人看上去优雅又惹人怜惜。
“老夫人,倒不是说圣女有什么忌讳,只是我想着圣女人贵事忙,前些时候我去拜见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我是怕您去的时候圣女正忙,倒累的您白走一趟,”巫瑶轻声道。
巫瑶没想到范老夫人会突然提起要见圣女的事,她先前以为桑桑来大齐的这段时间内只要有心避一避,定然不会叫范老夫人见到桑桑的,可她没料到范老夫人会自己提起要见圣女的事。
范老夫人年纪大了,年轻时候丧夫又丧子,身子就有些不好,后来又出了桑桑这事,累的陆珩不管不顾,范老夫人当时又生气又心疼,以至于半个多月没起来床,后来好不容易将养好,身子倒是越发虚弱了。
打那以后,范老夫人自然长时间在家休养,顶多就是每隔一个月去一次寺庙进香,其余时候等闲都不出门,更何况她现在是摄政王的祖母,几乎可以说是大齐头一个的老封君了,那些宴会她更是不必去。
圣女又几乎只在宫中,等闲不露面,再者说了,圣女只是出使齐国,没多久就会回巫族,这样一来,范老夫人几乎见不到圣女,可只除了眼下这种情况,范老夫人自己动了心思要去见圣女。
巫瑶一时心乱如麻,她知道范老夫人一贯的性子,若是叫范老夫人知道圣女是桑桑,说不定会转而叫陆珩求娶桑桑,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范老夫人捻了捻佛珠,巫瑶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圣女这样的身份是不得闲的,宫内宫外,还有巫族之事,只怕是忙得很,她若是贸贸然求见,说不定真会落个空。
“你说的有理,只是圣女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范老夫人说道,她有这个自信,现在她是摄政王的祖母,就算是圣女也要卖她面子。
巫瑶心中咯噔一声,听着这意思就算这次不成,也会有下次的,范老夫人若是打定了主意,那她也不能一次又一次的阻拦,她该怎么办。
她左手垂在身侧,指尖掐进掌心,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到那时自会有旁的法子,巫瑶渐渐冷静下来。
范老夫人又想起一件事:“早前有几家老夫人都递了信儿过来,说眼下这会儿皇上已经好了一些了,后宫太妃们也得了闲儿了,过几天是个好日子,正适合去宫内请安。”
巫瑶顺着就道:“我陪着老夫人一同去,路上也好说话解闷。”
范老夫人含笑点头,巫瑶的性子她是最喜欢的。
圣女毕竟从未见过,还是前不久才寻回来的,也不知道性情如何,可巫瑶却是她眼见着看了两年多的,人品、相貌、性情无一不好。
若能叫珩哥儿娶了圣女自然是最好,可若是没有,倒也无事,巫瑶也是不错的,只是略输一截儿而已。
皇宫,寝殿内。
桑桑坐在床榻外缘,低头看着床榻上还在睡着的齐昊。
巫祁医术高明,可齐昊年幼,这病又来的凶险,故而这几天过去齐昊只是将病稳住了,还没到能下地走路的程度。
一旁伺候的贴身宫女恭敬地道:“圣女,皇上睡了有一会儿了,估摸着再过一刻钟也就醒了。”
桑桑见这宫女现在很是稳重,不似那天那么慌张,不过倒也是,现在齐昊的病势稳住了,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就算受些惩罚,也不会危及生命了。
屋内浓浓一股药味儿,闻着就觉得很苦的样子。
床上齐昊小小的脸依旧面色苍白,他本就瘦弱,这下更是明显了,眼眶几乎都凹了下去,整个人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在这明黄色的宫室里,像是时刻都会失了声息一般。
桑桑在心中暗叹一声:“去拿些清水来。”
桑桑用清水润湿帕子,然后轻轻抿上齐昊的脸颊,好叫齐昊舒服些。
宫女在一旁低沉着眼,似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她心道圣女待皇上是极上心的,看着比皇上的母族还要亲呢。
把帕子放在黑漆托盘上,桑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瞧着很快就要到晚上了,她对一旁候着的宫女说道:“御膳房的菜这会儿应当都备的差不多了,你去一趟,要些梨子水过来,记得,不能放酒,梨子要最新鲜的,皇上用过膳后定是要服药的,那药很苦,到时候你就将这梨子水给皇上喝一口,记得,千万不能多给。”
齐昊一贯喜欢梨子水,虽然他现在仍在病中,但喝个一两口还是无妨的,多少叫他开心些。
宫女弯腰:“是,圣女。”
眼见着天要黑了,桑桑也要回去了,可还没等她起身,一只软软的带着温度的小手攥住了她的手,力道很轻,像是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齐昊刚刚醒来,他梦见了母后,其实母后没的时候他才将将五岁,这些年过去他几乎记不清母后的模样了,可梦里母后还是温软着一张脸,像从前一般把他抱在怀里:“昊儿,今天的课业可都完成了,父皇没有说你吧,”然后就吩咐宫女把他爱吃的点心都呈上来。
梦醒过后,齐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一时间还真以为是母后回来了,可再一细看,原来是圣女姐姐。
齐昊有些不好意思,他向来是装做大人惯了的,这会儿却攥着桑桑的手,委实不像话,叫旁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齐昊红扑扑着小脸,大人一般道:“方才是朕睡糊涂了,圣女姐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说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桑桑知道齐昊一贯的好强性子,只好将齐昊扶起来:“才过来的,没多久。”
“眼下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皇上您略醒一醒神儿,用了晚膳后可一定要好好服药,”桑桑轻声道。
这意思就是要走了,齐昊没有回应,他想圣女姐姐陪他一起用膳,就像母后一般,这些天虽然有姨母照顾他,可姨母总是叫他不要忘了舅舅一家,说那是母后的家,也是他的母族,这话说得多了,他就有些烦了,他还是喜欢圣女姐姐。
桑桑一下子就看出了齐昊眼底的不舍,然后笑吟吟道:“方才听宫女说今儿晚上的菜色不错,都是新鲜的,倒比我宫里的好。”
齐昊到底是小孩子,眉梢一下就弯起来了,却还要正经地说:“那圣女姐姐就留下用膳吧,”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又说了会儿话,宫女开始摆膳,一道道膳食流水般往桌子上摆,桑桑把齐昊扶到桌子旁,刚刚坐稳,外面就传来太监的唱喏声:“摄政王到。”
陆珩进来后就一撩衣袍,向齐昊行礼:“臣叩见皇上。”
“陆哥哥快起来吧,”齐昊忙道。
他今晚尤其开心:“陆哥哥你来的正巧,正好是用晚膳的时候,你刚批完折子也饿了,坐下咱们一起用膳吧。”
陆珩一进来就瞧见一旁坐着的桑桑了,于是唇角微勾道:“那臣恭敬不如从命。”
陆珩的伤也还没好全,虽还没恢复曾经的状态,可眼下走路写字已是无碍了,这些日子天天上朝处理折子,自然忙得很,他倒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桑桑,也算是意外之喜。
陆珩坐下后就和齐昊说了说近日朝上的情况,还叫他不要担心,好好养病。
没说几句话,膳食就上全了,齐昊端坐中间,桑桑和陆珩一左一右,对着满桌的饭菜,齐昊吃的异常开心,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食不言寝不语,直到用膳后才又说了些事,这会儿宫女就端了煎好了的药过来:“皇上,该用药了。”
齐昊的嘴巴当即就瘪起来了,眉毛也拧了起来,这是他最像小孩子的时候。
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药汁,齐昊就想起之前喝药时那股子苦涩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宫女见皇上不为所动,鼻尖就有些冒汗,显然是着急了,陆珩一瞧着就知道齐昊在喝药这方面怕是不听话了,估计着从前都要好好哄一番他才肯喝药。
桑桑把药碗从托盘上取下来:“皇上,良药苦口,这药还是要趁着热喝才最好呢,这样你的身子才会好得快。”
说罢,她悄声对齐昊说:“已经备好了梨子水了,刚刚摘下的梨子酿的汁水,皇上您喝完药就能喝两口梨子水。”
陆珩就瞧见齐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然后乖乖地喝药。
陆珩看向桑桑,她侧坐在椅子上,系在腰间的月白色宫绦半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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