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孝庄之小家碧玉》第65章

“说的，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娜木钟捏着帕子，抿嘴一笑，“看来兰儿，倒也是个聪明。”
殊兰抬眼看着娜木钟，眼波淡淡，“兰儿不过是看得比旁多了一点，想的也比别深了一点，哪里算得上什么聪明。倒是姑姑夸赞了。”
娜木钟斜眼看过去，眸光半敛：“不是聪明？不是聪明又怎么能坐这里呢？不是聪明的，还没跨过大清门，就被啃得连渣滓都不剩了！说呢？”
“姑姑说得是。”殊兰冲着娜木钟微微颔首，面上神情没有半点变化。抬手拈过糕点品尝，时不时低头啜饮几口热茶，端得是轻松自，没有一点局促。全然似待自己的宫殿一般。
娜木钟暗暗咬牙。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儿不是什么简单的物。可也没想到试探了这么久，每每要有进展了，又都被她打了回去。看来，不直接说怕是不行了。微一沉吟，主意一定，张口对着殊兰便道：“兰儿明白现宫中的局势吗？”
“局势？”殊兰还暗暗好笑于娜木钟的百般试探。原以为她还会和自己绕几个圈圈，却不想就这么开诚布公地讲话了。
“就是局势。”娜木钟看着殊兰，脸上没了之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慎重与严肃，“如今后宫里，蒙古坐大，五大妃悉数来自蒙古。皇后和庄妃姑侄自成一脉，兰儿没来之前同淑妃倒也因着同为林丹汗的福晋自成一体。本来嘛，兰儿是的侄女儿，也算是这边的，可是……”娜木钟轻轻打量了殊兰一眼，眼神复杂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殊兰明白娜木钟没有说出口的话。明面上她是已故的殊兰的妹妹珠兰，可早就宫里成精的几个女一照面就把她认了出来。说是珠兰，不过是面上好看点。这样一来，她便是皇太极当下最宠的女。要是她进了娜木钟的圈子，便是同哲哲、布木布泰为敌，入了哲哲的圈子，不说别的，哲哲会不会把她当自己都是两说。要是不入，那便是两边都得罪了，更是不讨好。再来，这新进来的哈日珠拉，明面上是来散心的，可这真实的目的是什么，谁都知道。
没等殊兰想明白，娜木钟又开口了：“不是说，皇上冷落大玉儿好久了。原想着这是个扳倒姑侄俩的机会。哼，没想到这个哲哲倒是个好手笔的，硬是弄了个哈日珠拉出来！还弄个汉名字，叫什么海兰珠！还不是瞅着皇上喜欢汉学才整出来的么。哼，要说，科尔沁啊专出狐媚子！看看，什么姨姑姐妹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个，等再过会儿一股脑儿都送来了！让皇上一辈子都攥她们手里！”
殊兰本是正色听着，等娜木钟说到这茬时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娜木钟见她笑，不由怒瞪了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没见着同谈正经事呢吗？”
“那姑姑的意思是？”被娜木钟这么一瞪，殊兰只好再次端正了脸色，侧身看着娜木钟，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要说，咱们便是联手斗垮了正宫和西宫的那位，如何？”娜木钟放下帕子，凑近了轻声道，“兰儿，咱们也不说别的。咱们可是亲姑侄，这种事，姑姑绝对不会害了的！有些事情，能当做不知道，可不代表真的就傻到耳聋眼瞎了。清宁宫里的那株荼靡被移植到凤凰楼下的事情东西两宫那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说，要是让别的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可是听说，最近阿济格忙着找去调查去年静心观遇贼的事了。”
殊兰听到这话，不由扭头看过去。两眼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晚上，皇太极依旧是歇了关雎宫。
殊兰同皇太极晚膳用毕，歇了会儿，便双双收拾了番，穿着里衣躺床上开始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皇上，后宫里头雨露均沾的道理您比更了解。”没等皇太极开口，殊兰先道，“从嫁给您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前三天还好说，毕竟也是占着东宫的名头。可是今儿个您又来，这不是生生把往风口浪尖上推？明儿个，您是说什么都不能来的。不然，非得被您后宫的一堆给撕碎了不可。”
皇太极不想同殊兰说这些。雨露均沾的道理他懂，可他也知道，要是他真的不顾一切地去了别的宫里，第一个心里不舒服的就是殊兰。一下想起今天娜木钟带回麟趾宫的事，皇太极决定借着由头转移话题，忙问：“今儿个去麟趾宫怎么样了？”
殊兰知道皇太极不想谈，心中再不满也只能悄悄撇嘴，然后顺着他的思路回答：　“能怎么样？不就是聊天拉拢感情嘛。”
“娜木钟知道身份了？”皇太极一愣。
“这宫里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想知道的因为实力都不知道着呢。现，想拉下位的多得是！”提起这事，殊兰不禁转头瞪了皇太极一眼，“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用这法子，明晃晃的招眼不是？”
皇太极讪讪一笑，伸手搂过殊兰，轻声道：“还不是当初说不要把多尔衮的面子里子都弄没了才想出这招的嘛！为了想这场戏，那会儿可是连着几天没睡呢……”
殊兰没有接话。皇太极那会儿难办她是知道的。那时皇太极提出假死的办法她也是同意的。原想着就算有到时候看破了也不会多说什么。眼睁眼闭的就过去了。可现……“今天姑姑告诉，说是阿济格去静心观调查当年的事了。”
“阿济格？”听到这名字，皇太极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原来是他。这三兄弟里头，就属阿济格城府最深。如果真是他调查事情，倒是要提前部署一下了。”
“皇上不怕和姑姑联手斗垮了皇后？”皇太极对布木布泰是什么态度，没有比殊兰更为清楚的。因此她如果真的是同娜木钟联手，需要斗垮的也只有哲哲。
皇太极整个身，整个面对着殊兰，轻轻一笑：“要是真能斗垮，那便斗吧！等到哲哲被斗下来了，便把皇后位子给，如何？”
殊兰拿眼瞅着他，撇嘴：“谁稀罕！”
皇太极大笑：“稀罕！稀罕总成了吧？”
殊兰看着他，抿嘴笑道：“皇上稀罕？那这个皇后位子便由来坐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应该还有一章……【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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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葬花
翌日；皇太极下了朝；一如往常地便要往关雎宫走；可一想到殊兰昨晚说过的话；便只得长叹一声，改了去关雎宫的步子；转而去花园走走。
皇太极漫步于花园幽径；欣赏各色美景，心情倒是渐渐好转。等绕过眼前的一丛花木；隐隐能听见远处女子的嬉笑声。此刻的皇太极一点儿也不想碰到什么嫔妃；便下意识地转弯。等再抬头；却见一身淡蓝的海兰珠站池塘边上；背影纤细瘦小，远远看去；显得有些凄凉与落寞。
没等皇太极回过神，便见海兰珠将手中收集得满满的花瓣一点点扔了出去。花瓣随风落池水里，泛起圈圈细微的涟漪。但听得海兰珠喃喃自语：“说为什么老天要让花儿开得这么的美，这么的好？等春天过了，不就要落地上了吗？这样好这样美的花落地上……难道它不知道看见的家会伤心的吗？罢了……既然注定了春天会走，们注定会被抛弃，们倒不如就这样跟一块儿走吧，一起沉到这水池子里头去吧！”海兰珠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剩余的花瓣悉数抛出。
“如花，花像……开时盛，盛时美。可是又有几个知道花儿开到盛的时候正是它谢凋的时候……”落英缤纷里，海兰珠掩面而泣。
从一个男的角度而言，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画面。一个见犹怜，悲春伤秋的女子，任凭哪个男见了都会动恻隐之心。更何况，面前的这位还是一个美貌佳。可此刻，皇太极却觉得有些尴尬。他是喜欢汉学，可也没说他就喜欢扬州瘦马的女子啊。再说了，也不知道这个由科尔沁送出来的女是什么来历。不假思索的，他便想着转身避开。却没想，他还没转身离开，海兰珠已经转过身子看过来了。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对方竟先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轻轻地“啊”了一声，然后就用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目光怯怯，泪光点点，端得是柔柳扶风的婉约。等看清来是皇太极，又忙俯身行礼：“哈日珠兰，见，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不能避开的皇太极只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