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彼岸[出版]》第46章


“我的天啊……你真不知道?”文静大声。
“怎么会?”蓝水悦懵懂地问,“出什么事了?”
文静说:“黎景明被警察抓起来了,他们说是他将黎光泽打成植物人了,现在还在公安局等判刑呢!”
“判刑?”蓝水悦不相信地嚷起来,“有没有搞错啊,他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傻事,这不是他的为人!”
“水悦,你快回来吧。”文静长话短说,“而且,还有一件事,彩纳艺术要被拍卖了。”
“为什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具体我不清楚,也是听你弟弟说的,大概是跟公司到外资市场发债券的缘故吧。”她说,“水悦,总之一句话,这里乱死了,而且,我还听说那姚小姐为此自杀,幸好没死。”
“我的天啊……”蓝水悦软在皮椅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已听不进文静说什么,非常担心黎景明,更加后悔当初那么听话,偏偏来这个鬼地方,被这些人当不会说话的工具使用。
她想立刻要飞回上海,一秒也不留,奋不顾身地用座机电话订机票,将工作抛在一旁,随即回住所收拾东西。女翻译拦下她,“你不能走,”她说,“经理的命令。”
“谁也阻拦不了我,”蓝水悦窜到她前面,怒气冲冲地说。
女翻译冲上来拖住她,“他们不让你走,马上回去工作。”
“难道你要跟我打架吗?”蓝水悦举起拳头说,“你必定要失业,因为你没用灵魂,别再指望我了!”
这时,前面跳出两个男同事,后面又走出了几个人,蓝水悦知道他们会动真格,便软下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那一刻,她难过至极,不顾众目地哭了,为遥远的爱人,也为不幸的自己,起初浅浅的抽泣慢慢变成孩子般的大哭,她感觉天旋地转,这个世界快塌下来了。
被迫留下的蓝水悦沉浸于悲伤里,整天泪水洗面,无心工作,几乎有了拼命的打算,大不了一死。女翻译对她更是严加看管,对她的悲痛置之不理,甚至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那天,她一如既往地按时来到办公室,像往常一样接她回住所。即使蓝水悦的状态很不好,眼睛哭得像桃子似的,她也视而不见,不言不语,照样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进电梯,走出大楼,却没往住所的方向走。
她感到疑惑,没敢与她说话,佯装不知地听从她的安排。到了街口繁华的地方,她把一张机票塞到她的手里说:“你快走吧,还有一个小时就登机了!你的衣物今后我会想办法寄到中国。”
蓝水悦一阵惊愕,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用了,就算是我送你的,谢谢你!”她情不自禁地上去与她拥抱,曾经让她烦透顶的女翻译,在是时候变得多么圣洁可亲。
“对不起,”她说,“我并不想那样对待你,你很可怜。”说着推开她说,“你快走,他们应该听到了,很快就会追来。”
“那你怎么办?”
“别管我了,你快走。”她跑到马路中央挥手招的士,把车子拦下,拉开车门将蓝水悦塞进去。
在告别那一刻,蓝水悦摇下车窗对她挥手,心里无限怅然,倘若今后回忆关于泰国的这段际遇,所有面孔都该淡忘掉,唯一值得惦念的就是她了。
2。灭顶之灾
回到上海,蓝水悦首先找蓝海森了解情况,可他不愿见面,故意找借口躲避,只在电话里对公司的现状做一个轻描淡写的概述。“因为两个股东同时出事,一个还有牢狱嫌疑,”他说,“投资人对公司的前景不再看好,纷纷想退出,所以就酿成这局面了。”
蓝水悦无能为力地叹气,问弟弟现在哪里。他没说清,只是叮嘱她别挂心,寒暄几句就挂了。他不愿见她,蓝水悦多少感觉到了,亦不强求,因为,此刻,她最想见的人是黎景明。
可是,在未开庭审理之前,他们无法相见。蓝水悦央求他的律师,对方让她月底的最后一个周四下午,来参加开庭。
虽然这样的会面显得很残忍,蓝水悦还是去了。
偌大的法庭来了不少人,有媒体记者,也有公司员工,更多的是黎家族人和心系此案的朋友。蓝水悦选择最前排的位置坐,焦急地等待他出现,就在警察将他押出来时,她紧张地站了起来,神情焦灼而痛苦,急得要哭了,想喊他的名字,又碍于法庭纪律而不敢大声喊。
黎景明看到她了,羞赧得无地自容,低着头不敢看她,亦不愿面对她那双充满期盼、泪水汪汪的眼睛,更无颜面对他们曾说好的未来。
他被带到庭上,在众目睽睽之中,与黎光泽的律师面对面。那一刻,他神情镇定,毫无愧疚和悔恨,面对律师宣读的罪证,毫无反驳之意,坦然面对判决。
唯独蓝水悦在台下坐立不安,心系着台上的人的命运。当法官对他进行十六年有期徒刑判决时,她很不服气地站起来,对法官大声说:“我不同意这样的判决,希望法院重审!”
这时,所有目光都朝她聚焦,媒体记者纷纷拍照。蓝水悦毫不退却,像一位视死如归的战士,对黎景明大声说:“黎光泽违反商业规则,用计谋暗算你,如今遭此报应,是罪有应得,你不该是替罪羊,快把真相说出来,不必为这种人蒙受不白之冤,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蓝水悦的话引起庭内不小的喧哗,这时,法官猛敲法槌,要求保持肃静。
两个法警当场将蓝水悦当成扰民,将她拖出去,扔在法庭外。蓝水悦不依不饶,非要进去,恰巧文静赶来,把她拉走,劝她不要莽撞。可蓝水悦奋力挣扎,却哭着说:“不行,你让我去帮他,我不能让他白白地坐十六年牢。”
“你进去有什么用啊,”文静抓住她不放,“你这样闹,只会让他更加懊悔。”
蓝水悦吓住了,慌乱起来,“那我还能怎么办!”
这个问题太难了,文静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抱住蓝水悦不放,默默地陪她难过。
这时,黎景明的律师从法庭里走出来,她赶紧撇下文静,冲上去拦住他,“刘律师,这样的判决不公平,一定要重审!”
律师的神情很为难,“这个得需要当事人提出上诉,”他说,“可现在,黎总他没这个心思啊。”
“怎么会?”蓝水悦很吃惊。
“原告方的律师很强势,他举出的证据确凿,最致命的问题是原告成了植物人,这损失太重了,法院在这方面追责严厉,所以……”律师没把话说透,让她自己去联想。
蓝水悦失望地叹气,“真的没一点希望了吗?”
“我再去找他谈谈吧。”律师说,“但愿他能再提供些有力证据。”
在律师的努力下,黎景明提出了上诉。
得知这个消息时,蓝水悦高兴得不禁潸然泪下,双手合十,说了无数次谢天谢地。可律师却转告她,黎景明不愿在二次开庭的时候见到她,并希望她忘掉他。
这让蓝水悦感到伤心,却没空闲去计较。眼下,她担心的彩纳艺术的命运,不希望公司在被其他陌生人买走。而在文静看来,蓝水悦这是在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尽做些力所不及的事。“那是公司,又不是冰激凌,”她说,“你说不愿就行啊,难道你有本事把它拿下,这样,就不会糟蹋在别人手上了。”
文静的话确实有理,可是,蓝水悦还是希望公司不要被推上拍卖场,让黎景明倾心投注的公司被毫无瓜葛的人占有。
她的想法真够天真,却愿意为此付出行动,整天四处找关系,设法找人把公司的债务填上,别以破产告终。
天真的女孩在自己的关系网里到处游说,希望能找到钱,甚至去找自己恨之入骨的罗捷,还去医院央求姚琳希。没想到,在医院的特需病房里,她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弟弟,蓝海森正守在病床边阅读财经杂志,病人已入睡,她看上去伤势很重。
这一幕让蓝水悦非常惊讶,她轻轻地走进去,与弟弟相视时,她叫他出去说话。“你怎么在这里?”在楼道里,她质问他,很快从一些细节中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蓝海森没任何掩饰,“我和她早就认识了,如今,照顾她是应该的。”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没必要。”
蓝水悦很不舒服,有些生气了,她冷笑着道:“我看你越来越不把姐姐放在眼里了。”
“我怕你们理解不了,”他固执地说,“而且,这种事,也没必要解释。”
蓝水悦压住情绪说:“这件事今后再议,我想见姚小姐,麻烦你通报一下。”
“她刚睡下,”他一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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