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男神也混账》第91章


单梓唯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可眼神依旧固执。他走到主席台上,对着麦克风只说了三个字,“我没错。”
单辞远当时气得脸都绿了。
单梓唯继续说:“莳康桥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他自杀是罪有应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莳雨沉,是他先刺伤我的,我只是以牙还牙。单辞远,你别以为你把我从警局带出来,我就要感谢你。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我妈妈才会被杀。你也是个杀人凶手,还他妈的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只是为了你的面子你的地位,怕我影响到你!我告诉你,我所做的所有事都没错!”
他这番话令全校哗然。
单辞远一言不发地走上主席台,扬手一个耳光就打在单梓唯脸上。单梓唯立刻转头,朝他啐了一口。单辞远的情绪瞬间就爆发了,他可以对每个人都保持熟练有度的官腔和礼貌,从来都是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唯独对这个儿子,他没有一次心慈手软。
都说父子成仇,他们就是天生的敌人。
单辞远对全校师生说:“校领导,老师,我很抱歉。我儿子一直以来给大家添了那么多麻烦,作为父亲,是我管教无方。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好好教训单梓唯,让他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先是拳头,腿脚,然后是椅子,它们就仿佛暴雨般落在单梓唯的脸上,身上。殴打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单梓唯始终也不还手,可也一声不吭。他咬着牙沉默地忍受着父亲的暴力,期间几次差点昏过去,又被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单梓唯躺在地上,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眼神却依旧亮得惊人,利箭般刺向单辞远。
校长和老师们拦也拦不住,连忙组织同学们返回教室。女生们看到单梓唯被打成那样,心疼地哭起来。闻书遥站在混乱的人群中,始终竭尽全力地睁大眼睛,因为如果不这样硬撑,她就要崩溃。
最后汪筱元冲出人群,护在单梓唯身上,才阻止住单辞远的殴打。她抱着满身鲜血的单梓唯,哭得声音沙哑。单梓唯被打断两根肋骨,胳膊和腿也骨折,他疼得牙齿咬破嘴唇,但还是一滴眼泪也没流。
汪筱元打电话叫救护车,单梓唯被送去医院。
闻书遥像个幽魂般在操场上茫然地走了很久,直到看见冷馨然。她忽然就哭了出来,好像压力过强冲垮大坝的瀑布一样,眼泪从眼眶的四面八方喷薄而出,纵使用手捂住嘴,把脸埋进手臂里,也藏不住滔天的嚎啕大哭。
她恨单梓唯的冷酷残忍,但更不忍心看到他受到一点点伤害。
冷馨然走过来,把闻书遥抱在自己的怀里,她没有说什么,但其实也不用说什么。只有在冷馨然面前,闻书遥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因为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闻书遥想了很久,后来还是去医院看了单梓唯。他躺在病床上像个坏掉的人偶,看也不看闻书遥一眼。正在这时,有两名警察走进来,闻书遥认得他们就是接手办理秦玉卿案件的警察。
“有件事情,我们要通知你。我们已经找到新的目击证人,证明在秦玉卿死亡前后还有另一名男子出入过酒店房间,我们还在酒店后面的垃圾箱里找到凶器,上面采集到指纹,经过核实,与之前的嫌疑人莳康桥并不相符。所以说,莳康桥并不是杀死秦玉卿的凶手。”
闻书遥心下凄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们说什么,莳康桥不是凶手?”单梓唯用空洞的声音问。
警察离开后,单梓唯依旧坐在病床上,他又露出那种疑惑不解的神情,和看到秦玉卿的尸体时一模一样。
闻书遥待不下去,也要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听见单梓唯笑了,声音越来越大,他说:“怎么可能会错?我单梓唯永远都不会错!永远都不会错!哈哈哈哈……”
闻书遥关上病房的门,只觉得耳鸣如潮。
后来又零零碎碎地发生很多事,放学后的伙伴怪谈流传,汪筱元被杀。她死后,整间学校仿佛封印解除般,终于恢复正常。
初三年级进入中考的准备阶段,单梓唯偶尔来学校,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闻书遥后来才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单辞远就已经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拍毕业照那天,单梓唯没有来。所以初中全班同学的合照里面并没有单梓唯,闻书遥到最后还是一张与他的合照都没有。
直到中考结束回学校取成绩单的时候,闻书遥才看见单梓唯。
他们两人站在走廊的两端,相互望着彼此,阳光照进来仿佛是金色的海洋。闻书遥转身离去,将单梓唯和这段兵荒马乱的岁月彻底抛诸脑后。
这个故事原本至此已经落下帷幕,但电影总喜欢增添彩蛋,放在片尾曲后面徒留悬念。五年的时间,足够磨平闻书遥的骄傲,消灭她的期待,稀释她的感情,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面对那个人,可一不小心又落入下一个轮回,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榴莲酥听完后,感触颇深,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沉思良久,最终说:“单梓唯当年在学校原来这么狠啊,现在他和莳雨沉又都出现在你面前了,闻小遥,这次你会选择谁?”
“谁也不要。”闻书遥拉过被子,只觉得心乱如麻。
“话说我在被袭击前,也收到那个什么放学后伙伴的信函。”
“你说什么?”闻书遥讶然。
为什么榴莲酥会成为目标?
就在这时,榴莲酥的手机响起来,她接起电话,很快就变了脸色。
“发生什么事情了?”闻书遥连忙问。
“翟墨打电话说,娜娜不见了。”
窗外,又飘起雪花。
60。第六十章
闻书遥赶到翟墨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距离娜娜失踪有十几个小时。
早上佣人带娜娜如常去“亲亲河马”早教中心上课,但放学的时候,却怎么也等不到娜娜。这一问才知道,娜娜根本就没上课。
翟亦寒已经报警,并派人去找,到目前为止仍没有消息。
翟墨坐在车里,急得万分焦灼。
闻书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是偷偷从病房里溜出来的,榴莲酥因为腿伤不能行动,不过她已经通知各路朋友也帮忙寻找了。
“都怪我不好。”翟墨自责地摇头,“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娜娜就一直很不开心。原来她早就看见爸爸和毕赢在一起,之前对爸爸闹情绪也是因为这个。我早就应该察觉到的。”
“你是说娜娜是离家出走?”闻书遥想到娜娜倔强的个性,越是沉默的孩子爆发起来越激烈。
“我看到她写的日记,她说自己不喜欢现在的家,不喜欢爸爸和妈妈。”
那本日记几乎都是用拼音写的,七岁的小女孩也不认识太多的字,但稚嫩笔迹中流露出来的失望和伤心却是清晰见底。
“你别这样了,你再想想,娜娜还有可能去哪里?她有没有什么朋友?”
翟墨艰难地笑笑,“她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闻书遥心里难过,她也是后来从榴莲酥口中得知,原来翟墨和娜娜是孤儿,难怪他身上一点二世祖的嚣张气场都没有。
闻书遥看看院子里面停的车,“你有车钥匙吗,我会开车,我们再去找!”
闻书遥和翟墨坐进车里,在灯火迷离的街道上一圈圈地搜寻,可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这座城市那么大,时间过去这么久,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翟墨不停地打电话,期间榴莲酥打进来,安慰他冷静。
翟墨扔下手机,有点自暴自弃地望着车外。
闻书遥看他一眼,“刚才沈伯母已经给交通电台打电话,描述了娜娜的长相,她要是打车,司机会注意到的。”
“闻书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翟墨喃喃自语。
“你别胡思乱想。”
“我和娜娜之间差了十三岁,父母去世的时候,我正在上初中。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带娜娜,我们住在孤儿院的时候,条件很简陋。新年的时候,想给她买件新衣服都是奢望,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给娜娜一个家。虽然我们现在的生活条件非常优越,可她还是不开心,因为翟府始终不是我们的家。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做不好,难怪梓唯从来没把我当成朋友,现在连娜娜也弄丢了……”
“单梓唯他心里从来都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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