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千金二嫁记》第64章


来的东西,这不是要折小一辈的寿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瑜儿哪里能收?您还是收回吧!”
花梨木祥云八仙桌上,放着核桃木雕着五只蝙蝠的盒子,盒子上面是镂空的,镶着一块光洁明亮的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盒子里面放着一株上好的人参,看粗细估计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虽然不算极品,但作为礼物送人,也十分体面了。
除了人参,那核桃木五福盒子,也十分景致难得。二者加在一起,也算得上价值不菲了!
这么贵重的礼物,现在才拿出来,不过是想探一探虚实,想知道纪瑾瑜的脸究竟怎么样罢了!
若是无伤大雅,她此行自然是为了议婚来的,那时候拿出来的不是礼物,而是写了生辰八字的名帖。
若是病的严重,便拿着礼品作为补偿!
这个道理,顾氏如何不知!所以这礼品拿出来,不仅没有平息顾氏心中的气愤,反而是火上浇油,让顾氏更生气了。
闻太太也知道自己得罪了顾氏,见顾氏生气,她心中也是一突,但是转眼又想:顾夫人也太过小气了!我不过是来看看,难道她们家姑娘就赖上我们家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夫人,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您可千万别见怪!三姑娘病了这么久,一直不见起色,我娘家侄可是一流的人品,就是胆子小。三姑娘这个样子,就算勉强做了亲,我侄儿恐怕也不敢近了三姑娘的身。夫人,您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点道理应该懂得吧!”
顾氏一听,气得七窍生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礼的人!顿时也顾不得闻先生的面子,腾地一声站起来,指着桌子上的礼盒道:“闻太太娘家侄天上人间绝无仅有,我们纪家不敢高攀,您的礼物我们不敢收,也收不起!”
闻太太却好像没有听出顾氏话中的言外之意,叹气说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若是我们家老爷知道了,只会怪我不会办事了。夫人,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她脸上的表情很是为难!一幅责怪顾氏不通情理,故意刁难她的样子。
顾氏一听,气得心头直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那眼睛瞪着闻太太。
跟顾氏来往的这些夫人,有的刁钻、有的言语泼辣、有的难缠,但是全都顾及着脸面,像闻太太这样没有头脑尽得罪人脸皮又厚的,顾氏是第一次遇到。难怪她不知道怎么接闻太太的话!
对付这样的人,就要比她更无顾忌才是!
纪瑾瑜忙上前一步,笑着对闻太太说道:“太太这是跟您说笑呢!只是听说您娘家侄腿脚上不方便,许是平时也要长长备着药的,所以就没有收。”
没想到本来大方和气的纪瑾瑜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来,闻太太听了立马瞪圆了眼睛,像一只气鼓鼓的蛤蟆!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见闻太太脸色激愤难遏,纪瑾瑜忙又说道:“瞧我,不会说话,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这么珍贵的东西,按说我们不能收。只是您既然送来了,我若是不收,倒显得我们不通人情世故了。这人参的确是上品,我先收着。若是您家侄要用了,您跟我说一声,我派人给您送回去也是一样的!”
说着,将装着人参的核桃盒子拿起来,交给身后站着的阳春,谆谆叮嘱:“可要收好了!说不定过几日闻太太那边还要用的!”
坐在椅子上的闻太太哪里还能坐得住,她气得面色铁青,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来了也有半日了,夫人跟姑娘事情多,都忙,我就不叨扰了!”
纪瑾瑜语笑嫣然地留客:“怎么不多坐一会?我让厨子烧几个拿手菜?您是北方人,肯定没尝过我们南方的菜!”
那笑容直刺得闻太太眼睛疼!
闻先生是家中独子,一人肩挑两房,娶了两个太太不分大小!先前的闻太太姓于,是闻先生青梅竹马的表妹,与闻先生感情很好,一直陪着闻先生走南创北!眼前的闻太太姓马,是地主家的姑娘,一直在家中照顾老人。因为于氏太太病故了,这才有机会到盛京来照顾闻先生。
顾氏这才反映过来,暗呼一声:糟糕!女儿看着大方可亲,却是个顺毛驴,若是触到她的逆鳞,什么样的话她都能说出口!保管让你又生气又只能忍着。
今天所见所闻,足以证明闻太太不是个好想与的人,若是惹毛了她,将女儿的病传出去,通过她的嘴,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女儿岂不是更难说亲!
想到这里,她懊悔不已!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更何况是不如小人的长舌女人!
她忙上前一步,瞪了纪瑾瑜一眼,补救地说道:“闻太太家中富庶,什么东西没见过,哪里用得着你在这里献宝?况且人家家里一大家子人,今日能来看你已经十分难得了,你怎么能让闻太太为难?”
说着亲自送闻太太到门口:“谢谢您今日过来,还带了药材,等瑜儿好了,再让她亲自上门道谢!”
送走了闻太太,顾氏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在,闻太太来盛京不久,认识的人不多。现在只能希望闻太太看在两家的份上,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了!
☆、57、试探(上)
纪瑾瑜端坐在镜子面前,镜子里的自己目若一汪秋水;泓清潋滟;令人着迷。摘掉脸上的面纱;原本白皙红润的脸蛋上红色的疙瘩斑驳不一,硬生生破坏了美感;让人看着都觉得异常恐怖。
真的要让杨承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吗?
她不禁想起昨晚父女间的对话。
“瑜儿;这几日杨承一直在帮我弄花房,你横竖闲着无事,明日也来帮忙吧!”
纪瑾瑜抬起头;不解地望着纪洪;却看见纪洪正犀利地望着自己。这样的目光;有着洞察世事的透彻。
纪瑾瑜不由心头一跳!
“父亲,我脸上这幅样子;出去了恐怕会吓着人!”
纪洪却冷冷一瞥,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为了他,不惜自毁容貌,整日窝在家中,怕就怕,人家未必领你的情!你明日不现身,怎知道你这番苦心,是不是白费?”
纪瑾瑜听了,脸上就有些发烫!
记忆中的父亲,或温润、或包容,何曾像今天这样尖锐而刻薄?
她还没有回答,便听到纪洪说道:“所谓女大不中留,果然不错!你可知你母亲为了你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还托了很多关系,帮你求医问药。你素来聪慧懂事,怎么如今倒让人不放心起来!瑜儿,你有心思就算不能与为父说,难道你母亲也说不得?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我亲手教导出来的!”
语气之中,有着浓浓地失望!
纪瑾瑜不由慌乱:“不是这样的,父亲,我这样做,并非是为了杨承,只是女儿现在真的不想找个人胡乱把自己嫁了!”
“说来说去,还是你不信任我与你母亲罢了!”,纪洪眼中的忧愁浓的化不开:“难道,我与你母亲不能做你的依靠吗?为何到了如今,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呢!你真看上了,直接说便是,我与你母亲自当会为你张罗!
你若对他无意,你祖母怎么会经常叫他过去讲话?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忸怩了!
当年我看上你母亲,不惜连续三次上门求娶。我的女儿,应该也是如此。你若真的看上了,大可以大方一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敢想敢做,敢作敢当!这才不愧我这些年教导!
你怎能像寻常闺秀那样,只知道躲在一旁任由父母做主,或父母安排的不合心,就装病胡闹来伤父母的心?我这些年的教导,竟是白费了不曾?”
纪瑾瑜不由一滞:自己怎么这样糊涂!为了这样的事,来伤父母的心。遇到事情就躲到一旁,自己何时也变成了这样!
眼前这个人,不仅是自己的父亲,还是督察院侍郎,曾经以明察秋毫而让朝堂侧目!自己若真的对杨承有意,他岂会看不出端倪来?
父亲一直喜欢聪明有头脑的人,而他也一直是这样教养自己的!
纪瑾瑜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父亲教训的是,是女儿想左了!这事的确是我欠考虑,让母亲担忧,实是十分不该!”
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纪洪怎么会真的生气?见纪瑾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纪洪又说道:“你年纪小,没有经过这些事情,遇事情转牛角尖,再正常不过!只是,你要记得,不管何时,我与你母亲、你哥哥都是你的依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就算自己不爱惜,也要想想素来疼爱你的母亲与祖母!”
谆谆教导,全是父亲对子女的关怀,纪瑾瑜鼻头一酸,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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