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山泉有点儿甜》第9章


林瑨表白留下玉佩
林婉之愣怔了半响,却红晕不减,想了半天,才淡淡道:“谢谢。”
低下眼眸,脸上平添了几分女子的羞怯。她不明白,若是换了个人,她定会觉得这些言语动作甚是轻佻与轻浮。但对于他,好像并不是很讨厌,想来是地坑下的患难与共造就了革命友谊,却并未将这些细枝末节归咎于情情爱爱上。
她的眼神忍不住偷偷瞄一眼,噢,原来他站着的时候是这样挺拔高大,他的眼睛睁开的时候,是这样明亮璀璨。
他盈着笑意看着她,林婉之好似一个被抓住偷桃的小鬼,脸上跟着发烫。心里想着,好歹自己也是两世为人,怎么变得那么花痴了。
林瑨噙着笑问她:“你住在哪儿?”
林婉之僵硬地抬起脑袋手指指了指路回答:“就在山下。”心下还有些疑惑他为什么问这个。
林瑨走到她身侧:“那我送送你吧。”
林婉之又指指他的伤问:“那你要不要在我家休息?我家里就一个姐姐和弟弟,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她想,若是他留下来,她还可以将木耳洗洗,做些家常菜。
林瑨想起了那些粮食,想了想对她说:“谢谢,但我不能住。”
林婉之仰着脑袋不解地问:“为何?”说完又觉得尴尬,好像多么不舍要分别似的,赶紧垂下脑袋。
他回答道:“我还有些要紧事要处理,回去晚了,不大好。”
林婉之了然,“哦,原来,你是个厉害的人物呢。”眼睛飘上他半裸着的身子,阳光下发现他身上还有好些个疤痕,类似刀伤还有些剑伤。
林瑨不动声色地回答:“也不算吧,都是些动刀动枪的事情,算不得厉害。”
林婉之又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说:“唔,我看你这样年轻,我猜你是个校尉吧。”
林瑨哑然,半响说:“嗯,算是吧。”
两人就这样说着话 ,一路走一路聊。过程是如此愉悦,以至于她看到熟悉的大黄狗还未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
林瑨在一棵枯萎的槐树旁停了脚步说:“苏姑娘,我便送你到这里吧。”
林婉之瞧了瞧他胸口的伤问:“你当真不在我家休息一个晚上么?你看你这衣服都浸满血了。”
林瑨淡淡笑:“军营里的军医大多能起死回生,我这伤不足为奇,你只是看着疼,其实也没有多厉害。”
“噢。”她一本正经道:“那公子要多加保重。”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有好些不舍,
她耳边听见林瑨说:“等等。”
“阿?”她还没有问怎么了,下一秒一双长着茧的手,握住她的柔荑,搓在手心,她觉得有些痒。
其实按照她以往的思想,要是遇上这么个人,她一定觉得是个登徒浪子,给上一拳,再添上两个大耳光就走人了。但这回林婉之只是再一次粉红了脸颊。
林瑨大概在思索怎么开口,也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琢磨了半天开口道:“我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心思敏捷,素来沉默少语,不爱与人争执。妹妹乖巧伶俐,总是囔囔着要个小嫂嫂。我家父家母都还健在,也是温顺讲理之人,从未为难过人。我家在帝都长安,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不过总算不愁吃穿。如果,有女子嫁入我家,也没有大门大户的规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婉之点点头,“那很好了,很多女子一生追求也不过是相亲相爱,家庭和乐,富贵什么的也无足重要。”
林瑨眼里闪着明亮的光彩问:“你当真这样想?”
林婉之咧开嘴笑:“是呀。”
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林瑨继续说:“在我大楚国的风俗是,女子的足不能被外人看,也不能摸,除非是她的夫君。”
林婉之一听这话有些紧张,立马解释:“这个,其实我们算是情急之下,你不说我不说,也没有什么的,我们江湖儿女不必拘泥小节。”她大概是觉得林瑨定是有心上人了,说这番话无非是怕她日后缠上他吧。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深邃地说:“确实是特殊情况,但,我愿意负责。”
“啊!”林婉之慌忙抽出自己的手,震惊极了。
林瑨眼中闪着失望问:“你不愿意?”
林婉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半响才镇定地问:“那你,你想娶我,是因为你只是想负责?”
他马上改口:“不,其实我就是喜欢你。”
林婉之呆了。
她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理由。但他们才相处了几天呀!
她试探地问:“林公子,你是不是不仅身上受了重伤,可能脑袋也不小心被碰了下。你不是说你家在帝都,人都说要门当户对,我家可能穷得只剩下一袋大米了。”
林瑨一本正经地说:“可能你觉得我们认识的那么短暂,怎么就能确定爱上了呢。但其实看对了眼,哪需要那么多时间来确定。而且我们家不兴门当户对,只要我喜欢,我父母都会同意的。”
林婉之她觉得从一个认识没有几天的人的嘴里说出这些话,很奇怪。她油然记得当初尚子云在和她交往了整整三年,才敢单膝下跪,与她求婚。
但她一点点抬头,瞧见他一脸认真,并不似说笑,那神情甚至比尚子云拿钻戒套到她手指上还要虔诚。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身旁这棵枯萎的老槐树抽出了新芽,又一下子开出了白色的槐花。稚童轻轻摇晃老槐树,那白色的花瓣顺着风的痕迹,离了枝桠,纷纷飘飞,散落一地。又一眨眼间,槐花吹过稚童的头顶,稚童却变了模样。变成一个一双漆黑的眼睛,微噙着笑的少年郎。
少年郎说我很喜欢你。
林婉之回过神,手抚上漏了一拍的胸口说:“我,我……”
她还没有开口说出话,林瑨的神色有些变化,她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那片宁静的山涧上空飘起一阵狼烟。
林瑨抬头望了望天,若有所思。只见他扯下腰间配着的一块白玉放在林婉之手上:“这个我母亲为我求得的玉佩,我赠与你,如果你愿意我负责,记得来铁骑军营找我。”
林婉之愣愣站在原地,见林瑨一步一步蹒跚地走进林子里,直到他消失在绿荫里再也瞧不见了。
林婉之将白玉佩珍重又珍重地放进衣服里,耳边回响起林瑨刚刚说得那些话,心里拨动起千丝万缕的水纹。
但她到底是在地坑里呆了许久,又湿了衣衫,没一会有些困意袭上心头。她提了提小竹篓,便转身走回自己家去了。
林婉之到了自己家,却意外的没有瞧见弟弟和姐姐。
但她实在是太困了,也没有出门寻寻,换了衣裳就爬上了坑头开始睡觉。
这一觉睡得实在香甜,只是梦里常常出现那个喷涌着的泉眼。旁边还有人一直念叨:“悬瓮之水,晋水出焉。可疗伤、可浇灌。有病者食之疗伤,无病者食之益寿。以汝之血,以玉为介,任汝行其间。”
梦中的林婉之只觉得那声音真是烦躁,吵得她睡不舒服。捂了捂耳朵,翻了个身子,那声音才有些消停。待她醒来,那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闻外面有女子低低的抽泣声,还有小孩的呜咽之声。林婉之眉眼间露出疑惑的神色,这声音分明就是苏锦娥和今哥儿的声音。难道,她家二婶子又上门寻事儿了?
她从炕上下来,拉开布帘走向外屋。
“姐姐、永哥儿……”她话还未说完,永哥儿已经噔噔蹬跑过来,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二姐,你,你去哪里了,我和大姐找你,找你……”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林婉之边顺手给他拍着后背顺气,边说:“我一直在里头睡觉呢。”
苏锦娥止了眼泪道:“前天和今哥儿回来,却见你不在家。我只想,你定是去那里走走了,便开始做晚饭。没成想,到了夜里你还未回来。”她摸了摸眼泪接着说:“我去村里转了一圈都没有瞧见你,就想着你定然是上山了。等天一亮,我和今哥儿就去山上寻你,找了整整一日,还未见你身影。”
永哥儿抬起脑袋委屈地说:“隔壁今哥儿听说你不见了,就说你肯定被山上的打老虎给吃了。”
喔,原来她和林瑨居然在坑下呆了有三天了。
林婉之开口解释:“我是去了山上,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后来掉到一个山坑里面,今天攒足了力气才爬出来。你们看,我好着呢。”林婉之擦了擦永哥儿脸上的眼泪说,“男孩子别动不动就哭。”
永哥儿带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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