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红楼黛玉》第245章


黛玉也很是愿意给这个从小失恃的孩子体面,若能护着她一些,未尝不可,便点头应了。
王夫人以为得了黛玉懿旨,回来后格外高兴,喊了宝钗过来说话,“我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便说,若是瞧中了哪位王爷,若愿意,很愿意去向皇太后讨要懿旨呢。唉,也没想到,皇后娘娘如今还很关照这府上,连你凤姐姐死去多少年的人了,今日还赏了两千两银子,说要叫人扶她的灵柩去南边,发下话来,说要葬在王家的祖坟边上,王家听了这话,哪能不让她的灵柩入祖坟的?便是坏了家规也是愿意的。”
薛宝钗原本是怀疑的,但听了黛玉对熙凤的身后事这般关照,已是打消了一半的疑虑,又听王夫人说,黛玉过问了巧姐的婚事,已是十分信王夫人的话了,不由得踌躇道,“我也不是一定要嫁进王府里去,毕竟是和离过的人,又有个孩子。只要是知根知底的,有个地方栖身,能叫我把孩子抚养大,我就千恩万谢了,好歹我身边还有嫁妆傍身,不必求着人过活,应好物色一些,还求姨妈怜悯。”
王夫人并未在意,待薛宝钗回到家里,薛姨妈问起,她拿话说了,薛姨妈道,“找个知根知底的,何其难?从前和咱们家里有往来的人,如今都不走动了。”
待看到薛宝钗胸前戴着的那金锁,自从她从庆隆街回来后,又拿出来戴上了,不由得垂泪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我苦命的孩儿啊,是娘没有能耐,也是你哥哥不争气,到底是连累了你了!”
次日,薛姨妈病了,荣国府这边要派了人过去问候,麝月听说了,去给宝玉上茶的时候,见他抱着一本书在看,是从前宝姑娘她们在的时候说不该看的那种,麝月便从他手里把书抽走,“薛姨妈病了,二爷也不说去瞧瞧,就猫在家里。”
宝玉忙放下书,“哎呀,怎地你们都不和我说说?”
卫若曈冷笑,“你二爷是巴不得听到这话呢,好一并儿去瞧瞧宝姐姐不是?果然宝姑娘贤惠啊,被人休回来了,还这么宝贝一样地,也活该生了个那样的野孩子,被二皇子踢上一脚。”
宝玉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半晌,起身,麝月帮他换了衣服,去了薛家,见宝钗穿一身素淡的衣服在薛姨妈床边服侍,多日不见,她又憔悴了许多,见宝玉来,忙过来见礼,又催着鼎哥儿喊表舅。宝玉见这么小的孩子,没了父亲,叫人说野孩子,心疼不已,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问宝钗,“姨妈好些了没?”
他不经意间见到了宝钗胸前的金锁,想起昔日旧事,已是心旌动摇,又看到宝钗落泪,哭得不能自已,越发难过,一把握住宝钗手,“宝姐姐快别哭,姨妈不会有事的。”
薛姨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得有人说话,睁开眼睛,见是宝玉和宝钗,二人执手相看泪眼,薛姨妈不由得格外感动,待他二人说得差不多了,伸手道,“宝玉,我的儿,你还能来看姨妈!你不知道,你宝姐姐有多苦,你那薛大哥哥如今被收了监了,我如今也只有你宝姐姐一个可以依仗了。”
宝玉忙过来,在床边坐着了,见薛姨妈一时老态很多,想起薛家从前也是富贵之家,如今,只剩下这母女二人,无依无靠,哪能不心疼?况他打小本就与宝钗感情极好,又听得薛姨妈道,“你宝姐姐全是被你薛大哥哥带累,她本是极好的孩子,姨妈是随时会入土的人了,哪一日我要不在了,你宝姐姐母子二人可如何是好?”
“从前在大观园里,你林妹妹和你宝姐姐都是一样样的人,如今,不说和你林妹妹比富贵,单只过日子都艰难。”
第341章 知底
宝钗已是哭倒在地,“妈妈别了,这都是命!”
宝玉忙将宝钗扶起来,“姨妈好生保养,我在一日,一定会照护宝姐姐一日,姨妈也不必担心!”
“如何照护?不是姨妈不信你,好的儿,你也是有儿有妻室的人了,你那二奶奶饶是如此,还撵鸡斗狗的,你几个屋里人都不得安生,就别你宝姐姐孤儿寡母的,将来还架得住她些没由来的浑话?”
宝玉一时没了主意,宝钗便对宝玉道,“宝兄弟,从前咱们姐妹一处多好?若那时候都不长大,就好了。你原先,女孩儿家的原本是好的,只一旦嫁了人就成了土鸡瓦狗惹人嫌了。原来我是极不赞同这话的,如今看了宝二奶奶我也是信了,我心里是常心疼你的,只我们再也不比的时候儿了,我只能远着你,没有名目下,我也过问不得一句。”
从薛姨妈屋里出来,宝玉心里格外难过,茗烟偷偷儿跟宝玉出主意,“二爷,以前宝姑娘还在咱们家的时候,我就常听金玉良缘,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宝姑娘竟嫁到外头去了。幸好那贾雨村倒了大霉,宝姑娘如今又回来了,可见这金玉良缘是拆也拆不散的,终究还是要成就的。”
宝玉瞧着自己胸前这块玉,丢了,又叫个和尚给送回来了,又想到宝钗胸前那金锁,心里顿时欢喜起来,扯着紫菱洲岸边上的垂柳,已是失了原来娇嫩的颜色,他感叹道,“这么多年过去,只有宝姐姐还是原来的宝姐姐,不管是从前在家里当女孩儿的时候,还是如今嫁了人回来,她都没有变过。就像这垂柳,春里,颜色新绿是垂柳,如今入了秋了,它还是垂柳,经得起春风一场的富贵,也受得住秋霜来临时的凋敝。”
黛玉得知宝玉欲纳宝钗为妾室,惊得手里的茶碗都掉到霖上摔碎了。因是她一贯喜欢的霁红茶碗,心疼不已,问前来给她闲话的探春,“二舅母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会来问我讨懿旨?实话,一直以来,指婚都是指正室,宝姐姐这样的,我只担心她受不住这福分。”
探春道,“我也不知道,大约是卫氏在家里闹得太不像话了,如今老太太是搬过去了,她又开始作起母亲来了,前些日子,也不知为个什么事,气得宝玉直日子过不下去了,母亲心疼宝玉,得父亲答应了,要纳宝姐姐过门,鼎哥儿便养在薛家,好在两家离得近,母亲还,如今荣国府人少,太过冷清,还是叫薛姨妈搬过来住,在原先的院子里,就越发离得近了。”
黛玉听得一阵唏嘘,“实话,我是真佩服起宝姐姐来,不论多么艰难,她都能叫自己活出一条路来,这也是一份能耐不是?这是她自己争取来的,我们也只有祝福的份了。”
中秋节前两日,荣国府里摆了几桌酒席,算是为宝玉和宝钗做了喜事,后来黛玉便听,宝钗极尽守礼,不管卫氏如何作贱她,她都能忍下来,长日久之下,府上无人不颂她的贤德,而憎恶卫氏的为人,偏她对宝玉的嫡子又是极为慈爱,待冬至日时,已经坐下胎来,宝玉此后也在宝钗的屋里不走了,反而宝钗这里成了正室,那卫氏因太过蛮横,宝玉也再难得搭理了。
年关将近,十三和林玉檐从南边回来,将沿路二人所闻所见都写了详细的折略给云臻,又进宫备述一番,云臻又宣了林如海进京,年前在一起商议良久,将盐政一事定好了章程。
贾氏带了林玉厦夫妇在后面,回来得晚一些。待到了之后,黛玉又宣了贾氏和惜春进宫,喊了迎春和探春来,叙了一番,难免起宝玉的事来,贾氏因王夫人对老太太的不孝,如今是极难再愿意关心荣国府之事,也就在旁边听着,一直都不肯多一个字。
待迎春她们出宫,贾氏这才对黛玉道,“我虽远在陕西,可京中之事,我也常从你四婶的信里得知,你能如此安排老太太,我很欣慰。我听你父亲,如今朝堂之上也事多,往日的四王八公势力依旧盘根错节,皇上诸多政令都不能得以实施,你也不要再为贾家的事劳烦皇上,虽你夫妻情深,可他到底是九五之尊,你爹爹生怕为你惹来祸事,连林家都不肯承爵,你又何必为贾家多要一个爵位?”
黛玉是没有想到自己母亲能出这样的话来,想来,这一年来在陕西,离了这些人后,父亲给她了诸多,便道,“皇上是看在母亲的份上,也是想着老太太如今年事已高。”
贾氏便没什么。因檐哥儿的婚事将近,贾氏便和黛玉起林玉檐的婚事来了,“蒙家是武将世家,于礼一途上,讲究的也不多,你父亲的意思,礼随人便,也不讲究那么多了,只求皇太后一个懿旨,多一些体面罢了。”
“母后一再问婚事定在什么时候,我也,横竖要等国孝过了。母亲再见到皇太后,就这事,还怕皇太后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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