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第61章


云止无言。媚生为他落到这个地步,竟毫不怨怼,此时看到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让他救她,而是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让他赶紧离开。情深至此,他自认冷心冷肺,如今却也不禁微微动容。
“媚生。”寒冷的面色稍缓,云止看向媚生的眼神复杂无比,“你受苦了。”
媚生懵逼抬眼,看着对面神色沉沉的云止,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这小伙儿,大抵是产生了什么认知上的误差。
“不是……”她习惯性伸手想撩一撩颊边发丝,却撩了个空,反应极快地顺势扶了扶脑后木簪,媚生丝毫不显尴尬地垂下手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我说云止道友呀,你想什么呢?”
云止:“……”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媚生“嗤”的笑出声来:“你想哪儿去了?”明天天不亮还要起床担水,现在还要和云止瞎扯,她头疼地坐回石凳上,“我走什么?”青葱般的手指一根根掰着数,“戒嗔法师脾气比你好、样貌比你好、心性比你好……”歪一歪头,“我跟你走?”
云止:“……”
“你……”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了。何况云止本就是十足敏锐的性子,方才只是一时惯性思维作祟。
理智上轻易得出了“媚生变心”这个结果,感情上却仍是难以相信。想到自己刚才做派,云止心下难堪,脸上一阵发烧。
“你叛出魔门了?!”云止道,“还废了修为。你疯了!”他撑着身子站起来,“那秃驴给了你什么好处?他佛家的童子身?
媚生:“……”童子身?她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戒嗔能直接把她爪子给剁了。
“我倒想……”她嘀咕一声。
云止:“……”他听到了什么?!
媚生已有些不耐:“你……”
“吱呀——”
门被推开的响动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想什么?”
入耳的声音温和,甚至还带着些微笑意,媚生却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僵住了。
……卧槽!大魔王被吵醒了!他有没有起床气来着?!
媚生瞥一眼房门,强烈的求生欲使她毫不犹豫一个旋身,动作敏捷地靠进云止怀里。
云止修剑,乃是标准的近战系,反应能力之强,无需赘言。要说他不想,媚生自然是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但就在他本能想侧身避开时,恰对上媚生看来的双眼——粼粼带波,滟滟含情,水雾朦胧的眼底,似一片空茫,又似埋藏了千言万语。
今晚一直被冷待的云止被这小眼神一瞧,一时间忘却了媚生态度突然转变的可疑之处,不由自主地停下避开的动作,反而主动伸出手去,扶住了媚生双肩。
下一瞬,木门被推开。
半敞的木门内,年轻的僧侣长身而立。月华皎皎披身,唇角笑意浅淡,看起来再无害不过,仿如那神龛上佛像一般的柔和悲悯。
去他娘的柔和慈悲!媚生被操练得没了直觉的腿简直本能地颤抖起来。
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瑟缩,反应过来本欲推开媚生的云止动作一顿,反将媚生搂紧,脸色愈冷:戒嗔是把媚生欺负成什么样了?!
太初看一眼眼前的情况,倒颇是淡定:“媚生?”
媚生闻这一声唤,深情地看一眼云止,就着当下被云止揽在怀里的姿势看向太初,求救般伸出一只手,转过脸就满面无助,声音凄厉——
“法师救我!这无赖求欢不成,竟想逼奸!”
云止:“……???!!!”
向来是被姑娘小弟们捧在手里放在心尖,第一次有幸亲身体验“碰瓷”的云止,真真切切地一脸懵逼,反应不及。
第49章 阿弥陀佛
太初打眼一看,不说全懂; 却也明白了八分媚生是什么主意。好在他并没有起床气。故而他只站在门内; 配合对面的戏精姑娘; 微微一笑:“云止施主; 请放手。”
人一旦遇见完全超出自己理解范围内的事情,反应总会在一定程度内变得迟钝许多。云止虽踏入仙途,却也不能免俗。
他懵着看向媚生,一向冰冷的神色竟显出一种茫茫然的神色来:“你为何……”说出这话?
媚生并没给云止说出接下来的话的机会,反手一个巴掌将他扇得偏过脸去,一看就是下了死力。她神情含愤,美眸圆睁; 怒斥:“下流!”死不要脸的; 让你吊着老娘!
云止:“……”看一眼对面那个秃驴; 对方的笑容万分和煦,他却总觉得那笑容下暗含着什么东西嘲笑自己。
深吸一口气,云止先不去纠结明明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姑娘,为何突然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问题; 一手抓住媚生两只手腕; 将她按进自己怀里,看向太初,冷冷道:“道友怕是有什么误会。”有心说她心怀不轨而来,又怕带累自己。
他倒不怕一个修为全废的戒嗔,却担心戒嗔抽什么神经,将了空大师叫来; 把事情闹大。于是权衡片刻,只道:“这是我与她两人的事情,事属私密,道友不便插手,还是速速退去。”
——真是像极了太初曾去过的某些现代世界,拐卖团伙当街掳走年轻姑娘,姑娘呼救时,拐卖者对路人的说法。
醉人的情话各有不同,骗人的借口千篇一律。
若是在场观众知情识趣,那当然不必云止再说什么,自觉便会退去。只可惜如今在场的观众,只有那么一个不大“知情识趣”的太初。
太初微微垂眸看来,面上笑容浅淡三分,长睫压下,竟让云止生出种对方威势慑人的错觉来:“误会?”
云止的目光随着太初的视线落在自己捏着媚生的手腕上,饶是自认脸皮不薄,却也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回应来。
太初侧身,让开门,好脾气微笑:“施主请进。”
云止:“我……”
太初微笑:“贫僧已向玄鉴道友发了传讯,玄鉴道友言曰稍后便至。施主还是在此稍坐片刻。”
云止:“……”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初,喉间千言万语,尽皆被噎得干净。
这么点事却叫了他师尊来?!
云止此人冷心冷情,万事万物皆不入眼,几乎没有软肋可言,自也说不上怕什么东西。唯有一样——把还是婴儿云止的捡上山,又一手养大的玄鉴,对他而言,简直比亲爹还亲。云止受千刀万剐抽魂炼魄也半点不虚,独独玄鉴的失望,是他万万承受不起。
太初话一出口,云止脑子便是蓦的一“嗡”。
他夜探此间固然要受罚,戒嗔收留魔门妖姬又能摘的干净?!他就不信戒嗔不知道媚生的身份!这秃驴莫不是有病!
神思回笼后第一反应便是“绝不能让师尊知道我与魔门有牵扯”,云止转过脸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松开媚生,急急道:“你速速离去,万不可让师尊发现!”
媚生顺着他力道跌坐在地,嘤咛一声看向太初:“法师……”
太初扫她一眼,媚生瞬间收声,立时四下安静。
云止握紧拳,正待说些什么,身后院门已被推开。同时传来的,还有他师尊一贯严肃的声音:“戒嗔道友,我徒云止何在?”话音刚落,云止就觉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太初道:“道友来的正巧。”指一指那边一站一卧的两人,十分耿直,“媚生施主说,她受了云止施主的非礼。”
玄鉴觉得今晚过得颇为梦幻。自己一向听话乖顺、不近女色的得意弟子,半夜摸到了自己刚交好的小友院子里,并被指控调戏姑娘。
——那姑娘还是位穿着道袍的魔门妖女。
玄鉴皱一皱眉,先道:“道友,云止的心性我再了解不过,他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此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未落就闻媚生“嘤嘤”之声:“前辈怎能如此偏袒自家小辈。”她捂紧了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真被歹徒不轨了一般, “云止!”她不再管玄鉴,转而看向云止,眼底盈盈含泪,悲愤道,“方才我想走,你不让,是也不是?”
“是。”刚向玄鉴行过礼的云止脸色难看,“但……”
“嘤……”媚生哭得更加起劲:“你方才伸手搂我,是也不是?”
“是。”被打断的云止面色黑沉,咬牙解释,“但……”
媚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戒嗔法师让你放了我,你不肯,是也不是?”
云止意识到不妙:“是,可……”
这一回的声音堪称凄厉:“你一听你师尊要来,便伸手将我推在地上,是也不是?!”
云止眼见师尊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满身冷汗都发了出来,叫夜风一吹,透着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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