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暴躁王爷的治疗方法》第101章


“哎呀!出水了!”青蔓忽地叫道,“我这边的口子出水了。”
紧接着白果一侧的导管也流出了蒸馏后的酒水,导管口接着小瓶颈口壶,酒水流出后便直接进入到壶中。
差不多满一壶的时候,裴纭让人添加酒母,换一层冷水,继续守着火烧着。
裴纭拿起这第一个出品,先是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酒味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浓,稍微倒出来一茶杯试了试:这味道勉勉强强可以称之为酒吧,但是要拿来用作消毒的酒精就差远了,心里估摸着得反复蒸馏个五六遍,才能得出纯度比较高的酒精。
于是,接下来的两三天,裴纭就把小厨房当做是自己的酒坊实验室,如果不是青黛百般劝说,她怕是打算带着被子枕头睡在里面了。
最开始时本着尝试的想法,不敢弄太大动静,只做了一个小锅。在蒸了几次有经验后,裴纭直接开了两个大灶,弄了两口大蒸锅同时进行。田七因此也从门口杂役变成了厨房专属烧火工。
虽然最终的出品与预想中的仍有出入,但是碍于条件限制,裴纭想想也便作罢,不做苛求了。
裴纭将蒸馏加工出来的酒分作两拨,一些用青釉壶装着,用作处理伤口用的消毒酒;另一拨被裴纭装进蓝釉壶里,是裴纭专门调和过的,可以饮用的酒。
裴纭并不怎么爱喝酒,但是自己尝了几口,私以为比这里喝到过的任何上等酒都要好上几百倍。现在的制酒技术并不成熟,哪怕是在肃王府和国公府这样级别的府邸里,喝的酒都十有八九是半流质,带有未经过滤的酒糟的酒。
裴纭将一些制成果酒,分给几个小女孩尝了尝,得到了一致的好评。
因为考虑她们也不怎么喝酒,所以调制的时候,酒水的浓度十分低,并不能真正试出这酒是不是合格。对于手里这些蓝釉酒,裴纭想着要找些个能够喝酒的人品鉴一二,可是来来回回只能想到花无赖一人……
那就算了吧,她还是自己喝了算了。
裴纭刚刚看见田七打了好几哈欠,于是把他遣走,让他去休息一会儿,自己留在小厨房里鼓弄着,等着这最后一锅完成。
等待的间隙,裴纭对照着药本,琢磨着手上从王府药库搜刮过来的药材。看着看着,觉得耳边传来一阵一阵奇怪的声音。
裴纭起身四处转了转,最终确定是正在煮的那口锅的声音。
裴纭有些防备地走上前去查看,发现这口锅颤动地有些厉害,锅上的盖子也震动地时不时弹起,紧接着,这锅竟然开始冒出黑烟,伴随着一股焦味。
这情形看起来……很不妙啊!
裴纭当下五除二,很果断地拿水来将火灭了,然后打开锅一瞧,顿时眼前一黑,裴纭熏得急忙跑出去避难。
飞鸿院有闻到焦味的,也有看到黑烟的,连忙跑到小厨房来,只看见一个被熏得有些狼狈的裴纭在门口捂着鼻子挥散烟雾。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青黛急忙凑上前查看裴纭的状况。
裴纭咳了几声,说道:“没事没事,就是田七这倒霉孩子忘记加水了,然后锅糊了!”
正文 第121章蒸酒(2)
等到烟雾散去了,裴纭再次回到小厨房内,青黛带着人收拾了一下屋子,裴纭看着那一锅糊成炭块的酒母醪糟,心中悲恸:真是是可惜了这最后一大锅啊!
待屋内收拾地七七八八之后,青黛走过来给裴纭擦了擦面上的灰尘,然后说道:“娘娘还是去沐浴更衣一下吧。”
裴纭的心思却不在此,只道:“让我先痛心一下我这最后一锅。”
青黛无奈地笑笑:“那奴婢先下去给娘娘备好热水。”
裴纭点点头,青黛便带着人离去,走出去后才发现门口站着刚睡醒,一得到消息匆忙前来的的田七。
田七知道是自己忘记加水,导致这一锅毁了。田七一向胆小怯懦,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更是心有戚戚,此刻面上布满愧疚悔恨之情。
青黛见着他,面上虽没有什么厉色,但是眼神却有些不快。被青黛瞥了几眼,田七甚至开始掉眼泪了。
但即便如此,青黛叹了一口气,仍是带着责备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娘娘没事倒还好,若是娘娘有个万一,你还能在这里哭么?”
裴纭本来在抖落刚刚翻阅的药籍书典上沾满的灰屑,听到门口的喧闹声,走过去一看,发现田七已经跪在那磕头道歉了:“娘娘,奴才错了,奴才犯下大错了,求娘娘责罚!”
裴纭一只手支靠着门沿,低下头看着他说道:“罚,当然要罚!”
田七抬起头,早已眼泪汪汪,吸了吸鼻涕道:“奴才愿意受任何责罚,只求,只求娘娘不要将奴才赶出飞鸿院啊!”
说罢又磕了几下头。
裴纭最见不得别人朝自己磕头了,连忙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了:“我没打算赶你出去。”裴纭看了看一旁的青黛,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和白果青蔓几个人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选择留下来的。除非你们自己要走,否则只要你们没有犯伤天害理的错,我决不会将你们赶走。”
“我不走,我就在飞鸿院,哪也不去!”田七连忙说道。
听到裴纭这么说了,田七的啜泣声才小了些,裴纭又对他说道:“你可别高兴地太早,我还没说给你的惩罚呢!”
田七破涕为笑:“只要不离开飞鸿院,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是么?”裴纭若有所思地牵起嘴角,“那可不见得。”
田七好像感受到了裴纭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怀好意,有些支支吾吾地问道:“所以娘娘要怎么罚奴才。”
“惩罚就是——监督白果减重!”裴纭下巴扬了扬。
田七惊掉了下巴:“这,这……”脑袋空空,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这件事也不必过急于成,”裴纭十分体贴地替田七出谋划策道:“就从控制她每顿减少一只鸡腿开始吧!”
一时间,他竟然分辨不出到底是离开飞鸿院难过一些,还是监督白果减重少吃鸡腿难过一些。
白果可是出了名的爱吃,能吃,平时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但是在吃食这个点上,她干得出来你让我的酥花鸡折断了两只翅膀,我定废了你整个天堂的事情。
田七想起当时自己故意逗白果,抢先夹走一块最肥美的五花肉,结果后来他就差被白果掉到树上捶打要求吐出来了。
田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裴纭问道:“明白了吗?能做得到吗?”
田七头皮发麻,腿还有些发软,僵硬地点点头:“明、明白了。”
而此时,厢房里拿着鸡毛掸子扫灰的白果一时间打了好几个喷嚏。
身旁的其他丫鬟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白果揉揉鼻子,摇摇头道:“定是青蔓这蹄子前日打扫这里时不仔细,不过隔了一日,竟落了这么多灰尘,惹得我,阿嚏——”
白果在心里感慨打扫不易,为了犒劳自己,今天晚餐得多加几碗饭
浑然不知,自己的晚餐已经被自家主子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裴纭将其他人遣走后,自己留下来收拾小厨房残局。
幸好是糊锅,还没炸锅,要不自己这一屋子的酒,一旦炸开……估计肃王府得没去一半。
想想就后怕,赶紧将这些酒壶摆放到箱子里,一会儿让人埋到地底下去。准备封箱时,裴纭想了想,又拿出了几瓶以备平时所需。
忙碌了一通之后,裴纭忽觉得有些口渴,想着身上已经很脏了,索性一屁股坐到灶台上,一条脚屈起,拿酒壶的手搁置在膝盖上,一条腿在下面荡呀荡的。
裴纭觉得自己这喝酒的姿势还是有几分帅气潇洒的,不由得想起那些江湖侠客,他们喝酒时都是高高举起酒壶,让酒水从高处直直地倒落到嘴巴里。
这个动作要做的帅气潇洒,最重要的不是倒酒,而是结束饮酒后的动作。饮酒时不必刻意让酒水完全进到嘴巴里,一定要装作不经意间流出一两滴,然后再毫不在意地拿大拇指抹掉,露出邪魅一笑,装逼成就达成。
趁着四下无人,裴纭就打算也来一回潇洒帅气一些,她将酒壶举过头顶,扬起下巴,张开嘴巴,找准位置后倾倒酒壶。
只不过正喝着,裴纭眼角余光发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裴纭斜眼望去,看清来人后,猛地一呛,还将酒水呛进了鼻子,难受地咳嗽起来。
门口的人见她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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