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禛心在玉壶(雪蝴)》第117章


这丫头!从容刮了刮她的鼻,心里直乐,这事啊,有门!
就这样比来比去的过了年关,惜儿和富察齐泰的事渐渐落定,从容放下一桩大事,心里安定不少。这晚她与胤禛缠绵过后,疲极而睡,朦朦胧胧间,就听有人唤她,“小瞎子,小瞎子!”
从容立时睁开眼,看见的是七、八岁时的胤禟,一双桃花眼格外传神,“小瞎子,你的巧克力呢?”
“没有,都没有了,吃完了。”
“我不信,给我搜搜。”
胤禟说着话,一双小手就摸了上来,从容忙躲避道:“真没有了,我不骗你。”
胤禟扁起了嘴,可怜兮兮道:“一颗都没有了吗?”
“没有了,一点都不剩。”
胤禟垂头丧气的收了手,“那我再也吃不到了?”
从容无言,胤禟慢慢转过身去,从容唤他,“你去哪儿?”
“吃不到巧克力,我还留着做什么?”
从容安慰道:“那你等等,我去我家乡买了给你。”
“来不及了。”
“什么?”从容拉他,“什么来不及?”
胤禟甩开从容的手,继续往前走,“来不及了,四哥要杀我了。”
从容大惊,急忙想要去追他,可是怎么都动不了,她大声唤道:“胤禟,胤禟!”
胤禟回首,头发披散,满脸血污,“从容,来不及了。”
从容大恸,“胤禟,回来,别走,胤禟!”
96二心
从容哭喊着从梦中醒来;许是有哪扇窗户没有关严实;昏黄灯影被风吹得不断摇曳,明暗交替下;惟有胤禛拥着她的影子;兀自在壁上巍然不动。从容看着那影子;好一会儿后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刚才是个梦;是个太过真实的梦境而已……她轻轻地移开了胤禛的手,抚一抚自己仍在突突乱跳的心口,之后慢慢阖上眼时,从容又将胤禛温暖的大手放回原位;沉沉睡去。幸好;只是一个梦;幸好,一切还来的及!
胤禛睁开了眼,他紧了紧手,令得从容在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可他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她是他的,从来都是,可是这一次,她又在睡梦中唤了另一个人的名字。胤禟,老九……究竟有多少的牵挂与不舍,才能令她在梦中也不能相忘?胤禛攥紧了从容的心跳,再也不能入眠……
四更。
苏培盛尖尖的嗓音在门口准时响起,“皇上,该起了!”按照往常,胤禛总会立时答应一声,可今日,里面许久没有动静。苏培盛又再次咳嗽了一声,“皇上!”还是没有回音,苏培盛心下犯起了嘀咕,胤禛到时候不起,这在从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难道是病了?睡沉了?还是昨夜这对老夫老妻过的太过尽兴?苏培盛大着胆子又唤了一声,回应他的却仍是一片沉寂。
从容倒是被苏培盛给唤醒了,她回过头刚想去叫胤禛,却发现胤禛正大张着眼睛看着她,面色幽沉难辨。从容转过身,奇怪道:“你既然醒了,怎么不答应他一声?”
胤禛不答话,从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傻了?”
胤禛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容容,你昨晚梦魇了?”
从容心里一跳,随即摇头道:“没有。”
“那我怎么听见你哭了?”
“哪里?怕是你自己做梦听岔了吧。”
从容不认,胤禛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揉搓着她的柔软不肯松手,从容红着脸推一推他道:“你好去上朝了,再不出去,苏培盛就要闯进来了。”
胤禛不动,盯着她的眸道:“容容,这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从容觉得他问得奇怪,下手也有些重,可她没有躲闪,在他唇上一吻后,迎上了他的目光,“是,这儿很小,只装得下你一个!”
话虽这么说,从容的心里却始终是记挂着一个人的,尤其是,当胤禛大张旗鼓地开始拿八爷胤禩开刀时,她更是明白,如果再不动手,胤禟就真会如史书中所写,悲惨地死去。可她究竟该怎么救他呢?求情?也许会适得其反;求助?有谁能动摇胤禛已定下的决心?假传圣旨?先放了人再说?
从容不断地思索着,从日出到日落,又从日落到日出,直至有一日,她再次想起那个梦,想起梦中的每一句话语,她才发现,梦中的胤禟其实已经给了她答案,而惟一的困难就是,怎么把那个长久不曾用过的东西给他?要一个可靠、知情、又随时能去得了千里之外的人……从容望着墙上的全家福,心里有了答案。
从容不找胤祥时,一天能在养心殿内见着几回,等她要找他时,他却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以觅得踪迹。这天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说,胤祥进了胤禛养心殿的西暖阁,从容立时更了衣,急急忙忙地也去了养心殿,还未等人通禀,她便挑帘而入,迎面就与一正要出门的小太监撞在了一起,顿时“哗啦啦”一声,小太监手中捧的十数本折子散落了一地。
那小太监抬头见是她,也不敢捡,只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祈求赎罪。从容一边让他起来,一边弯腰替他捡起了几本折子,小太监更为惶恐,边上的胤祥则轻声笑道:“四哥,今儿个好像又回到从前了。”“可不是?”胤禛亦是一笑,挥手示意小太监退去,“要不是她穿着这一身,我只当是小瞎子又回来了。”
从容却无心听他们逗趣,她目送小太监出去后,回头面色古怪地看着胤禛,胤禛因问道:“这么着急过来,该不是我们的福慧开口了吧?”
从容摇了摇头,定一定心神道:“惜儿的婚期也不远了,我想来与你商量商量妆奁的事。”
胤禛怔了怔,失笑道:“这事你做主不就行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这怎么行?惜儿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这回她人生大事,你这个做阿玛的怎么能做个甩手掌柜?”
胤祥笑,从容转向他道:“你也是,惜儿从小就最喜欢你这个十三叔,这回定妆奁,你这个做叔叔的也要尽一尽心,不能光是笑。”
胤禛胤祥互看一眼,一齐笑道:“好,都听你的。”
惜儿的妆奁就在这三人热烈的商讨中定了个大概,一时胤禛去更衣,从容看他离去,悄声对胤祥道:“你明儿能去我那儿走一趟么?”
胤祥愣一愣道:“是为惜儿的事么?”
“不是为惜儿,是为另一件事,想与你商量商量。”
胤祥转过眸光,凝神看向从容。
从容垂眸,声音细不可闻,“这会儿说不清楚,你明日来了就知道。”
第二天,胤祥一得空便去了从容那里,等听完后,他却是抿紧双唇,迟迟不言。从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想,只得问道:“胤祥,你肯帮我么?”
胤祥不答,负手踱了两步,“从容,你以为这会是个好主意么?”
“既救了胤禟的命,也不会碍着你四哥的事,怎么不是个好主意?”
胤祥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纵使一切顺利,我赶得及送他去你的家乡,可过后,四哥一定会得到消息,到时不用问,自会猜得到来龙去脉,四哥……四哥他是不会高兴的。”
从容咬了咬唇,“等他知道的时候,胤禟的命已经保住了,他再不高兴又能怎样?”
“从容……”胤祥眸中忧色如沉沉雾霭,挥之不去,“你该知道四哥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若你为救老九而搭上自己,得不偿失!”
从容的眉头也如他一般结起,胤祥顿了顿,道:“我若向四哥进言,四哥或许还会听上一句,到时候要保住他一条命,应该不难。”
从容摇首,“如今他既已定了主意,就万难更改,再说你这时候贸然说上去,他也只会疑心是我出的主意。”
“可是……”
胤祥似还要说,从容已看着他站起身,目光十分坚定,“你放心,我既已想到这个法子,就会想好以后的说辞。你只要说上一句,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愿不愿意为我跑这一趟?”
胤祥的眸光在盒子上打了个转后,又落到了从容的脸上,从容的睫毛簇动,对着他的眼中既有几分对前路的担忧,又有几分对拒绝的害怕,其中隐隐的还夹杂着几丝期盼。良久,胤祥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温热的指尖在她手中轻轻一拂,接过了那只穿越宝盒,“愿意。”
自胤祥走后,从容除了必要的事务外就不再外出,只待在自己屋内等着随时都会传来的消息。这天福慧午觉醒来,从容吩咐苏嬷嬷几句后,便雷打不动地要带他外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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