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第457章


其实也不能说扮,眼下有德就在御茶膳房当差。
是有德去求了王旻,求王旻将他调到御茶膳房。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借送膳的机会,进入北宸宫,见到令他牵肠挂肚的师傅。
“师傅瘦了好多。”有德红着眼哽咽道。
云栖望着眼前几乎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有德,将都到了口边的“胡闹”二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你呀,这是何苦。”
“我就是担心师傅,想过来亲眼看看师傅好不好。”有德吸了吸鼻子说。
“我眼下有吃有喝,过得……还好。”云栖柔声道,“有德,你回去告诉姑姑,保全自身要紧,莫要去做冒险的事。”
有德点点头,“师傅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乖。”云栖抬手摸了摸有德的头,“眼下外头是个什么情形,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吧。”
有德迟疑,不安地攥住自己的衣角,“姑姑不叫我说。”
看来外头的情形不太妙啊。
云栖默了默,故作轻松的与有德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是我经不住的,你若不与我实话实说,我反倒要胡思乱想了。”
有德起先不肯松口,却禁不住云栖一番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只听有德说:“陛下派去平叛的大军,现已抵达冀州边境,如今正与叛军对峙,双方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真的要开战吗?
云栖呼吸微滞,只觉得手脚发冷,遍体生寒。
同室操戈,自相鱼肉,何其悲哀。
以太子的脾性,绝不会容许,也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发生。
眼下太子必定是受制于人,身陷囹圄,无力阻止这一切。
或许太子他已经……已经……云栖不敢再往下想。
云栖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她又问有德,“眼下宫里是什么情形?”
阿恬怎样,她的殿下如今怎样了?
有德自然知道他师傅究竟想问什么,只可惜……
“回师傅,我也不清楚六殿下如今在暴室是否安好,只知昨天夜里,四公主也被陛下下令关进了暴室。”
什么?四公主竟然也被关进暴室了?云栖大惊。
“四公主是不是因替太子和六殿下求情,惹怒了陛下,才被罚去暴室?”
有德局促地绞着双手,嗫嚅了半晌才说:“回师傅,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第415章 
事情没这么简单?
云栖的心不由得一沉; 示意有德快说。
有德没含糊,立刻讲道:“我这也是听说的,听说昨日一早,早在陛下下朝之前; 四公主就跪在勤政殿外求见陛下。
陛下料到四公主是去为六殿下求情的,不肯见四公主,叫四公主回去。
可四公主却跪在勤政殿外不肯离去; 一跪就跪了一个白天,直到夜里才最终如愿进入勤政殿,见到了陛下。
见到陛下后,四公主并未哭哭啼啼的替六殿下求饶; 而是义正言辞地与陛下说; 仅凭几封信就认定六殿下是太子谋反的同谋,未免太武断了些,六殿下很有可能是被人给陷害的。
说罢; 四公主便向陛下借来笔墨; 当场模仿出太子的字迹,六殿下的字迹,还有……还有陛下的字迹。
陛下看过四公主的字以后; 勃然大怒,大骂四公主放肆大胆; 之后便下令将四公主关进暴室反省。”
四公主此举未免太过鲁莽。
但四公主为救六殿下; 而选择破釜沉舟; 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这份心意; 令云栖万分动容,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云栖如此,有德抿着唇,一脸懊恼,“我该听姑姑的,不该与师傅说这些,害师傅担心。”
云栖忍住鼻酸,冲有德摆摆手,表示她没事,“好有德,你还知道什么,就一并跟我说了吧。”
最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于是,有德又给云栖讲,“早前,太子殿下谋反的事刚一传回来,五皇子便赶去勤政殿求见陛下,说太子殿下谋反一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自己愿为太子殿下作保。
期间五殿下似乎在言语上冲撞了陛下,被陛下狠狠训斥一通,甚至还要拖出去打板子。
后来皇后闻讯赶到,声泪俱下的为五皇子求情,陛下才免了板子,只罚五皇子闭门思过。
昨日,得知四公主被关进暴室的事以后,五皇子不顾陛下的禁足令,漏夜强闯勤政殿要见陛下。
陛下暴怒,以抗旨不尊,不敬君上为由,罚了五殿下三十个板子。
好在负责监刑的是王旻公公,王旻公公暗示行刑的太监手下留情。
可就算下手再轻,那也是三十个板子打在身上。
听说五殿下被打的皮开肉绽,流了不少血,要卧床养上一阵子,才能正常下地行走。”
云栖原本还犹豫,要不要暗中联络五皇子,求五皇子相助。
谁知她还没开这个口,五皇子就已经竭尽所能的去维护去帮助太子,六殿下,还有四公主,害得自己遍体鳞伤。
五皇子真的是个很正直,很仗义,很……总之,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有德只是御茶膳房派来北宸宫送膳食的,不宜久留。
他没来得及与云栖再说更多,就不得不随其他送膳太监一同离开。
有德走后,云栖独自一人在廊上站了很久。
终于她下定决心,回屋写了一张字条。
她将那张字条卷好,仔仔细细地绑在白白的腿上,叫白白去暴室找常禄。
这两日云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她一直都谨记楚恬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信我。”
殿下,我信你,一直都坚定不移的相信着你。
但我不想再等了。
……
暴室的地牢阴冷又潮湿,终年不见天日。
而楚恬现下就被关押在暴室最深处的那间囚室里。
四公主则被关在楚恬的对面。
四公主倚靠在栅栏边,望着对面囚室里的楚恬。
六弟已经靠在墙边,发呆很久了。
四公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六弟在想什么?”
楚恬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只听他声音闷闷的说:“都已经是五月,初夏时节,地牢里还是这般阴冷潮湿。当初云儿是在隆冬时节被关进这地牢里,还带着病,又受了刑。云儿她……我只要一想到云儿她……我就……”
楚恬抬手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心一下一下抽痛的厉害。
四公主幽幽叹了声,安抚了楚恬几句。
心却道:正因云栖在暴室受过苦,所以眼下云栖在外边,怕是担心坏了。
楚恬垂眸,神情郁郁,“是我对不住云儿,可我不得不……”
楚恬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是因他听到一阵脚步声。
这个时辰,应该是暴室的看守来送膳了。
不多时,就见一个年轻的太监,一手提着一个食盒,来到牢房外站定。
“二位殿下,该用膳了。”
说罢,那年轻太监就打开牢门,将两个食盒分别送进了楚恬和四公主的牢房里。
楚恬盯着面前明显比之前的食盒大了许多的食盒,眉头轻蹙,稍稍迟疑了片刻,才打开盒盖。
待看清食盒中盛装的膳食以后,楚恬眉头蹙得更紧。
自被关进暴室以后,虽然三餐不缺,但每顿都是一碗清汤寡水的菜粥。
可眼前的食盒中,却有一荤一素一汤羹,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
楚恬狐疑地审视着眼前这个送膳的太监,等一个解释。
而这个送膳的太监不是旁人,正是常禄。
常禄十分恭敬地冲楚恬躬了躬身,低声道:“奴才听命于云姑娘,为云姑娘办事。”
是云儿,竟然是云儿安排的人,他还以为……
如今的北宸宫处在禁军地严密看守之下,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
几乎与世隔绝的云儿,该对外间事一无所知才对。
而他的云儿不仅弄清楚了外间的局势,还想到法子来周全身陷囹圄的他。
他的云儿简直太能干了!
楚恬心里又是骄傲,又是担忧。
得知他如今的处境,云儿必定担心极了,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救他。
一个不小心,反而会令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他绝不能让他的云儿有丁点儿闪失。
“你叫什么名字?”楚恬看着常禄问。
常禄连忙答:“奴才名唤常禄。”
“常禄,我问你,她可有什么话托你带给我?”
“有。”常禄应道,“云姑娘托奴才与殿下说,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信殿下。”
有什么东西在心间炸开,一股暖流自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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