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舍我其谁》第63章


瑶的瑶。这一位……沉静稳重的是我另一位室友左绮思,通常我们都称呼她‘温柔’。”
左绮思对颜路点点头,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我是左绮思。”
“赵瑶。怎么称呼随便,连名带姓或者阿瑶都行。”
颜路立刻回礼,那种行礼的方式惊得赵瑶往后小跳一步,她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个人,于是转头看向一直被忽视到现在的蓝衣青年。
“喂,我说,你这个认错人的可以走了吧?啧,算了,反正十一你这边也解决了吧,那我们走吧,这家伙太奇怪了,拦住温柔装熟人,你说这招多俗套啊。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脸长的好看点也不能就这样啊,咱们温柔才不是只看脸的‘肤浅の人’呢。”
左绮思笑而不语。
白昭忍不住开口。
“阿瑶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联系一下就在打你自己的脸吗。”
赵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哈哈两声,拍着胸口说:“让美色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我不怕自己变的肤浅。”
“……就您这样,难怪美色直接忽略您去找温柔了啊。”
“十一你小样欠揍是吧?!”
白昭松开颜路的手相当灵活地躲过了赵瑶的突袭,笑着往前跑,路过左绮思的时候顺手一带抓起她就走,还狠狠地白了张良一眼,无声地比着口型。
流落街头去吧,张子房。
哪怕秦灭是大势所趋,她可也没忘记这里面有多少是谋圣张良推动的,哼。
“有本事别跑——!”
赵瑶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三个女生就这么笑闹着跑远,颜路倒是不担心白昭会丢下她,不疾不徐地跟着几人往外走,张良同样举步跟上,但神情晦暗。
“师哥,依你看……那位‘左绮思’是你我所知的‘端木蓉’吗?”
颜路思索片刻,微微摇头。
“以剑术判断有三分可能,但……并无旁证。”
说白了也就是没有证据。
“端木蓉”并不曾和白昭一样留下真名,虽然“端木蓉”曾对盖聂等人坦言自己并非真正的“端木蓉”,但也仅限于此,众人对她原本姓甚名谁相貌如何家世怎样半点不知。
因此,颜路可以凭同样的容貌和名字找到“白昭”,张良却没办法肯定左绮思是不是当日的“端木蓉”,即便他能够肯定,只要左绮思不松口,他半点方法也没有。
更何况,就像白昭嘲笑的那一句一样……
他眼下还要想想去哪里落脚。
这个世界和他熟知的世界实在差的太多了。
张良长叹了一口气。
难怪临行之前,星魂曾笑容诡秘地让他三思而行。
即使他自负才学,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要怎么生活,还真是个难题。
“师哥今后有何打算?”
“……子房这句倒是让我不知如何回答。如何打算……大概要看十一如何想了吧。”
张良转头看到颜路脸上掩不住的愉快笑意,再对比自己的处境,立刻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口中却云淡风轻地说:“白武纯果然是敢作敢当的人啊。”
颜路淡淡地笑着说:“十一自来如此。”
张良给这句还带着点自豪感的话给噎得无语。
半晌,他听到颜路低声说,“汉王雄才伟略,外王内圣,名属墨家,实近道家,似有情实则无情,万物不萦于心,她若当真不愿相认,只怕……”
颜路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只怕什么?
两人均是当世俊杰,对这句只怕后面的话心知肚明。
——若是当真不愿相认,只怕在她心里,对方和陌生人并无差别,因而相认一说根本无从谈起。
张良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师哥何需如此?子房还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如何。师哥与汉王只有几面之缘也能得出如此结论,莫非子房会看不出吗?只是……只是,若非亲眼所见,亲耳听她拒绝,我总是……不肯死心。”
当日他鼓起勇气孤注一掷地向“端木蓉”表明心迹,只得到“端木蓉”似笑非笑地回望。
——你连我究竟是何人也不知晓,你心仪倾慕的到底是谁?是如此贤君,或是这霞姿月韵?只可惜,二者皆非我。
二者皆非……吗?
张良回想着在奇怪的场地内看到那位陌生的少女舞剑时的情形,回想起“左绮思”和同龄人默契的配合带来的精彩表演,回想起她对身旁的人可以说近乎宠溺的包容,回想起她面对不同的人展露出的不同的笑容——那些特质,和昔日的“端木蓉”并不相符。
“端木蓉”对任何人都有着无限接近于一视同仁的温柔,那种温柔是如同从九天俯瞰大地一般自上而下透着威严、显露出权势、又夹杂了恩赐一般的温柔。所以接受的人无不诚惶诚恐,不管被多么温柔地对待都只会更加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距离,那是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上的巨大差距。这种巨大的差距使得一些小心思被磨灭在看不见的地方,所有人都只会将她视为“帝王”来追随敬仰。
但是,“左绮思”的笑容就不是这样,那是给予平等的人的笑,是纯粹的快乐的笑。
如果不是看到了舞剑的那一幕,他一定不敢相信这个人有可能是他追随数年的那个人。
二者皆非我,你心仪倾慕的到底是谁?
张良好似再一次听到了这句诘问,他无法回答。
宛在水中央
白昭拉着左绮思跑出了一段路,估摸着后面的两人耳力不会好到那种地步,这才凑到左绮思耳边低声说:“温柔,你……你真不管张良?他在这个世界,可真正是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哦?”
尽管白昭看张良有那么一些不顺眼,但那也纯粹是站在大秦中尉的立场上对“敌人”的不爽,如果单论张良这人的人品和才学,她还是颇为敬佩的,千古谋圣,怎不令人钦佩。何况,以她知道的“历史”而言,秦灭汉立,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打从一开始她就有了落败的准备,所以当真输了战场最后以咸阳殉葬,她既无遗憾也无怨恨——已然竭尽全力奋斗过,自然不会后悔。
张良在历史上是个非常传奇的人物,他是极少数能够“功成身退”的人,没有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白昭毫不怀疑张良在汉朝能够活得非常滋润(各种意义上),所以她万万想不到张良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张良为了谁,不是显而易见吗?
除了当年的“端木蓉”,他还能是为了谁?若说是为了自己这个大秦中尉跑来鞭尸,也未免太可笑了。
明知道穿越时空的风险,明知道过来这个世界就是放弃过往一切,所有荣宠权势、功名利禄转瞬成空,明明知道这些,还是来到了这个世界,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时代。
哪怕立场不同,白昭也不能不为这份心意震撼。正因为这种震撼,她无法再假装忘记颜路,无法再回避自己真正的心意,所以她更加疑惑左绮思为什么丝毫不受动摇。
左绮思反手握住了白昭的手,两人放慢脚步,从小跑变成了徐行,她头也不回、连个余光也没有施舍给后方的人,淡淡地笑着反问:“你在梦中杀了一个人,有一天被你杀掉的那个人忽然出现让你偿命,你会一动不动地被那人砍死?”
白昭一愣,没有立刻回答。
赵瑶顺口插话:“开什么玩笑,谁要为梦里的事情负责啊,劳资做梦还经常山崩地裂洪水猛兽呢,难不成世界毁灭还怪我?”
“……举的一手好栗子。”白昭默默地给张良点了一根蜡烛。
虽然说这栗子不是那么贴切,不过左绮思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梦中的事情只在梦中作数,没有人醒了之后还会心心念念惦记着。对左绮思来说,那一场梦和从前任何的梦都没什么不同,或许偶尔会想起,但也仅仅是偶尔想起,不具有任何特殊的意义,梦中的人也和花草树木蛋糕面包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梦中一幕。
想到这里,白昭忍不住回头,对张良投以十二分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可怜的孩子,你暗恋谁不好,偏要挑左绮思,人家可是曾经要飞升的人啊,这凡间的恩怨情仇恐怕早就不是左绮思关注的目标了。
张良被看得抖了抖。
左绮思低声笑笑,抬手揉了揉白昭的头发,柔声说:“你和我不一样,当然也不可能像我这么想。颜二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你若是真心喜欢,就不要犹豫,人生短短数十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犹豫踟蹰。不管怎么说,做了再后悔,好过什么都没做最后后悔。我……”
左绮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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