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展护卫请留步》第67章


“徐氏不小心将这个小木偶放在了她在寺庙中求回来的一堆东西里面,后来我们在你家里,看到了有一样的木偶。”
方亮仍旧没有说话。
皇甫楠继续说道:“李涯的儿子属虎,儿子遭遇不幸,接着女儿又病死了,他心里一定十分痛苦,并且十分思念自己的儿女。痛苦和思念无处排解,所以他就开始雕这种睡着的老虎,因为他的儿子属虎,对吗?小孩子淘气调皮是常有的事情,我听说小虎子从小就是个活泼淘气的孩子,大概从小就被李涯教训惯了,又怎会因为打碎了一盏油灯而离家出走?”
方亮低垂着双眼,无动于衷的模样。
皇甫楠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行了,别瞒了。陈州府不大,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方亮抬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皇甫楠,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
一年前的小虎子,是因为一时淘气,拿出油灯跟小伙伴儿们,几人在嬉闹中不小心将油灯打碎。一群小孩儿见油灯碎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怕被大人责骂,就一窝蜂地散了,只留下小虎子一个。小孩儿正在束手无措还有些害怕的时候,一个大婶经过,看见小虎子,又看到地上的油灯,登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不仅没有安慰小孩儿,反而说了一些幸灾乐祸的话。
“等你爹回来,肯定会气得要打死你!”
那个大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幸灾乐祸恐吓小孩子的话之后,扔下了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后来,小虎子就不见了。
“所以……第一个死者,是那个跟小虎子说话的大婶吗?”得知小虎子离家出走原因的皇甫楠,轻声问方亮。
方亮一言不发地看向她。
小虎子的事让皇甫楠想起从前她在现代看过的一个案例,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从八楼跳楼自杀,原因无他,只因为她的母亲怀孕了,邻居一句戏言说以后你的父母只会爱你的弟弟妹妹不会再爱你,小女孩就将邻居的话信以为真,认为自己从此就没人疼爱,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死亡。
方亮的动机很简单,一切都是为了报恩。一个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被另一个人所救,还被对方像是兄长一样照顾,感激之情无以为报,甘愿为其做牛做马做任何事情。他所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在李涯的授意下,与那几名死者交谈,然后将李涯给他的木偶送给她们,如果她们收下了,那就是她们该死。李涯相信他死去小虎子魂魄就附在木偶上,接受了木偶的人,就是被小虎子选定的该死之人。
“李大哥说,这些人口业太多,根本不该活在世上。”
皇甫楠:“……”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个案子很简单,灵感来源跟皇甫的回忆一样,我是看到了一个新闻想到了一些事情。
后面两章除了交代一下案情之外,主要是推一下这两只的感情,拖了很久都没进展……_(:з」∠)_
第60章 不可说(十)
当皇甫楠从关着方亮的地方出来,回到陈州府办事的小屋子里狂喝水,一会儿循循善诱一会儿绵里藏针给人下套,问到最后,总算是问到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方戒站在她身侧,有些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觉得凶手是李涯?但是因为有人可以证明方亮一直在外面卖东西,而李涯是救了他的人吗?”
皇甫楠手里还拿着陶瓷杯,望着窗外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淡声说道:“我觉得凶手是李涯,并不是因为他和方亮的关系,而是李涯一年前经历过的事情。”
方戒一怔,“我不明白。”
皇甫楠闻言,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了一个弧度,“你看这桩命案的死者,她们都是同一类型的人,她们被虐待至死,死后甚至被摆成忏悔的姿势,这说明凶手痛恨这类型的人。这或许可以说明在凶手的生活中,曾经有一个这样类型的女子出现,并且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在他心中无法排解,久而久之,会让他心中萌生一些从前从未有过的念头,甚至会让他产生幻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和行动。”
方戒皱着眉头,没接话。
皇甫楠终于转头,那双清亮的眼睛看向他,“我这样问你吧,你从前在风月楼的时候,见到那些寻欢作乐的达官贵人,有什么感觉?”
方戒并没有因为皇甫楠提起风月楼而觉得不快,他回答:“伪君子,恶心。”
“当你心情十分不好的时候,见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方戒撇了撇嘴,倒也没有隐瞒自己心里头的想法,在他心里,就没有过要在皇甫楠面前隐瞒些什么的念头,直接说道:“我会想,那种酒囊饭桶活在世上有什么好,死一个算一个,死一双算一双,死了才干净。”
皇甫楠听到他的话,秀眉微挑,“所以你大概也能明白李涯对那些死者的感觉了。”
方戒沉默了片刻,问:“难道只是因为恨这样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她们杀了吗?”
皇甫楠:“或许,并不只是这样。我问过纪姑娘,她说死者脸上的伤痕是在死前一至两天形成的,那么在死者被害前的那段时间,她们到底还经历过什么?”纪蓉也说了,死者身上并没有受到性侵害。
方戒问:“你觉得她们经历了什么?”
皇甫楠:“不知道。”
方戒:“……”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皇甫楠觉得两人这样互瞪似乎显得很苦大仇深,于是没话找话地说道:“不知道展护卫和张捕头在黎村的现场有什么线索。”
方戒侧头,那双好看的凤眼带着几分探究望向皇甫楠,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皇甫楠愣了一下,“什么?”
方戒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姿态,“你不是跟我说过,既然结义为姐弟,有什么事情就不需要藏着掖着吗?”
皇甫楠还是没反应过来。
“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出来展大人对你的特殊吗?”方戒一直觉得皇甫楠心思敏捷聪明,而且她总是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波动,甚至有时候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能洞悉别人心里的想法。这样的皇甫楠,有可能会不知道展昭的心意吗?方觉表示很怀疑,此刻,他终于忍不住将这个开封府人人都想问的问题,拎了出来问皇甫楠。
皇甫楠笑了笑,没有接话。
“皇甫——”
“嘘——”
方戒正要说话,却被皇甫楠一个动作制止了。
她食指放着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操心。”末了的语气,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一般。
方戒听到她的话,额头青筋欢乐地蹦了一下,反驳:“谁是小孩子了?!”
去了黎村的展昭刚好回来,一进门就听到他们的后两句话,笑问:“谁又在操心什么事情啦?”
方戒回头看了展昭一眼,沉默。
皇甫楠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看向脸上还挂着汗珠的展昭,例行关心问道:“用过午膳了吗?”
展昭将手中佩剑往桌面上一搁,拿起茶壶倒一杯茶咕噜咕噜往下灌,“路上啃了点干粮,你可有在方亮嘴里套出点什么?”
于是皇甫楠简要地将从方亮那里得到的消息都跟展昭说了一遍,展昭想了想,拿起佩剑又往外走,“我先去看看严大人派出去的衙役回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就不见了人影。
皇甫楠坐下来,一只手揉了揉额头,笑叹着说道:“这人真是……”
方戒斜睨了她一眼,还不死心地再度问道:“其实你是知道的,对吧?”
这次皇甫楠没有笑,抬眼跟方戒对视着,这回她没有否认:“我知道。”
方戒张了张嘴,正要问皇甫楠对展昭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但还没张嘴就被皇甫楠提前截胡——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所以你别问了。”
皇甫楠既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身边有个人嘘寒问暖,目光还时不时停驻在自己身上,说没感觉,那都是骗人的。她如今虽然已经完全适应开封府的生活,可她却从未有过要嫁给一个古人为妻的念头。适用于现代的恋爱观并不适合古代,一旦她接受了那样的心意,就意味着从此她的生命就和另一个人交缠在一起了。她觉得展昭很好,可她……还不能理清心中的感觉。在弄不明白自己的感觉和想法之前,贸然回应别人的心意,是很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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