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千与千寻》第45章


千寻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她对空翻了个白眼,“……合着还是损我。”
赛琳娜得意地摇了摇头,伸长了手臂揽过千寻的肩。她微微抬起下巴在眼前划出一道弧,犹如一只倨傲的猫。
“难得变得那么漂亮,你啊,就赶紧趁这个机会在这儿钓个男人吧,这里条件好的可多的去了。”
千寻一愕,“……这就是你邀请我来的目的?”
就这么被措不及防地拆穿了心事,赛琳娜失语了片刻,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
“没错,不管爱也好不爱也好,总比你一直那么傻傻地等着那个白兰回来要靠谱多了。”
千寻咬住下唇,这才想起她一直没敢将白兰回来的事告诉赛琳娜。倘若赛琳娜得知了这件事,是否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会不会强硬地要求她与白兰分手——千寻都不知道,也不敢去思考。有时她甚至会想,如果可以的话,她要把白兰回归的事一直隐瞒下去。
千寻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从乐池处流泻出的钢琴琴音忽而急转直下,然后,小提琴鬼魅妖娆的乐音接踵而至。
这是一首恍如罂粟的乐曲,危险又极致魅惑,如同被白蔷薇缠络的银匕首。
在乐章开始前,一道白色的身影踱进了大厅。
青年一身休闲西装,白衬衫白马甲白长裤,脖颈处的丝巾和脚下的及踝短靴成了两抹银色的点睛之笔。银白的发明显未经刻意打理,一副CK墨镜遮住他大半张脸,配合他懒散的双手抄兜的动作——他似乎与这场正式的酒会格格不入,如同浮世绘中的一点深白,突兀而逼人眼球,却又令人舍不得移开眼去。
千寻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青年的方向看。
就像察觉到千寻的目光似的,青年抬手摘下墨镜。
左眼角下的倒置皇冠刺青被他薄薄的略勾起的唇角带起一道深弯的弧,明明是那样明媚的颜色,却又是如此清清楚楚的锋芒毕露。
那是淡淡的嘲弄。
他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央,光芒倏忽大盛。下巴微扬,恍如君临天下的王者。
千寻听见了赛琳娜倒抽凉气的声音。
“不可能……白兰他怎么会……”
赛琳娜没有说下去,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千寻。
女子脸上的惊愕显然还未退去,她愣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几位政界名流迎向青年,然后一起走向角落议事的身影。
赛琳娜咬住下唇,单手摁住千寻的肩,犹豫地道,“对不起千寻……我事先不知道白兰他会来这里。”
千寻垂下眼,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用道歉的……如果非要说道歉,那也应该是我才对……”
“什么……意思?”
千寻无力地勾起唇角。
“其实,白兰他……早在三个月前就回来了。”
赛琳娜的瞳孔猛然收缩一阵。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手中的酒杯估计就直直向着光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坠去了。
她虚起眼,语带颤抖地质问,“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不跟我说……!?”
千寻闭了闭眼,声如蚊蚋,“对不起……”
赛琳娜深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了呼吸。她捏紧酒杯,一字一顿地问,“白兰回来时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很想我。”
赛琳娜一愣,少顷,竟捂住唇,肆无忌惮地大声笑了起来。
她将杯中之酒一口气灌了下去,上气不接下气,“很想你?很想你还不明不白地消失三年?你知道他这三年去哪儿了么?为什么没和你联络过没回来看过你?”
千寻低垂下头,沉默不语。
赛琳娜冷笑了一声,“这说明,你在他心里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也许曾经是,但他现在有了更想要的东西,是你所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千寻。女子依旧沉默不语,安静得仿佛早已不在这里。
半晌,女子忽然抬起头,轻轻地笑了一下。
“其实……我知道啊。他可能已经不爱我了,我知道……”
她叹了口气,轻轻拥抱了千寻一下——
“我是不会骗你的,千寻。白兰他……真的已经不是你爱的那个白兰了。”
忽然。
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高高扬起!
旋律霎时激昂起来,如同迭起的巨浪!
一双男女出现在门口。
棕发青年的面目清秀温和,一身黑色的Giorgio Armani西装看似规矩,纽扣和领口却彰显了其独到的设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出自于Armani首席设计师辛西娅之手的作品。
挽着他臂弯的女子未经眼罩遮掩的紫眸剔透若琉璃,曳地黑色长裙将她凸凹有致的匀称身材恰到好处地包裹。眉目沉静,又不失几分说不出的干净和懵懂。
全场哗然。
——彭格列十代目与其雾之守护者。
然,所有与青年相关的身份都被千寻的眼淘洗失色。
千寻只知道,他是沢田纲吉。
他是昨天才以会议为借口推却了她请求的沢田纲吉。
千寻的手吃不住力,水晶玻璃杯从指间滑落,猛然在地面上炸开。
清脆的碎裂声挤开恢弘的旋律,在偌大的会场内摆荡开。
千寻一惊,不顾赛琳娜的阻拦下意识转身向大厅角落走去。尽管如此,还是被眼尖的沢田一眼发现了。
沢田忙垂头向库洛姆交代了些什么,二话不说便向着女子的背影追了过去。
千寻踩着十五公分的高跟艰难地走着,每走一步都犹如行于针尖。肌肉的酸痛感在脚踝四周不停流窜,滞碍了她的步伐。
越是想走快,却越是走不快,等反应过来时,她已被沢田拉住了手臂。
“寻桑……?”
背光的角落,千寻深吸口气,洗去一切表情缓缓转过头。她盯着沢田毫无瑕疵的脸,故作惊讶地道,“啊啦,这不是沢田么?”
敏锐如沢田,立时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他关心地问道,“寻桑怎么了么?”
千寻摇头,笑意不减,“我没事啊~倒是沢田你不会太忙了么?会已经开完了?真是快啊~”
“寻桑,别这样……”沢田意识到千寻似乎有些不对,却说不出异样究竟在何处。他字斟句酌地道,“关于我说谎的事,其实是理由的。我……”
“有理由也没必要对我解释吧——?!”
一声断喝平地炸开,二人皆是一愣。
“寻桑,你……”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谎言被我当面拆穿觉得很尴尬?怎么,你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吗,你不是一直很完美吗?快点想想怎么圆谎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千寻呆呆伸手触向自己的唇。
她刚刚……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沢田的眉登时蹙起,他不再微笑,话音顿时沉了下去,“寻桑,你的话似乎说的有些重了吧?”
……她知道啊。
她明明不想说这些的!
脑海内的蒙太奇镜头打马而过——白兰不同以往的笑,赛琳娜神色凝重的神情,沢田身边优雅绝色的女伴……速度愈来愈快,最终晃成一串模糊的色块,杂乱的光影堵在一处,无法疏通。
可是……可是她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
千寻垂下头,声音轻如呢喃,散开在宏大的交响乐中,却被沢田听的一清二楚。
“不想让我当女伴就直说啊……我不漂亮就直说啊……就像他一样,不爱我就直说啊……明明说出来要更好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虚伪呢……?”
女子不同以往的表情钉入沢田的视网膜——灰暗、黯淡无光,如同积聚了一整个雨季的阴霾,再也不愿放晴。
无名的火气窜上心头,沢田抿了抿唇,沉声道,“不明白的应该是我才对。”
见千寻没有做声,他便继续说了下去。
“为什么寻桑总是不愿意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呢?关于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有说不出口的苦衷。虽然不坦诚是错误,但有时,谎言其实是一种保护的方式。这不同于京子桑,因为寻桑你和京子桑不是一类人,沟通的模式并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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