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温柔点》第65章


“就算二殿下兵力强盛,可是真要与朝廷对峙,欲要江山易主,恐怕是以卵击石。”舒子妤幽幽说
着,望着火堆眼睛不眨,“高天凛统率的西北边关大军毕竟不可忽视,若是河北一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一定会亲自率军从五省西北方越豫江而镇压。”
莫一撇来一眼,却是大怒,碍于恐惊醒昶王,唯压低声音威胁道,“夫人的意思是二殿下是自不量力,高将军定会战无不胜,踏平我河北五省异军了?哼!就凭你是高天凛的女人,我莫一便可亲自将你手刃!”说着举刀指去。
舒子妤纹风不动,出奇的冷静,“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让你劝劝你家主子,莫要轻举妄动,安守本分有何不好?难道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彰显英雄本色么?”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你没有资格对二殿下说教。”莫一拾起一根柴火,往火堆重重一抛,惊起了一堆弹起的火星。
“我就是没有资格,所以才让你劝劝,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死。”说罢叹气一声,起身慢慢往门外走去,幽幽道,“如果没有战争,天下不是太平了么,坐拥江山是为了造福百姓,还是拿百姓的生命做自私的赌注?”她知道,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岂会是劝得动的?当是发发牢骚罢了。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必当有所牺牲,若像你这般妇人之仁,何以统治天下?”莫一面流讥讽之色。
舒子妤哀哀一叹,慢慢走向门槛,“如今天下就不太平么,何必非要弄得民不聊生方可罢休?”倚在门柱边,若有所思,“所谓的成大事者,不过是踏着鲜血在野蛮里祸害苍生,更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一个借口。”
莫一沉默了许久,只望着火堆怔怔出神。忽觉一丝动静,抬头看去,竟见昶王默默站在房帘外,妖美无瑕的俊脸平静得出奇。莫一欲起身行礼,却被昶王罢手示意,莫一心领神会,无声坐下,继续往火堆里添柴。
昶王将视线移向门槛,望着那一抹绿影静静不语。
舒子妤抬头望天,雨后的空气依是湿润。曾记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夜,亦是下着瓢泼大雨。她第一次愿意对之付出所有的男人,终究是厌弃了她么?抚了抚腹中的骨肉,哀伤遍布全身,红唇轻启,低低唱起了一曲《天若有情》:
原谅话也不讲半句,此刻生命在凝聚
过去你曾寻过,某段失去了的声音
落日远去人祈望,留住青春的一刹
风雨思念置身梦里,总会有唏嘘
若果他朝此生不可与你,哪管生命是无奈
过去
也曾尽诉,往日心里爱的声音
就像隔世人期望,重拾当天的一切
此世短暂转身步过,萧刹了的空间
只求望一望,让爱火永远的高烧
青春请你归来,再伴我一会。。。
“天凛,请你归来,再伴我一会儿,好吗?”舒子妤轻声呢喃,冷风卷过,亦卷走了满心的落寞。明日即要启程赶路,越过禊河便是隼城,在那里就是昶王的天下。与天凛相见,终究是避不过在战场上么?
不知过了多久,舒子妤回房时见昶王还在睡着,倏然几声闷咳响起,昶王微微翻了身,似是睡得并不安稳。昨日他抱着她一路冒雨,必是因之而受了风寒。舒子妤一时心悯,拉过被子替昶王掖好了,方走至桌边伏身睡下。
一间小小的茅舍,住在里面的人都睡去了,唯有寝闺里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睡在床上的男人倏然睁开眼,望着油灯暗光笼罩下的一抹绿影,怔怔出神。
油尽灯枯,一室幽冷。人世间的情爱,便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大结局。
☆、Part51:非非是是
子夜时分的隼城十分寂静,只听有梆鼓之声偶尔回荡在夜的上空。
昶王一身轻袍缓带,桌上一盏油灯几近熄灭,脑中一抹人影浮起,便放下手中卷轴,对着油灯出神。
此时门外却有人通报,“启禀殿下,高夫人求见。”
胸中一阵窒闷又泛起,昶王咳了几声,沉沉道,“让她进来。”说罢起身步至卧榻躺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舒子妤端着托盘轻盈走入,见昶王正闲定的闭目养神,往前走近了几步,“纵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风寒的摧残。殿下,喝药吧。”
昶王开了眼,侧头看了桌案一眼,再看看舒子妤,淡淡道:“呈上吧。”接过药晚一口气喝下,仰头看她,轻笑道,“本王只是小小风寒,竟劳驾高夫人亲身服侍,你应该很憎恶本王才是。”从那俊美容貌上,竟找不到往日的阴厉。
舒子妤将托盘搁置桌案,“恨一个人只会折磨了自己。”旋身在旁坐下,目光流连室内简雅的一景一物,意外道,“你一个堂堂王爷,这偌大的昶王府也不见得有多奢华。”转头对他轻哼一笑,“真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闻着身旁飘来的淡淡体香,昶王邪魅一笑,一把扯她入怀,“你亦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闻着满瀑发香,声音慵懒诡魅,“本王最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沁心渗脾,总能令本王心旷神怡。”
“又来了。”舒子妤使劲挣脱开,跳起身来冷声警告,“如果你不是只基,我岂由你这么放纵?不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好不好?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反胃。”不忘狠刮他两眼。
昶王愣了愣,“鸡?”
舒子妤朝他一瞪,“按照你们古人的说法,那就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昶王若有所悟,又突然爆出大笑,“我北辰拓玺在你眼里,竟是如此龌蹉之徒么?”起身向她步步逼去。
舒子妤退开几步,眼神戒备,“不要再扯到我身上,你本性就如此,是与不是与我何干?”说得好像他是只基都是她一手造成似的。
“当然与你有关。”昶王勾唇一笑,眼神定定,“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这么看待本王的。”眼神里带着几点戏谑。
“我误会?”舒子妤睁大眼神,据理力争似的,“那天在春香楼我明明就看见你跟一个男——”
“本王不过是在享受蒸浴推拿。”昶王插了话,清隽面容多了一分认真,“只有你这个蠢女人不知他便是京城第一推拿师。”抬手整了整敞开的衣襟。
“那殿下曾经信誓旦旦,说什么夺得天下便可得到天凛,这又该如何解释?”舒子妤冷哼一声。
昶王倏然沉默,转身步至桌案,从屉中取出一
枚通体剔透的玉佩,置于掌心怔然出神,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闻的神伤,“看来高天凛什么都没有告诉你,那么本王也无须解释什么。”
舒子妤见之反常之色,不明所以,目光随之落在昶王掌心中的玉佩,顿时大惑:“这玉佩不正是天凛的?”曾记得出走时,她从天凛房中悄悄取走此物以作纪念,不想坠崖时已失落,但早已被樊少无意拾回。念此又问,“它怎会在你手上?”
昶王面无表情之色,恰是增了一分俊冷,“这玉佩原本就是本王的。”低头仔细观望,细细摩挲,“本王有,高天凛有,邢之轩也有。”思绪仿佛飘到了遥远之时。
舒子妤见他神色凝重,心中疑惑更深,“你们三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昶王轻瞥一眼,将玉佩置回屉中,步回卧榻继续闭目养神,“本王累了,你退下罢。”
“你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舒子妤语气不依,“为什么天凛不曾与我提起过,就连之轩也守口如瓶,而你更是缄默不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昶王面色一派闲定,惊天容颜里看不出一丝波动。
突然有人挑帘而入,玉音婉转,媚骨如妖,“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抬眼看去,舒子妤顿时惊愕,“顾芊凝?”她怎么会在这里?
顾芊凝莲步而入,身姿绰约妖娆,清美的脸蛋依旧冷冷冰冰,“因为他们三个曾是拜把之交。”
说罢听闻一阵咳声又起,昶王握拳掩唇,面色有些苍白,“你到了隼城,竟不事先知会本王一声?”淡漠里透出几分凌厉。
“我这不是来了吗?”顾芊凝轻身一旋,顺势倚入昶王怀里,朱唇紧贴他的脸颊,呢喃道,“知道你回到隼城,我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与你会合,你一点感动都没有?”吴侬软语似蛊惑的毒药。
昶王挑眉一笑,“我当然感动。”用力扯紧她的腰肢,顾芊凝一声轻吟,被迫紧贴他的身体,昶王闻过她的芳香,似笑非笑道,“时隔几年,你的味道依然不变。”眼神落在目瞪口呆的舒子妤身上,嘴边噙着的冷笑更深,“你很震惊么?”
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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