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我的都重生了》第59章


“我等奉命来请郡主去安南!”其中一人说着话的时候,自衣袖里取出了一封信,手腕微微用力,那封信便平平飞到了萧蕴面前,接着道,“这是我们殿下给郡主的亲笔信。”
安北是萧湛的地盘,萧蕴自来了安北之后,身边那些原本听命于秦暄的人,就全都被萧湛想办法打发走了,就连一直陪了她许久的紫衣,都被打包返还给了秦暄。
因此,秦暄的那些亲笔信,自然便没办法送到萧蕴的面前来。萧蕴便是想给秦暄去信,也得想办法绕开萧湛的阻截。
萧蕴接过信,看信的时候,就听叶辞问那两个自称秦暄手下的人:“展三公子遇险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所为?”
那两个精壮男子对视了一眼,各自沉默,一言不发。
萧蕴看过书信,脸色不怎么好看,问那两个秦暄的手下:“你们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书信中,秦暄声称自己三个月前遇刺了,中了一种奇毒,身边的御医只能先把毒素控制住,保证它暂时不会危及性命,但若是任其发展下去,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秦暄说,他记得萧蕴从盛青泽那里学了些厉害的解毒之法,因找不到盛青泽,就希望萧蕴能亲自去一趟安南,给他看看,还说他这回算是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到萧蕴手里了。
那两个手下又对视了一眼,双双跪了下去。
“殿下的情况……不太好。”其中一人道,“求郡主跟我们回安南一趟,救我们殿下一命!”
另一人亦附和道:“看在我们殿下与郡主过往的情意上,望郡主施以援手。”
萧蕴虽然怀疑中毒这件事的真假,却也当真担心秦暄,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起来吧,我跟你们走就是。不过,在之前,我得去准备些东西。”
“多谢郡主!”两人大喜。
撇下秦暄的那两名手下,萧蕴和叶辞慢慢向着展三和傅瑶所在的地方走去。
快要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叶辞同情地看着不远处,坐在一株大树下喝水的展三道:“这是第三个了吧?去年,你哥先是属意魏家的小公子为妹婿,那位小公子不知怎么听说了你前年单人匹马砍了一个土匪窝的壮举,一听见你的名字就瑟瑟发抖,火急火燎地跟自己的小青梅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好像孩子都快出生了;后来,你哥又看重桓家的幼子,那小家伙很快就因为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被砍断了一条腿;现在,你哥好像看上展三公子了,这展三公子马上就差点儿死在虎口之中……咱们这位五殿下的耐性,越来越差了!”
萧蕴垂眸,恹恹道:“他是在逼我回去!”
一开始只是搅黄她的婚事,现在已经开始冲着那些准备和她议亲的公子们下杀手了,可见秦暄已经快要忍到极点了。
第56章 南归(2)
次日一早,碎月城下起了雨。
正值初秋,疏疏淡淡的雨丝随风飘摇,便是落在衣服上,也只是晕开了一层浅浅的潮意。这么点儿水汽很快就被体温烘干了,倒是不耽误赶路。
萧蕴只带了两个侍卫中的好手,一行三人纵马出了碎月城的城门。
秦暄的那两个手下,早就已经在城外的林子里候着了,她一到,立即聚了过来,一行五人,五匹马,扬鞭纵马,向着烟雨迷离的南方而去。
萧蕴这次远行,并未知会兄长萧湛。
后者是铁了心要把她和秦暄分开,就算秦暄病的快死了,也不会允她南下。
不过,为免长兄担心,萧蕴来之前,已经在房间里留了一封书信,详细交代了自己的去向。至于哥哥看到书信后会如何气怒,她就顾不上了。
安北人烟稀疏,出了碎月城后,直到黄昏时分才赶到下一个能落脚的城镇。
小镇不大,来来往往的商客不多,整个镇子上只有一家客栈。萧蕴走进这唯一的一家客栈,简单用过晚饭后,自从进了镇子就消失的那两个秦暄的手下,已经带着秦暄的消息回来了。
“殿下正在前往帝都的路上,若是天气一直晴好的话,我们大概会在帝都南边的惠州汇合。”
接下来的天气,的确一如他们期盼的一样,一连十多日都是晴天。八月初,萧蕴一行人就来到了惠州城外的一条山道上。
说来也巧,秦暄一行百余人,恰好从对面的山道上走来。
不过,他们这趟旅途走得很不平静。萧蕴撞上秦暄的车队时,那百人来的队伍正跟从山道两侧冲上来的一拨悍匪激斗。
秦暄那边的人虽然不多,却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士,面对约莫是自己两倍的悍匪,迅速摆开了阵势,以碾压的姿态,冲进悍匪群里纵横厮杀。
秦暄也亲自下场了,手中一柄钢鞭舞得密不透风,过处留下一片飞溅的血沫和惨嚎声。
远远瞧见骑马而来的萧蕴时,他微微晃了一下神,一支冷箭擦着他的胳膊飞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痕。随行的侍卫们见此,立即簇拥上前,替他拦住身后的攻击。
见自己这一方已经胜券在握,秦暄顿时没了出手的兴致,提气飞出战圈,落在了萧蕴身侧的山岩上。
他没理会左上臂还在流血的伤口,只死死盯着骑马而来的萧蕴。
身上染血的男子长身立在突兀山岩上,眼角微红,眼底隐隐有血丝浮现出来,那压抑着无数激烈情绪的目光,就像一簇灼热的火焰,“轰”的一声,隔空烧在了她的身上。
萧蕴身子一僵,有种被天敌盯上的感觉,下意识地觉得心虚,恨不能立即后退。
但下一刻,秦暄便飞落在了她的马背上。
他从背后一手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牢牢箍住她的身子,声音冰冷且愠怒:“我的小鸟儿长大了,就不肯留在我身边了,是不是?”
这情况和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萧蕴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五表兄,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好好说话?”
秦暄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若非我以命相挟,我的晏晏是不是就在安北嫁给别人了,和以前一样,隐姓埋名,远遁他乡,一辈子远远躲着我?”
什么叫“和以前一样”?
萧蕴默了默,勉强解释道:“我没打算嫁给别人,人都是我哥安排的,我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总得应付一二。再说了,我当初是走投无路,被人硬生生逼走的,不是自己溜走的,别说得好像是我始乱终弃,翻脸无情似的。”
这话说得着实心虚,后半截显然是强词夺理了。
事实上,她去了安北后,的确是觉得,自己跟秦暄已经是两路人了,将来定然走不到一起。父辈母辈间的那些恩怨且不说,就是两人的亲人,也没一个真心支持这桩婚事的。
萧蕴不是那等会为了心上人冲冠一怒,不惜和所有人做对也要在一起的偏执性情,更何况秦暄算是哪门子的心上人?
听萧蕴说她没打算嫁给别人,不管这话是真是假,秦暄那激烈起伏的情绪都稍稍稳定了些。
方才瞧见萧蕴的时候,他有点儿分不清前世今生了。
其实,上辈子,他魂魄离体后,又见到活生生的萧蕴时,那股被欺骗的怒火和恨意简直要焚尽了他的魂魄。
他有多爱这个女孩子,就有多恨她的无情。却从来都不曾有机会亲口问一问,她在外逍遥自在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困居深宫,一无所有的他。
深吸了一口气,山道上冰凉的空气连同萧蕴身上特有的气息,汇成了一道冰泉,渐渐浇灭了秦暄心头涌起的怒火。
他的理智渐渐回笼,语气也温柔了下来,瞧了一眼不远处已经以己方大胜收尾的战圈,道:“先上马车,我要先和你说说,回帝都后,怎么给你这失踪的四年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回帝都?”萧蕴本能地抗拒这个选项,“韩皇后和韩国公府的人还在追杀我!”
“如今我回来了,没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碰你!”秦暄阴沉沉道,“之前是我思虑不周,又让叶辞钻了空子,才使得你被拐到安北,和我分离了整整五年。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
“叶世子救了我一命,在安北的时候也很照顾我!”萧蕴不满秦暄提到叶辞时那阴森森的语气,总觉得这家伙对叶辞没安好心。
“你看上他了?”秦暄陡然拔高了声音,“可惜,他已经有妻室了,三年前,安远侯府就给他娶了一房貌美的世子夫人。”
“你是说安远侯府的那个搅家精?”萧蕴皱眉,不屑道,“跟婆母抢男人,还给公公生了儿子的无耻之徒,算什么世子夫人!只要有点儿血气的男子,都不会认这样的妻子吧?”
三年前,安远侯府的确背着远在安北的叶辞,给叶辞这个世子娶了一个妻子。女方是叶辞的继母周氏的表侄女,孤女出身,家世窘迫,长得倒是颇为貌美。
萧蕴在帝都里也有些眼线,悄悄查过安远侯府的那个“世子夫人”,结果查出来的事情让她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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