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我的都重生了》第61章


心口泛起绵绵密密的痛楚,秦暄忽然意识到,这辈子,萧蕴只和他朝夕相处了三年,到了安北之后,却和叶辞一起生活了四年多。
虽然当初被安插在萧蕴身边的眼线都被打发回来了,但从边边角角打探来的消息中,他大致能推测出萧蕴在这四年里,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燕陵位在大秦的东北,西面是险峻山岭,东边临海,南面以一道最窄处也有百丈宽的深谷,与大秦遥遥相望,仅以一条危险的铁索栈道和大秦互通有无。
四年前,北方罕见的洪水肆虐,兰河上游的几个水库纷纷告急。
萧蕴和叶辞最初可能只想解决水患,以免下游的几个人口密集的州府被淹,冒险用军中的□□改了河道,引兰河水入深谷泄洪,生生在燕陵和大秦之间制造出了一条能通航的水路。
既然有了路,从萧湛那里借来的兵马便通过大船大批进入燕陵,饥寒交迫的流民也坐船跟着涌进燕陵。
萧蕴早就在安北囤积了大量的粮食,正好利用多余的存粮养活这些流民,再引导着流民垦荒屯田,形成了一个个崭新的城镇和村庄。
因有安北精兵镇场子,当地秩序井然,不管是燕陵当地的土著,还是流民中的野心家都掀不起浪花来。
反正燕陵本来就不是大秦的辖地,当地的土著部落人数稀少,在训练有素的精兵面前又不堪一击,萧蕴和叶辞就是那里的土皇帝,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人过问。
不过两年下来,当年的付出就已经见了成果。
燕陵府库收上来的税粮,比大秦这几年的国库存粮还要可观,其中约莫四分之一直接给了安北,其中的大半都走水路运了出来,交给秦暄调用。
秦暄这几年的势力扩张非常快,便和来自燕陵的支持关系匪浅。
流民四起的时候,各种叛乱和起义也如瘟疫一样,四下里蔓延。这时候,平叛是个劳心劳力,可能还非常不讨好的事情,打了败仗会被皇帝和朝臣们骂,打了胜仗免不了被天下人骂。
更何况,只要解决不了温饱问题,叛乱就没有彻底平定一说。
秦暄主动揽过了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因总有办法筹集到救命粮,所过之处往往贼寇俯首,乱民归家,既打了胜仗,又赚尽了民心。
当然,借着平乱的名头,顺带着把所到之处的州府要员们整顿一番,调换成既肯听命于自己,又有真才实学的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这样,秦暄从原本属于韩国公府和程国公府两大势力的手里,生生啃下了一大块肉。
他的势力迅速扩张,遍布安南和大秦南方的各个州府,程家和韩家的地盘则急剧萎缩,偏偏又奈何不了秦暄,只能剑走偏锋,用刺杀投毒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除掉他了。
再说燕陵,萧蕴刚到燕陵的时候,年纪还小,也没有什么治理一方的经验,纵然眼光长远,心有韬略,想要把这一切都落到实处也不太可能。
至于萧湛,他没这样的魄力,又被朝廷的各路人马盯得紧,纵然有心插手燕陵的事情,能做的也非常有限。
但叶辞有这样的能力和手段。
秦暄完全可以想象到,他们朝夕相处的那四年,恐怕又和叶辞曾经向他炫耀的那样,“她的行事手段,皆是我言传身教”。
他兴许该庆幸,萧蕴年岁尚小,明显未开情窍,纵然这般和叶辞朝夕相处了四年,仍旧愿意重回他的身边。
同时也觉得困惑,真不知道叶辞究竟在想什么,都把人情做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愿意放萧蕴回来。他了解叶辞的手段,那厮若是有心阻拦,他的那些属下根本就到不了小姑娘面前。
萧蕴被秦暄瞧得心中发毛,仍旧鼓起勇气重复道:“五表兄,你不能把自己的力所不及,都迁怒到叶世子的身上。”
“力所不及”,其实就是无能的委婉说法罢了。
秦暄忍了又忍,方道:“我没打算对付他,只要你别再抛下我,跟着他东奔西跑。你现在只要知道,我们是两生的缘分,我上辈子被你骗了十年,这辈子又等了你八年,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再让我等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在后面慢慢交代叶辞和女主上辈子的纠葛。
第58章 南归(4)
“可是……”萧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了,“可是,我还不喜欢你啊。不管前世如何,这对你不公平。”
“我知。”秦暄声音喑哑道。
他本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个问题,毕竟人生能重来一次已经是侥幸,从一开始,他就没奢望过,自己能娶到一个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康华郡主。
但真正听见她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是狠狠疼了一下,到底还是太贪心,原本只想着,只要先把人绑在自己身边就好,左右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那么长,就算她那颗心真是石头做的,他也能给捂暖了。
可事到临头了,却又发现,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满足,一直都想要更多。
心中好像住了一头困兽,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把自己的影子,融进眼前那人的骨血里,让她的眼里心里,从此只能容得下自己。
他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深深看着萧蕴:“别再扔下我了,好不好?”
萧蕴迎着他的目光,心里飞速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终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
秦暄有志做帝王,帝王妻当然不好做,平心而论,萧蕴不喜欢那样的日子,她感激秦暄当年的救命和收留之恩,也愿意尽力回报秦暄,可这并不包括,把自己的后半辈子也赌上去。
可秦暄现在这模样,分明是容不得她拒绝。
她若是秦暄口中的前生那样,远遁他乡,等着她的,大概就是这位未来帝王阴魂不散的纠缠和追捕;若是趁着秦暄现在羽翼未丰,大业未成,匆匆挑个其他男子嫁了,就算她选的那个夫婿命大,能躲过秦暄的暗算,等秦暄日后登上大位,她多半就是先“丧夫”,再被抢进宫的命数;更不用说,她的背后,还有一个身在安北的萧湛,以秦暄的性情,多半会拿萧湛来逼她就范,对秦暄的节操,她一向没有任何期待。
所以,跟秦暄对着干,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且多半没什么好结果。
既如此,她还折腾个什么劲呢?
对面那个男子,在她这辈子最无助最艰难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安宁的栖息之地,若非万不得已,她一点儿都不想和他撕破脸,坏了那三年朝夕相处的情分。
虽然这么想比较窝囊,可向后退分明是一条害人害己的绝路,那就只能向前走了。
秦暄见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一开始是犹豫和纠结,后来是一副认命的平静,就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
他所认识的萧蕴,两生都是这么个性情,总把理智放在感情之上,永远都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好。
不折腾,识时务。
当她意识到留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后,哪怕现在不喜欢他,也会试着好好和他相处,努力让自己喜欢上他。
而上辈子,平心而论,那时候嫁给他做皇后,还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他败在错过了她早年最要紧的那几年,与她相交得太晚,又受那所谓的亲人蒙蔽和拖累太深。
是他无能,留不下这只一心无拘无束高飞的凤凰。
可今生,一切都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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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哒哒,车轮辘辘,接下来不足二百里的路,竟然走了将近一个月。
秦暄回京的这趟路途,着实多灾多难。
天公不作美,隔三差五的下雨,路上还总有乱七八糟的匪人乱民跳出来,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试图截杀整个车队,就连错过了驿馆,留宿客栈的时候,都能遇上两回黑店。
好在秦暄这边准备充分,除了随行带着的一众亲卫,暗中还跟了不少人,任歹人花样百出,他应付起来始终从容有度。
但行程无疑被拖慢了,等赶到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了。
时隔四年,萧蕴再度回到了龙兴城。
今日秋风甚急,天上乱云纷纷,天光阴沉。青灰色的城墙高耸在官道的尽头,如沉默的巨兽鳞甲,排着队入城的百姓,从城门口一直排到了紧挨着官道的一家茶铺中。
秦暄亮明了身份,车队便越过了等着入城的百姓,先一步驶入城中。
穿过几条宽阔长街,拐进一条道旁种满了红枫的街道,街道的尽头,就是曾经的五皇子府,现在的镇南王府。
王府的下人早就接到了主子即将抵达的消息,一大早就收拾好王府,连这条长街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等车队行至王府门前时,早一步从安南回帝都的大管家全忠,已带着阖府下人迎了出来。
“恭迎殿下!”
下面缀着珍珠的朱红色的马车帘子掀起,秦暄走下马车,没理会跪在门前的全忠,侧转过半身,抬手去扶车里的萧蕴。后者却灵巧地避开了他的手,用轻功轻飘飘落了地。
秦暄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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