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我的都重生了》第74章



萧蕴在静室里听了一出大戏,正殿里其他朝臣们散去的时候,她也被人请回了泰和殿的后殿。
前来参加夜宴的一众女眷,仍旧留在这里。不过,之前看守他们的侍卫又换了一批。萧蕴走进后殿的时候,除了东宫和韩国公府的女眷,其他府邸的女眷们已经获准离开了。
再次瞧见萧蕴,不管是老夫人还是朝华公主,都有点儿不自在。
老夫人之前见东宫的太子妃和韩国公府的女眷们被带走,就差不多猜出这场宫变的胜利者是谁了。
如今见萧蕴无事,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脸色僵硬道:“既然没事就好,不管有什么事,我们回府再说吧!”
一行人顺利离开了皇宫,登上了离府的马车。
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晨曦里的帝都已经戒严了,大街上除了四处巡逻的禁军,以及急匆匆回府的几辆马车,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影。
马车中,老夫人急切地问:“五殿下可还好?”
萧蕴点了点头,简单道:“五殿下很好。眼下正遵从陛下的旨意,与几位重臣一起料理政事!”
老夫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快跟祖母说说,昨夜的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蕴简单道:“太子与内廷卫大都统连荣将军谋逆,两位副都统和京畿营的安将军及时赶来救驾,太子事败被擒,陛下身体抱恙,大殿下和五殿下皆安好。”
老夫人所有所思:“昨夜,你和槿侧妃……”
萧蕴一怔,忽然想起,韩槿还在树上挂着呢,在秦暄面前,她完全把这个人给忘到脑后了。不过,太子都倒了,韩槿这个太子侧妃的日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无需她再做什么了。
个中详情,她不想说给老夫人听,便半真半假道:“五殿下的人及时把我救走了,至于那位槿侧妃,我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老夫人本也不关心这些,见萧蕴不像是受过委屈的模样,便不再问了。
朝华公主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抓着萧蕴的手,焦急地问:“康华,驸马可还好?”
萧蕴摇了摇头:“我不曾见过世子,也不知世子现在情况如何。”
朝华红烛眼圈通红,几乎要流出泪水来。
老夫人倒是很稳得住:“不用担心,澈儿他是文官,除了一个湥Ч蟮牟抛用掷锊⑽奘等ǎ蛔拍切┗首用堑牡馈U夂⒆铀乩椿隙ú换嵊惺隆!?br /> 老夫人这次猜得不错,萧澈果然安然无恙。
萧蕴一行人回到府邸后没多会儿,萧澈就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因宫中发生了大事,老夫人一回府,就去看卧病在床的萧国公。萧国公听说了宫变一事后,立即把萧澈叫到了床前,细细询问宫中的详情,商讨萧家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萧国公的眼睛一向是看不到萧蕴这个孙女的,萧蕴也无意凑上前,径直回了房,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去床上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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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秋风阴冷,秋雨萧凉。
薛音带着一个蓝衣侍女,随着一个女官打扮的宫人,径直来到泰和殿后,生着一株高大梧桐树的庭院里。
梧桐叶已经落了大半,她绕到树后,仰头向上看去,果然见一个较小的绯衣女子,正伏在梧桐树最粗壮的那根枝杈上。
一条彩色的披帛被当成了绳索,把那绯衣女子和树杈绑到了一起,倒是不用担心那女子像树上的黄叶一样,被秋风吹到地上。
“薛姑娘,您要找的人就在树上!”宫人屈膝笑道,“也是奴婢的运气好,去后殿取东西的时候,因手帕被风吹到了树后,奴婢去捡绣帕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树上有人。实话和您说,奴婢乍见树上有人,险些把魂吓掉,细看了几眼,方才记起来,树上那女子的衣裳,竟然跟东宫槿侧妃入宫时穿戴得一模一样。之前见您在打探槿侧妃的下落,奴婢就斗胆把消息送到了您面前。”
“多谢姑姑好心提点!”薛音清浅一笑,自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来,送到宫人面前,“些许俗物,是我给姑姑的谢礼,还望姑姑守口如瓶,别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别人。”
“奴婢明白!”宫人屈膝行了一礼,看清了那银票上的数字,眉梢眼底都露出了笑意,姻亲道,“可要奴婢帮忙,把树上那位请下来?”
“不用,姑姑自去忙吧!”薛音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和树上那位说几句话。”
宫人不知道薛音想做什么,也不关心这位出手极其大方的贵女想做什么,行了个礼,收好新到手的银票,便走出了这个冷僻的庭院。
若是过去,她还真不敢这般轻慢树上的韩槿,可时至今日,太子谋逆事败,韩国公府也被牵连其中,韩槿这个皇后最疼爱的侄女已经成了罪眷,娘家夫家哪个都依靠不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等那个宫人走了,薛音方对身边的蓝衣侍女道:“能把树上那位弄下来吗?”
“没问题!”那蓝衣侍女点了点头,提气一纵,便落到了树上,解开困缚韩槿的披帛,单手夹着人,用轻功飞落了下来。落地时声音很轻,竟是个武艺不俗的侍女。
薛音垂眸,瞧了脸色苍白的韩槿一眼,微微一笑:“给她换身衣服,扮作我的侍女,让她跟着我离宫!太子事败,韩国公府也保不住了,等她醒来,脸色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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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报信的宫女跌跌撞撞地跑进殿门。
床榻上,背倚着靠枕的韩皇后双手一颤,手里捧着的书卷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她一夜未睡,眼睛里满是血丝,急急抓着身上的锦被,颤声道:“快,把人叫进来,把事情说清楚!”
报信的宫女直奔到皇后榻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正要开口说话,就听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二十多个甲胄在身的陌生侍卫涌进了大殿。
秦暄走在最前面。
他的身上沾着秋风秋雨的冷意,目光也清寒如秋水,在殿门口挥了挥手,示意众侍卫留在韩皇后的寝室之外,独自走进了寝室中,来到韩皇后的床榻前。
韩皇后瞪大了眼,脸色苍白,眼底通红,仪态全无,颤抖地指着秦暄:“怎么是你?太子呢?本宫的太子呢?”
秦暄目光平平地看着韩皇后,躬身一礼,语气平静无波:“母后,二哥秦卓与逆贼连荣围攻万安宫,意图弑君谋反,已经被宫中侍卫生擒,又由父皇亲自下旨,废去了太子封号,还望母后以大局为重,不要轻举妄动!”
“你是说,本宫的太子失败了?”韩皇后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地看着秦暄,忽地恨声道:“秦暄,你告诉本宫,坏了太子好事的人究竟是谁,是秦玉安那条毒蛇,还是——你?”
秦暄垂眸不语。
韩皇后忽然抓起了手边的瓷枕,重重向着秦暄砸去。
秦暄后退了一步,瓷枕跌在了外邦进贡来的羊绒地毯上,仍旧摔得粉碎。可见韩皇后的确是恨极,用足了力气。
“孽障,你怎么可以对本宫的太子下手?”韩皇后指着秦暄尖声大骂,“那是你的同胞兄长,你竟要送他去死!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本宫了?果然,本宫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周围的宫人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出声。
秦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目光无波无动的看着韩皇后,上前一步,手指极快地点了韩皇后几个穴道。
韩皇后动不了,也开不了口,只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秦暄神色如常地扶着韩皇后平躺在床榻上,又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贴着韩皇后的耳朵,低低道:“秦卓只是被擒,还未判死;韩国公府并未直接参与此事,京畿营只是围了东宫和韩国公府,还未对两府的其他人做什么。母后若是再这么不懂事,孩儿就不能保证秦卓和舅父两家的妻妾子女,还能安然留在府中了。”
话落,他也不去看韩皇后到底是什么表情,冷静地吩咐侍卫把凤仪宫里的宫人都带走,换上从别处调来的宫女,让新来的宫女给韩皇后灌下药性和迷药相差无几的强效安神药,看着韩皇后睡过去。
做完这些,秦暄举步走出凤仪宫。
走到宫门口时,他下意识地低头,朱红石阶上,湿漉漉的水渍有如颜色暗沉的鲜血。
蓦然想起,上辈子,他走上帝座的时候,韩皇后就自戕在这块石阶上。
亲生儿子登临九五那一日,生母却在后宫里,当着一众宫人的面,自己撞死宫门石阶上,翻遍了史书,大约都找不到如此有意思的事情。
秦暄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不甘心极了,还想着报复,想查一查自己究竟是不是韩皇后的亲生子,也想做个好君主证明自己比秦卓那个长子更值得韩皇后看重。
可这辈子,他却索然无味,心里空洞得厉害。
全忠恰好走过来,上前小声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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