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角[穿书]》第146章


“可他当初叫我争!”南朝王跺着拐杖:“他害得我没了腿,没了父皇的疼爱,什么都没了!”
“若你还有腿,那命也没了。”李松十分淡然,语气轻快:“当初您要争,皇上早就让人暗中观察,若您有一丝威胁到太子的地方,那皇上就会除掉您。”顿了顿,又道:“就像当初为了景文太子,皇上也想过除掉咱们太子,当初的西郡王一样,而且是王爷您自己去王府说要争的,太子能有什么办法劝得您回头?”
南朝王默然,一口气缓缓地沉下去,沉到了心底,连着整颗心也一起沉了。
他突然什么都看不懂了,感觉自己这二十几年白活了一遭,当初他还自以为是地告诉闫清,说父皇多疑,要闫清多加防范。他断了一条腿才看清的东西,闫清早就看透了。
他自以为了解闫清,现在回想当初,却还看不透闫清哪时是真心的,哪时是假意。
“太子要害您,当初也不会让人去南边救您,王爷,自古争夺都是残酷的,咱们太子一直都在默默护着您,也是因为您最良善。”
南朝王最良善,南朝王自己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谁不知道他做事很辣,宫里哪个奴才见了他不离得远远的,就连皇帝都说他草芥人命,闫清却觉得他最良善。他果真也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话已至此,李松平静地离去了,没有再管笑得癫狂的南朝王。
皇帝寝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当然瞒不过后宫与大臣,太后听闻后当即要处置了宸王,正要去福宁宫找皇帝,皇帝却又陷入了昏迷,太医院的人手忙脚乱地进去诊治。
闫清独自坐在书房,房里没有点灯,他知道秦珠贤在外面徘徊了许久,也没有开口让人进来,后来秦珠贤又走了。
李松进来禀报:“皇上又晕过去了,太医说情况很不好。”
“知道了。”黑暗中,闫清的声音轻轻地传出来。
李松恭谨地退出去,又将房门关上。
李松独自去了福宁宫,也当是替太子问这边的情况。李公公将他拉去角落:“今夜的事……”
“皇上的病肯定不能好了,咱们为了太子,也是为了将来,师父无需太过自责,况且谁也想不到宸王会对皇上动手。”李松道。
李公公蹙眉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没有想到有一日,他会被自己的徒弟开口劝导。
师徒俩僵持片刻,李公公道:“回去告诉太子,皇上可能就这一两个月了,但对外还是说一切安好。”
“那也许难。”李松蹙眉:“若安好,怎么定宸王的罪呢?”
李公公阴沉着脸:“这宫里不只有福宁宫,还有慈庆宫,你想在太后面前玩这些心眼,你还嫩了点。况且……”顿了顿,道:“今夜南朝王闯进来,皇上已经起了疑心了。”
“徒弟知道了,师父别动气,徒弟不过是随口问问。”李松机灵地认错:“那徒弟就回去了,师父也要注意着身子。”
“嗯。”李公公不耐地挥挥手。
看着李松离去的身影,李公公心里总有一丝不安,他方才为皇帝说了谎,皇帝其实熬不过几日了,他伺候了皇帝一场,总想为自己的主子最后做点事,这也是皇帝的吩咐,让他瞒着病情,连太子也不能透露。
太后深夜召见了闫清,与闫清一起见了院正,如李公公一样,院正也说最多两月的话。
该流的泪太后早在深夜里独自流尽了,如今只有对江山社稷的担忧,当即对闫清道:“该准备的事要准备了,别到时候多出风波。宸王这种敢弑父的混账不能留,你明日就下旨赐死,说是我的意思。”
“父皇总还顾念着父子之情,将宸王幽禁就好,况且他还是亲王,赐死总会有许多不好听的谣言。”闫清劝道。
太后觉得闫清说得再理,况且皇帝还在,若赐死了宸王,这件事总会归结在皇帝的身上,到时皇帝也无颜面对先祖,便道:“那就先革了亲王的头衔,幽禁在王府,等你登基了再商议对他的处置。”
事情开始在暗中进行,内务府悄悄准备寿材,也是想要冲喜,龙袍与凤袍都开始赶制,虽然这些事总瞒不过外头的人,但皇帝被宸王刺杀,气得再次晕厥的事大家都知道,也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了沉默。
秦丕是头一个被宸王建累的人,再怎么桃李满天下,也没法洗清他帮宸王刺杀皇帝的罪名,立刻就被关押定罪,一家一百零三口人全部处斩。
王家旁支也被牵连,当初王二爷为宸王做的事被翻出来,王家男子全部处斩,女子流放。
就连早已死去的葭妃也没能躲过,被削去了贵妃位,降为了美人。
宸王这一党的大山轰然倒下,在朝堂中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卫安因为沈逸的劝谏,所以收手得早,与宸王进宫的事一点不沾边,所以只是被革职查办,没过几日就被闫清亲口赦免,恢复了原职,为此卫安感恩戴德,一心报效朝堂。
而沈逸本是康庄大道的前景,却在某一日半夜死在了家里,第二日被家人发现时已经僵硬了,他的尸体旁倒着一瓶□□,不知道是被谋杀还是他自己寻死的。
太后命翰林院拟出了继位的圣旨,等着哪日皇帝醒来盖上印章,那么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如今的宸王已经被削去了亲王位; 只是二皇子了。
宸王府已经萧条落败; 昔日的奴才逃的逃散的散; 只有外头层层把守的十六卫; 与守着宸王府的一个老内侍。
听这个老公公说,二皇子府断了的那只脚已经腐烂了,散发出恶臭,而二皇子总是求他去找点药来,不是那老内侍不找; 而是宫里根本无人理会,内务府都是眼睛长在天上的; 哪里会去管一个注定要死的人。
这么多天来; 只有王冉慧来过一回,在外面透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又走了,二皇子并不知道她来了。
老内侍说二皇子大多数是很安静的,只是有时半夜会突然哭闹; 用力拍门想要出来,几个时辰后又沉寂下去,就像野兽临死前的挣扎。
闫清默默听着这些话; 被老内侍引着往里走,穿过满地落叶的回廊,来到一处仿佛柴房的屋外。
皇帝连原本的院子也不给二皇子了,只给了一间漏风漏雨的柴房。
“太子,就在里面了。”老内侍推开房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还伴随着一股剧烈的恶臭。闫清掏出一方帕子捂住口鼻。
“他有时会疯闹,您当心。”老内侍提醒道。
闫清点点头,抬脚跨过门槛。与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里面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闫清在昏暗的屋子里寻找,终于在最角落里见到一个蜷缩着躺在地上的人影。灰蒙蒙的轮廓,身下是冰凉坚硬的地面。
那个人影一动也不动,只有眼珠幽幽地转过来,看向闫清:“你来了。”
闫清信步走进去。
“你登基了?”二皇子蹙眉,将闫清身上的蟒袍看成了龙袍。
“还没有。”闫清道:“不过也快了。”
“呵。”
二皇子扶着墙坐起来,全身只有两条胳膊在用力,看起来就像个半身不遂的人。
“你藏了这么久,终于赢了。”二皇子阴鸷的眼神望过来:“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
“承你吉言。”闫清随意找了一把看起来快要散架的椅子坐下:“不过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是你了,你输得太彻底。”
“我们都看错了你,我真后悔。”二皇子道:“后悔当初来并州劝你回京,我竟然还相信你会扶持我。”
“哪怕我说当初我是真心的,你也不会信。”闫清道。
二皇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仰起了头,但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闫清。
“不是你,不是父皇,我多想做一个闲王,游山玩水,好不惬意。”闫清自顾自道。
“可你还是争了。”二皇子咬牙切齿道:“老三没了,这一切本该是我的!”
“可你知道做闲王的代价吗?”闫清问道。
二皇子默然。
“二哥,你知道代价的。”闫清道。
又下起了雨雪,刺骨的冷风将皇城吹得死气沉沉,皇帝又幽幽转醒,他总是毫无预兆地醒来,没多久又会沉沉睡过去。
皇帝扫视周围,见只有李公公在旁,伸出手抓住了李公公的手,气息微弱道:“信……信……”
李公公差点用手捂住皇帝的嘴,听了听屋外的动静,才弯腰在皇帝耳边道:“信已经送出去了,没有任何人知道,您放心。”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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