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不关风与月》第347章


翁伍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了,也并不生气。
自从起义后,到现在大权掌握在翁伍手中,他似乎并没有急着去找粮食,也从未向村民讯问粮食藏在哪里,这还是第一次,即使中间有村民向他告密,他也是一笑置之,仿佛早有安排。
此时姜让闭口不答,正合他心意,他随手拔出一个士兵的刀,走到姜让面前。
押着姜让的士兵脚往姜让膝盖猛的一踢,促使他跪在翁伍面前。
“不说?”
翁伍走到姜让身后,刀尖往姜让脚上一挑,就挑断了他的脚筋。
姜让的嘶喊声响起,转头一口唾沫吐在了翁伍的脸上。
押着姜让的两名士兵见状,同时出脚,齐齐地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姜让痛的蜷缩在地上,背弓起像一支蜗牛。
而翁伍擦掉脸上的唾沫,刀又是一下,又挑断了姜让另一只脚的脚筋。
此时,姜让已经疼得双眼泛白,看着就要晕死过去。
翁伍让人打来一盆清凉的井水,直接将他泼醒,他蹲在姜让面前,道,“这下可以说了,粮食在哪?”
姜让艰难地抬头看了看翁伍,眼里满是恨意执拗。
“有骨气,我欣赏。”
翁伍手往身后勾了勾,有士兵把姜让族里的亲友都押了出来。
翁伍指了指第一个“杀了!”
话落,刀起,人头落!
那些被押着的人,嘶喊着,想反抗,可手上脚上都被链着,他们想集合众力往前去挤,去救人,可旁边就是士兵,一旦谁强行出头,换来的就是人头落地。
一时间,场面变得血腥无比,翁武的暴戾打压震住了所有村民,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只是勤劳淳朴的农民。
当所有人安静下来后,他让姜让爬着带他去他们藏粮食的地方,若是他不肯,或是故意拖延时间,他就会一个一个地把姜让的族人杀光。
那话,翁伍不只是说给姜让一个人听,同样也让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姜让咬着牙,略微的一迟疑,又是他本族的叔叔被杀。
姜让拼尽力去抓翁伍的鞋子,此时,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在被翁伍的人抓到时,他就已经是伤痕累累,后又被挑去了一双脚筋,他眼下已经是个废人了。
翁伍看着姜让这样,居然还笑着蹲下身,看着姜让一开口就是血水往外涌,根本说不清楚话。
他笑,小声道,“其实,藏粮食的地方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呢,不给你们这些刁民一点惩罚,你们是不知道悔改的,你今天要是爬到了那个地方,我就放他们一命,这样或许他们未来有机会给你报仇。你若是不爬,我就把你那几个村子里姓李的姓姜的姓罗的,部杀光,斩草除根。”
翁伍此时就像一个地狱修罗,他用他的眼神告诉姜让,他说到做到。不管他以后是不是会真的放过这些人,至少在此时,姜让不按他的要求做的话,他真的会杀光这三族人。
翁伍给了姜让考虑一下的时间,然后手又是一抬。
姜让手刚抬起,又重重的落下“等,等下!”
“看来你是同意我第一个提议了。”翁伍站起身,让士兵在人群中让出一条道,这条路正是对着姜让那个村子的方向,而他自己,则转身坐到了身后高台的软座中。
第四百五十七章 天雷滚滚
姜让用手抓地,用手臂带动身的力气,拖着两只痛得失去知觉的脚,艰难地往前爬去。
翁伍让所有人看着,看着姜让爬出广场,因为他身上本就有伤,他爬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清晰无比的血印。
那些被押着的村民流着泪,看不下去,纷纷跪了下来。
“放了他,我们知道粮食藏在哪,我带你们去。”
所有人齐齐喊着,可翁伍不为所动,有人受不了了,想直接迎上士兵的刀柄,一死了之,被其他人拦了下来,士兵对着他们这些骚乱的村民又是了一阵毒打,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看着姜让一点一点地爬向自己的村子,爬向那个放粮食的地窖,他靠着意志,爬行了八里路,他的肚皮已划破,前胸面目非,在最后士兵把他翻过来之后,已经失了人形。
当他到了地窖门口,卸下最后一口气,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直泻而下,似乎老天也愤愤不平。
这场大雨淋湿了在场所有的人,此时,他们身上湿漉漉的,他们的心上,也是湿漉漉的。
翁伍让人把抓起来的人部关押到了一处,然后把李姓,罗姓和姜姓三族人分开看押,自那日之后,翁伍就重新定义了吉原县的生存规则。
他给李让,罗里和姜让的族人刻上了贱民的标记,在他们身上刻上了奴字,把他们赶到最差的马厩,屋不挡风,瓦不遮阳。他让这些人做最苦最累的活,每天还只给他们两餐主食。
而各村向他报信通风的人,则封为一等良民,给他们赐新宅子,给他们锦衣玉食,同样,把那些刻上奴字的人派给他们做下人苦役。
而那些人也成了他在各村的眼线,爪牙,监视着村民,以防他们再有任何对他不利的念头。
他把村民分成几个等级,每个等级吃的东西住的地方都不同,并且还严格规定,不同等级之间不能有密切的来往通婚,他不允许下等人有任何向上爬的机会。
贱民必须每天像个乞丐一样,到指定地方领取吃食,他们吃的都是最差的粮食和咸菜,而且还定量,不会让人吃饱。
而其他的村民,则是跟以前一样,按月去领粮食,但是,份量也大不如从前,只有升了一等良民的那些人,突然就过上人五人六的生活。
翁伍在县里各处安排人值守,并且在各村安排了士兵驻扎,还有数量不少的猎狗一起
因为吉原县本就处在大山之中,说是县城,其实就是在几座大山之间那一几块相连着,不规则的盆地,所以吉原县虽然被称为县城,其实并不大。
士兵只要把几个主要干道和出口守住,其他地方就不用担心,因为那山上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路可走。
他们抓来壮丁,扩充他们军队的人数,然后以一种压迫的制度,命令下面的村民做更多的事,之前还只限于种药材,庄嫁,纺织和稀有盆栽。后面他发现了山林中有稀有的玉石,便逼着村民开山凿石,若有人因为开山而意外身亡,也只是往旁边的山里一埋就了事。
白天村民在士兵的监视下做事,稍稍休息就会招来谩骂和鞭子,而晚上,县里实施宵禁,晚上不准行走,不准村民之间有更多的交流,杜绝一切的可能。
在这种暴政下,他们过了二十几年,直至前几年,辰诡和兰曦无意中闯进村子,他们才知道,这附近有江湖人出没,也是从那个时候,有人重新激起了外出求救的心思。
林岚他们听到这里,已经震惊地无法形容,她看着眼前的老者,惊讶地问道,“你十岁发的水灾,二十几年,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不到四十?”
老者点了点头,道,“我今天三十八岁,这是我小儿姜雨,今天也才十八岁。”
兰曦张大了嘴巴,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你才三十八!”
要知道,眼前的人头发花白,沧桑的脸上满是皱纹,手上的皮包骨头,骨瘦如柴,哪有一天三四十岁,男子正当年的样子。
老者哦不,中年男子道,“我叫姜科,姜让是我的同族叔伯,不过,关系没有那么近,他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堂兄弟,也是因为关系远,当年我才幸免于难,当年,翁伍虽然没有立即杀了李原,罗里,姜让的亲友,但是在之后的三个月里,但凡和他们有直系关系的,都被逼死殆尽。”
林岚“这二十几年来,都没有人再反抗吗?”
姜科面容沉重“当然有,可是那些隐藏在各村的奸细无处不在,每次都以惨败收场,前些年,还有人拼了命逃出去,想找外面的官府求救,可是这么些年,逃出去的那几个人都没有再回来过。”
凌昀又问道,“那这么多年,流风国就没有派人来这里巡察?还有吉原县隶属的州府,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来过吗?”
姜科摇了摇头“我从没看过有其他官府的人来过,再加上逃出去的人也没回来过,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外面的世界也和这里一样暗无天日。”
唐一山道,“怎么可能,就算再偏远的地方,也不至于二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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