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穿书者盼我死》第86章


陶王氏揶揄道:“你陶姐姐姻缘得意,还用得着求什么签?”
陶妧无奈扶额,从来不曾想过这般陶王氏这般促狭。
“我看大嫂定然是求了个好签,才有空这般闹我。”
“不闹你闹谁?你看看谁家姑娘出嫁像你这般,什么都不用操持的?就是喜服都是瑞王殿下亲自去订了你的尺寸送过来的。我是看在眼里热在心里,羡慕得不得了。”
陶妧摇摇头,“大嫂肯定是求了好签,快跟我说说。”
陶王氏没想到这般都没把陶妧绕晕,甚至还烧到她身上来了,羞赧道:“我没求。”
“嗯?”陶妧疑惑一瞬,突然想道:“大嫂不会是……”
陶王氏笑着点点头。
“我还真的要有小侄子了呀!”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陶妧心头的雾霾松散了一些,“那大嫂就不应该舟车劳顿跟我们来云宝寺才是,免得累着了。”
陶王氏笑道:“我也是觉得这孩子跟云宝寺有缘。本来一直没有动静,可你那天一提云宝寺,就传出了好消息。”
安宁公主闻言也不敢拉着陶王氏到处跑了,反而小心翼翼地拉着陶妧离陶王氏远了一些。
小脑袋却时不时探出去去看陶王氏尚且平坦的肚子。
“陶姐姐,我们离大嫂远一些,免得冲撞了。”
陶王氏不以为意,“不会的,公主殿下又不是不知深浅的人,民妇哪里就这般脆弱了?”
陶妧却知道安宁公主的心结,怕是端妃怀孕的时候戒备安宁公主,不让安宁公主近身才这般的。
她心疼地摸摸安宁公主的头,笑道:“我们安宁可还是个小姑娘呢。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姐姐的。”
安宁公主连连点头,“我对七弟很好的。七弟也很乖巧,根本没有像往日那般哭闹。”
陶王氏望着单纯的安宁公主心里一动,想起家里的小叔子陶伏。
要是小叔子尚了安宁公主这般单纯的姑娘,家里怕是一片和乐。
想着,她就摇摇头。
她这是痴心妄想了。
三人慢悠悠地在寺院里逛了一圈,吃了云宝寺特有的斋菜。
正要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薇姿低声禀告道:“小姐,瑞王殿下和三少爷在云宝寺外面候着呢。”
三人齐齐一愣。
随即,陶王氏就促狭地朝陶妧眨眨眼,“我说什么来着,瑞王殿下可是将你放过在心尖上了,片刻都离不得。这么点功夫就要巴巴来接你。”
陶妧心里也泛起一丝甜蜜,却大大方方道:“那我回去可得好好教训一番大哥,看把大嫂给羡慕的。这着实是大哥的不是,大哥也应该来接才对。”
却没想到陶王氏半天羞涩都没有,“是啊!你回去赶紧教训你那个榆木脑袋的大哥一顿,让他知道应该怎么讨好我!”
安宁公主看着热闹,抿着嘴在一旁偷笑。
陶妧甘拜下风。
走到寺院门口,就见戚舒反常地穿了一身宝蓝色素面锦袍,如玉般的脸颊在午后的阳光下添了丝迷幻和亮色。
陶妧眼神一亮,根本没看到陶伏看向安宁公主灼灼的目光。
反倒是戚舒抬腿就踹了陶伏一脚。
陶妧被这一下惊得回过神来,马上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狠狠地瞪了咧着嘴笑得欢快的陶伏一眼。
她转身拉着安宁公主上了马车。
本想向安宁公主道歉的,可却看到安宁公主脸如红霞,满是羞意。
她微微一愣,便没有说话,真真切切地思量起安宁公主和陶伏的婚事来。
只是这件事情一定要在所有事情都落定的时候说才好,免得空欢喜一场。
如若事情成了便罢,陶伏勉强配得上安宁公主;
可若不成,还是让安宁公主平平安安当她的公主得好。
这个时候,陶妧越发希望爹娘和太子谋划的事情能够顺顺利利。
车壁陡然响起轻轻的敲击声,陶妧愣了一下便听到戚舒低沉的声音,“我在外面买了几个汤婆子,马车里冷,你们捂着暖暖。”
陶妧余光瞥过马车里固定好的小炉子,掠过陶王氏脸上的揶揄,掀开帘子对上戚舒如玉般的脸颊。
戚舒见了她,笑意如点点星光一般在脸上蔓延开来,让陶妧心里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起来。
戚舒将手中的几个汤婆子递进来,柔声:“快放下帘子吧,别把冷风灌进去,着凉了。”
陶妧感受着手中温热的汤婆子,心里软得像是一汪水。
这些日子盘踞在心底得迷茫尽数散去,不管如何,她定然是要嫁给他了的。
书中她早早就死了。
在这里,穿书者也总是盼着她死。
她能活就跟挣到了似的。
况且,她就要嫁给他了。
要欢欢喜喜嫁给他才是。
如此,就算是在成亲那天失败了,他也是她陶妧的丈夫!
她蓦然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桃花眼不似往日的潋滟,反倒如夏日阳光般炽热动人。
“谢谢你。”
戚舒呆呆地望着晃动的帘子,像是被人夺了心魄一般。
第90章 完结
到了腊月二十; 也许是心里装着事情; 陶妧还没等薇姿唤她便自个儿早早醒了。
望着窗外尚且雾蒙蒙的天色,陶妧心里有欢喜有仓皇。
安泰长公主过来的时候便见她呆呆地看着外面,心里一滞; 有些后悔当初将事情告诉她了。
人生只有一次的大喜日子,她的阿妧本该合合乐乐; 满心欢喜才对。
她心疼地摸了摸陶妧的发丝,“乖; 这些事情总有你爹挡着呢,你只管好好的便是。”
陶妧长舒一口气,笑道:“娘说得对,只是我想起马上要离开娘了; 就不舍得很。”
安泰长公主听了眼眶含泪,又是不舍又是心疼。
梳妆、净面; 叩谢父母。
外面响起喧天的鞭炮声和锣鼓声,陡然让陶妧落入凡尘间。
头上的盖头遮着前面的路; 轿子摇摇晃晃,突然停顿了一下。
陶妧心里一咯噔; 就听外面响起一管粗粝的嗓音; “停下!成王……”
只是那人好像还没说完; 声音便消匿在鞭炮声中。
“阿妧,别怕!”
陶妧听着仿若在耳边的声音,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你别怕; 有我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耽搁本王娶媳妇。”
陶妧听着戚舒难得粗鲁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都知道了啊?”
戚舒在轿子外道:“我又不是聋子傻子,大哥和岳父岳母这般紧张,又神神秘秘的,我到底能猜出几分来。只是我以后是闲王,这些事情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你别担心,我早有安排,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有我顶着。”
陶妧死劲往下扯上翘的嘴角,可嘴角却根本不听话似的。
她到底还是掩不住地高兴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响起喜婆焦急的声音,“哎呦,我的好殿下啊,满城的百姓都看着呢,您快点去前面。哪有接亲的时候新郎就往新娘轿子边儿蹭的?快快快,往前走。”
陶妧听着便竖起耳朵,就听戚舒语气不清楚地低喃两声,提声道:“阿妧,别怕。”
随即响起马鸣声,像是戚舒驾马往前去了。
外面的喜婆凑在轿子边儿上唠唠叨叨:“老婆子操持了这么多的亲事,还没有见过瑞王这般在意新娘的新郎。前面有个糊涂虫挡路,瑞王殿下也是怕惊着您才过来安慰您的。您别怕,这都是瑞王殿下在意您。”
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啊!
不过陶妧心里甜得如蜜一般,出声都带着笑:“我知道,还麻烦您了。”
“当不起王妃的一个‘您’字!”
听着声音,陶妧都能听出来喜婆的亢奋。
陶妧抿着嘴唇上的口脂,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披着红盖头被送入新房,陶妧眼前通红一片,向下只能看到戚舒大红福鞋,竟然难得生出紧张来。
盖头被轻轻挑开,露出戚舒如玉般的脸颊,噙笑的嘴角,丹凤眼微微上挑勾出几分张扬肆意。
她不由攥紧手中的如意,抿了抿嘴唇才勉强将笑意压下去。
结了发,吃了子孙饽饽,本该去见客人的戚舒却挨着陶妧坐着,一动不动,根本没有离开的迹象。
喜婆眨眼眨得脸都要僵了。
陶妧又好气又好笑,偷偷在身后将手窜过去想要拧他一把,却被他眼疾手快捉在手里,轻佻地捏了捏。
她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脸如飞霞,就连脖颈都染上点点粉色。
戚舒看着眼神黯了黯,声音带着嘶哑,扬手示意屋里伺候的人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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