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妾谋》第284章


莫娘赶忙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小跑出去:“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原当是倩娘啊。
我不甚在意,也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只依旧晒着温温和和的太阳光:“老夫人和艺娘上山了?”
倩娘额头上低着汗,声音里夹杂着一种口干的音调:“去了,就带着林嬷嬷。”
我微微点头,便没再说话。
倩娘有些红眼,却又不敢贸贸然自己开口,大约过了好一阵子,待我有些睁眼的样子才说道:“姐姐莫不是恼我了吧。”
我还没开口,莫娘最先抢嘴:“这是什么话,夫人是夫人,你到底只是个通房。如今给了名号不过是大二夫人赏脸罢了,怎么就敢这么说话了?”
倩娘一听,立马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真没有那个意思。”
莫娘不依不挠:“我可曾说你有什么意思了?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难得见莫娘这么大火气的时候,我放下蒲扇,坐直了身子,摆摆手:“怪热的天,去哪些果子来。”
莫娘见我开口,便立马退后一步,不时再恶狠狠瞪了一眼倩娘。
“起吧。别动不动就在我面前跪着,叫人看见,还不知当该怎么说我毒妇呢。”我悠然得拉过木凳,示意她坐着说话。
倩娘哪敢等我动手,立马自己起身安置,只坐在凳子的一角,双腿侧放:“奴婢自来听说大二夫人最尖酸,二夫人最仁慈,这外人看见了,段不可能是会说二夫人不好的。”
我嘴角不屑的轻抬,没有瞅她一眼:“这做好人难,做一辈子好人更难。说我仁慈,那都是不了解我的人才会那么说话。”
大抵倩娘从来没听见人会这么赤裸裸的讽刺自己,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复而又淡定下来。
我手捧着花茶,吹开层层茶碟上飘散的热气,虽然是奴婢出身,但那副手却包养的娇嫩,再看打扮细处,虽然说不上貌美,但也可见用心,至少比那些干粗活的丫头瞧着是要好那么几分。
但是就刚刚说得那几句话,已叫我收了拉拢之心。
倩娘见我又不说话,只得干巴巴说道:“听说二夫人也有一子?”
我放下茶碟:“现在长安读书,怕你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的。”
我话说得饱满,她也不好再接着说,可不一会儿又扯到:“听说二夫人喜欢兰花?”
我眯着眼笑了一声:“什么花都喜欢,不过就是二爷说我喜欢什么,那我就喜欢什么罢了。”
倩娘脸色一红:“那往后奴婢给二夫人搭把手吧,别的不说,那种花的技术,奴婢还是可以试试的。”
敢情是想多见几次正主啊,我嘴角一抬,既然猜测到她的用意我便更没有心思与此人交好:“妹妹说笑了。这满屋子的花我带不走也不会带走,要真种花自由那一辈子勤勤恳恳种花的花农。若是叫妹妹动手,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倩娘躲着手:“不会不会。奴婢也只有那半斤八两的技术。”
我宛若笑得似一朵牡丹一样,对着她真诚得眨了眨眼睛:“为崔家开枝散叶才是正事,妹妹莫不要顾此失彼啊。”
这话大抵是说进了倩娘的心里,她语笑嫣然得点点头,复而又娇滴滴得说道:“不知道二爷喜欢吃什么?”
我仔仔细细得用帕子擦拭唇角:“好似快到二爷生辰了吧?妹妹不如做碗面,倒也不失风情。”
倩娘一听满是感激得对着我行礼,我扶起她,她便片刻不停留得走了。
莫娘拎着果子火急火燎得出来:“夫人作何要告诉这丫头?”
我气定神怡得扇了扇风:“那也得二爷有时间去吃那碗面啊。”
莫娘放下果盘:“这几日二爷夜夜宿在大二夫人那里,而这莫娘又是大二夫人亲自挑选的通房,怎么就会见不到呢?”
我尝了一颗樱桃,浅浅一笑:“不过就是赏她个名分,往后她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
话音一落,莫娘只觉得脖颈钻出冷冷的风。
第九十四章 未说的喜讯
“二夫人,陈大在外头磕破了脑袋一定要见夫人你本人。”莫娘小心翼翼地躲过崔老夫人审视的眼神。
陈大从来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我冷心一想抬眼看了一下水欣。她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我摆下碗,微微起身:“大家,嬛娘最近也不怎么的,觉得总是吃不下东西。”
果然,崔老夫人不怒反喜:“可叫大夫来问诊了?”
我恰到好处的低下头,轻轻摇了摇:“不曾,最近见长辈们忙着要事也不好多加叨扰。”
崔老夫人频频点头,摆摆手招我上前:“既如此,那这些粗茶淡饭你不吃也罢,早些回去歇着,晚点我派人给你问诊。过后你醒了,想吃什么尽管提。”
我放下身段,由她握着,细细笑:“是。不过大家,我还有些私事,想先叫庄头上侧房聊下。”
崔老夫人面有一丝不喜,我有意加重语调:“事关忆儿的,我想还是不能疏忽。”
话既如此,崔老夫人还是松了口:“来人,去叫那个庄头到北门偏房等着。”
水欣一听极是不乐意:“这是内院,这等粗人怎么可以进来?”
崔老夫人松开我的手,看了一眼水欣:“是我该听你的,还是下人听我的?”
“娘!”水欣不依,摆下碗筷就是一副酸脸。
我见自己目的达到也不可太过火,顺带着说道:“那嬛娘先退下了。”
陈大一身褐色的麻衣,上头沾着泥巴,面色枯槁得叫人看着可怜。
“起来吧,莫娘上座。”我坐在上首,摆摆手让陈大起身。
陈大红肿着眼,咬着嘴唇,嘶哑声音:“不,鄙人只是来告诉一声二夫人些事,不想再给二夫人惹麻烦了。”
这些年,陈大的做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奖罚有度他一向最清楚。对我有些宽容他也不曾推辞过,如今这刻意疏远得话倒好似有些什么事。
莫娘得了我的眼神,蹑手蹑脚的退到门口,小心候着。
“行了,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事。崔老夫人给我这个脸,自然不会计较你坐在凳子上这一会儿的功夫。倒是你,我看你要再不歇歇,只怕话还没说完就先倒下了。”
陈大犹豫了一番,还是撑着膝盖努力坐到凳子上:“二夫人……”
这话还没开口,陈大就已经潸潸落泪。
我不急不缓,任由他抽泣一会儿,彼时他才冷清开口:“那谢道四是山琴的相好,一直都是大二夫人埋在我们身边的眼线。”
我握在椅角的手,默默圈成了一个拳头。
陈大懊悔得拍着脑袋:“当时二夫人左叮嘱右叮嘱叫鄙人小心提防着外人,偏生鄙人一意孤行,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说完,陈大止不住抽泣着。
我早猜到陈大儿子的死因不会那么简单,却不曾料到竟当真和水欣有关系。
陈大的悲伤有痛心,有悔恨,而这种话更像忏悔。我知道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没办法一言两句就安慰好陈大。
“你媳妇可还好?”我从喉咙间叹出一口气,问道。
“孩子他妈天天已泪洗面,只恨不得随了孩子去了。”
我不自觉换了个坐姿,当年,我父母知道我死去的讯息,可是也曾这般难受?
“陈大,今日之事你只可告诉我一人,绝不能让第二人知道。你现在就回去,好好照顾你媳妇。她没了孩子,更不可以没有你。”
陈大一手拭泪,一遍一遍得点头。
送走了陈大,刚要歇下,那厢崔老夫人请来的大夫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莫娘掺着我嚼舌道:“原当老夫人是真心疼二夫人了,如此看来,还是那般自私。”
我轻笑一声:“行了,至少她不会对自己的子孙下毒手,也不曾迫害过我。不过就是一时心急罢了。”
莫娘低低道:“二夫人这厢是真有了身子,要是没有,老夫人还不知道过后会怎么教训您呢。”
我摆摆头,没力气再开解莫娘。
莫娘静默了一会儿:“二夫人,为何这会儿又打算把坏孩子的事说出来了?”
我手放在腹部,思绪早已飘远:“这孩子留不留得住还是个问题,但是叫我自己亲手毁了他,我真做不出来。现在说出是最好的时机不过。”
莫娘叹了一声:“奴婢和凝香都会小心对待的,二夫人放宽心吧。”
眼瞅着进入立夏的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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