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穿成潘金莲怎么破》第507章


常胜军中,数名将官同时下令:“冲锋!为天祚帝报仇!”
……
潘小园在后方行动不便,然而心急如焚,隔一段时间就问:“燕青呢!他撤出来没有!”
传令兵短促地汇报一句:“还没消息。”
“能不能派人去找……”
说到一半,也知道是冲动之言。大战已然开始,所有人须得按调令行动,哪能随意冒进敌后。赴金营的敢死队员,此时不管处境如何,都只能自求多福了——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
听说天祚帝的首级已经被扔了出来,金军死伤颇多,然而敢死队员已多半殒命。燕青的本事她向来不低估,但此行之艰险,是此前任何任务都不能企及的。
尚未等到消息,中军已来传令:“金军阵脚已乱,全体出动,合力掩杀!留一千人保护潘夫人……”
有人打断了这句话,紧急商议之下,改成:“三千人保护夫人的步辇,其余的上!”
潘小园在仆从的帮助下,迅速收拾结束。也知道常胜军乘胜追击,开始快速行军,自己成了需要保护的累赘。眼下常胜军伤病减员,三千精锐不是小数目。
试探着问左右:“我……不需要那么多人……一百个……二十个就够……我这边还有杨制使和张虎‘骑……”
一名千夫长抄起弓背上,一面指挥兵卒收营帐,一面叫道:“夫人说笑!金军散骑就算溃败,也能有百骑之众,岂是几十个寻常步兵、两个伤员能挡住的!”
分拨三千精锐保护主帅,于情于理都十分必要。莫说她一个怀孕的妇人无法快速奔跑,需要照顾,就算是铜头铁臂的武人,倘若主帅殒命,军中必定大乱。因此这也是为了全军的稳定着想。
她眼看身边步卒骑兵来来往往,有些无地自容的出汗。想说“我可以不坐步辇”,肚子里的小东西抗议地踢她一下,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正叹气,身后极近处忽然响起一声浑厚:“你们都去杀敌。她交给我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
明天完结
其实战争部分展开了还能写几万字,但不是本文重点哈。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参照1126年金第二次攻宋的路线,以及1161年的完颜亮南征路线。
第302章 终章
武松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常胜军营地的; 其实他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已给出了答案:双眼下面隐约青黑,漆黑的头发散乱带尘; 被一条碎布随意束在脑后; 眼看又有散落的态势。战袍上因积雪而半湿; 袍底溅了无数泥污。腰腹间的衣料破损数处,显然是被擦身而过的箭枝划破的。裤脚破碎; 皮靴带血,平日腰间两把刀只剩下一把; 另一把想必是砍缺了口,丢掉了。
她恍惚一刻; 好半天才意识到什么; 蓦然间转身抱住; 又笑又叫:“二哥!”
武松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常胜军营地的; 其实他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已给出了答案:双眼下面隐约青黑,漆黑的头发散乱带尘; 被一条碎布随意束在脑后; 眼看又有散落的态势。战袍上因积雪而半湿; 袍底溅了无数泥污。腰腹间的衣料破损数处,显然是被擦身而过的箭枝划破的。裤脚破碎; 皮靴带血,平日腰间两把刀只剩下一把,另一把想必是砍缺了口,丢掉了。
潘小园心疼地抚着他脸上手上的细碎划伤,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你怎么……怎么……”
武松任她抓着手,却没有太激烈的情绪表露。仿佛是被大风偶然吹到此处的。只有嘴角偶尔微微一扬; 藏不住内心的得意。
安抚看她一眼,声音沉稳,镇定向旁边众契丹将官分派:“我军在兴仁府大捷; 马上可以前来增援。我先来报个讯——这里留一百人便好; 其余的,去杀你们该杀的人。”
常胜军中纵然有不待见武松的; 也都知道他的本事。潘夫人在他身边绝对安全。
立刻齐声说道:“得令!”
潘小园抿嘴又笑,贪婪地看他,笑着埋怨:“你——您怎的就一个人来了!不怕危险么!你那边战况怎么样!你怎知道我在这里?你们是怎么大捷的?来的路上危险不危——”
一口气问个不停; 武松才懒得答,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堵回了后面的一连串。
简略地解释:“京城里兵部送来的战报,说你带人上前线了,昨天刚得知的信。”
这句话是板着脸说的,语气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末了凝视她一刻,给她围拢黑皮袍的领子,淡淡道:“也不告诉我。你倒不怕出事。”
她自知理亏,缩缩身子,赔笑道:“我、我实在是担心常胜军……来不及跟你商量……不敢打乱你那边的计划……你瞧现在不是、不是也没太危险……”
武松却哈哈一笑,面容如同春水乍融,一下子把她照得暖了。
“做得好!就该如此!”
轻轻将她抱起来,大步出帐,去解马缰。他带了三匹马一路倒换,眼下马儿个个精疲力竭,无精打采,见武松就躲。
她笑起来,又听他低声说:“但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让我瞎担心!”
她嘻嘻一笑,反手抱住他腰,便听“嘶“的一声没忍住。她大惊失色,拨开破碎的软甲,只见一片血肉模糊。
立刻心疼得出泪:“你……”
“没事,没伤几处,不疼。”
她可不信。他一路快马加鞭的穿越封锁线,不受伤才怪!
“还有哪里,我、我先帮你包扎……”
“来不及。我送你回京安置,不能老在前线待着。”
她抽抽噎噎的点头。不知怎的,甚至昨日面对金兵铁骑之时,都能做到情绪稳定,不慌不忙;现在一见了她家武二哥,心底的脆弱放心大胆的溜了出来,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被他抱进马车,稳稳的拉住把手,才想起来问:“你、你那边的军队……没了你,会不会……”
武松明白她的意思,忽然有些难为情,挽住缰绳,笑笑:“所以只我一人来了,但你别怕,就算撞上敌人,也没人伤得到你。”
这时候再不亲自保护自己老婆孩子,简直算不上男人了。已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得知她生死未卜,自己却无力奔赴救援,心中担忧得几近绞痛,不止一次,难过得彻夜无眠。
但国家和百姓同样要紧,怎能就此丢下。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傻办法:将军队已交予其他兄弟带领,战法阵型都布置好,然后单独溜号,闯关斩将,冒上几十倍的生命危险,以个人的名义,前来保护自己的家人。
既跟她承诺过,“有我在,便不会让你再陷入危险”,眼下正是兑现的时刻。
大型战争的成败,主将能力固然要紧,更多靠的是集体间的纪律和配合。少了他一个能打架的,并非什么太大的损失——像他这么能打的,还有好多个呢!
一面说,一面觉得身上的血渗出衣裳。胡乱用腰带塞住,免得她看见。
果断命令身周护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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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军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复仇之心高涨,又没了后顾之忧,很快将阵地里的金兵冲散四方。有些散兵游勇冲撞到武松身边,都让他指挥部下轻松消灭。潘小园在车里抱着肚子,只听得忽而人声大噪,忽而兵戈交鸣,忽而复归寂静,只剩下鸟鸣松涛。
不知是直觉还是错觉,总觉得有武松在身边,可比身边围着千军万马还安全。偷偷撩起帘子,只见他在远处昂然矗立,刀光盘旋成风雷闪电,不时大喝一声,将胆敢靠近她车马的敌兵放倒在地。
人数寥寥,然而胜在机动灵活。大多女真散兵见到家眷车队,本以为是软柿子,却不料撞上了煞神。见识到武松以一敌百的威武神力,斗志早无,没几回合就哀告投降。武松令缴了刀械捆起来。没多久,车队后面垂头丧气的一串俘虏,比宋方人数还要多好几倍。
潘小园看得心里砰砰跳,直到他满身血污的回到自己身边,喝令车夫:“继续!”
到了山岭小路,车子颠簸不已,干脆将她抱在怀里,稳稳奔跑,如履平地。到得晚间,终于撤至一个驻了宋兵的小寨栅。沾满泥污的衣裳换下来,染血的身躯用冷水胡乱擦一擦,做一锅热羹,把她抱到篝火边,面孔中还镌刻着紧张严肃,声音已经柔了下来:“还好?”
潘小园接过一碗羹,见武松只着单衣、发髻凌乱的样儿,不知怎的,忽然便想起当年和他一同逃出阳谷县的光景。彼时同样是凌乱不堪,两人同样是身无长物,同样是热热的一碗羹,却像是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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