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升职记》第58章

赵阿玉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那本书，始终没有再翻开它的勇气。她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然后抽出了一旁的书，书名叫《蛊心》。看这名字，赵阿玉就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一翻开，果然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跃然纸上。她看了一眼，连忙合上。口中喃喃自语，“这图太肆耍　?br /> 她在藏书阁转了一圈，又挑了一些关于治病救人的书，然后一起抱了回去。半路遇到了阿舒，她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可是阿舒好像没看见她，径直走过。
阿舒走去的方向是宇文亦的寝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阿玉歪头想了会儿。然后她就明白，为什么阿舒要装作没看见自己了。
她生气了，生阿玉的气。因为岁除那一晚，宇文亦留宿在自己的殿里，她自然会以为宇文亦跟自己发生了什么。而阿舒是宇文亦的宝林，是他唯一的妾室，宇文亦将她娶进门这么久，都没跟她发生点什么，她自然心里是不高兴的。
赵阿玉想到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阿舒保证，说宇文亦只是利用她，不是真的对她好。虽然这话不假，可是现如今看来，外人都觉得他跟自己有一腿，也难怪阿舒不喜欢自己了。
可是事情已然这般了，现在也不能跟她解释。阿玉想着，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但其实，“等以后”这三个字一旦说出口，就代表没有以后了。
第二日，尔芙又红着眼睛过来了。赵阿玉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将几本书拿给她。“尔芙，这是我从书阁找来的，你看看，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上的。”
“谢姑娘。”尔芙低低回道。然后放下药箱，准备给阿玉把脉。
“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你就不用过来了。我看你也挺累的，再这么下去，你身体吃不消的。”阿玉看到尔芙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想来是为淑妃的事劳心伤神了。
“嗯，姑娘确实没有大碍了。那往后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姑娘若有事，可以让人到太医署找我。”尔芙帮阿玉把了脉，发现确实没有问题了。便背起药箱准备回去，毕竟太医署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书带着！”阿玉见尔芙起身就要走，连忙喊住她，“你一定要看啊！说不定能发现转机呢！”阿玉将书塞到她怀里，细心叮嘱道。
尔芙接了书，然后对她客气地笑了笑，便走了。
赵阿玉看着尔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凭尔芙的聪慧和觉悟，一定能发现书里的秘密。她本就天资聪颖又刻苦好学，要论医术，并不会输于宫中的太医，却因生为女儿身，不得不只能在宫中做一名小小的医女。
若这次她能诊断出淑妃的病情，不仅可以救太医署于危难，而且，她个人应该会得皇上器重吧。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个什么奖赏升个职什么的，这样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抵消自己利用她的这个罪过。
后来事实证明，尔芙没有辜负她的期盼。淑妃在踏进鬼门关之前被拉了回来，虽然仍逃不过一死，但是好歹还能多活几年。可是在这宫里，不肖说几年了，哪怕多活一天，也是赚到的。
知道淑妃活了过来，赵阿玉就不再关心这件事了。反正宇文亦比她还关心这些，后续有他跟进，无需她操心。而且就算她想操心也没办法，她天天呆在这里也是有心无力。
“是你故意将书拿给尔芙的？”
赵阿玉正在剥橘子吃，就见宇文亦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手一挥，将宫娥都赶出去了。
“是啊。”赵阿玉一边往嘴里塞着橘子，一边含糊不清地回道。
宇文亦见她面色如常，未有一丝惊慌，仿佛……她早就知道他会来。“是你下的蛊？”宇文亦诧异道。
听到这句话，赵阿玉不停嚼着橘子的腮帮子终于停了下来。她用力将未嚼完的橘子咽下，然后扭头看他，“我看起来就这么蠢？”
她心想，哪有自己犯罪，再将证据给别人的，是急着去蹲大牢还是急着上断头台？
“可是这宫里除了你，还有谁……”宇文亦想到，自己第一次遇见她，她就是携了寒冰之虺而来。除了她会下这种蛊，他竟想不到第二人。
“可是，淑妃得这病的时候，我应该还不在宫里吧。”赵阿玉淡淡道。
经她这一提醒，宇文亦这才想起这一重点，时间对不上。而且她过来的时候，他特地将她的衣服都换下，并没有发现蛊毒之物。
“那你特地提醒尔芙的目的是什么？”宇文亦冷冷问道。
“你猜？”赵阿玉笑道。她想，这种事情，告诉你可就没意思了。
宇文亦看她眸子晶亮，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扬起的嘴角沾了一些橘汁，看起来红润娇艳。
赵阿玉见宇文亦开始怔神，便将手上还剩的一半的柑橘递给他。宇文亦看了一眼，没有接，转身抬脚就走。赵阿玉也不在意，将手缩回来继续吃。刚掰开一瓣递到嘴边，就被折回来的宇文亦抢了过去。
她半张着嘴，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宇文亦淡定地走了。
☆、偷听
自淑妃那件事后，阿玉有好几日未见着尔芙了。也不知道她是升了职忙于新的病例，还是说接管了淑妃接下来的治疗。总之，她没再来过东宫。
雪停以后，天放晴了好几日。但是年前那场雪下的太久，地上的积雪并未完全消融。
有宫娥在清扫积雪，赵阿玉缓缓走在路上，虽然已经极力小心了，但是在一个上台阶的时候，还是摔了一跤。手按在地上，下巴磕在台阶边缘。
她来不及爬起来，只能用手捂着下巴。旁边有宫娥看见了，连忙过来扶她。她一手捂着下巴，另一只手冲她们摆了摆，意思是不要紧。
宫娥将她搀起来后，赵阿玉就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拐角，见没有人了，才把手拿下来。手掌摊开来，看见掌心有些血渍。
她用手指摸了摸，下巴好像磕破了，流了血，有些疼。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发现血好像流不干净，便将帕子按在那里。
赵阿玉进了藏书阁，从架子上拿出那本《虫语》，然后坐在地上，背倚着高高的书架。那本书被她搁在腿上，赵阿玉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封面。
终于似下定决心重新翻开到那一页，她跳过那段话，直接往下看，可是下面已经是另一种虫的介绍。她却不死心，用手指一字字一行行的划过，生怕自己眼瞎，漏掉一些细节。
终于，在这页纸的尾页，发现了一行细小的注释。滢，冬眠夏明，春秋昏沉。
赵阿玉将书页合上，闭上眼睛，仰着头靠在书架上。
怪不得入冬以后，耳后的印记不再生长。怪不得之前在听雨楼，陆祉匀欲言又止。他们早算好了时间，就等着按步实施。
她隐约记得，宫中兵变好像是在夏天。夏天的话……如果陆祉匀成功了，他会来接自己吗？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还会有自己吗？
赵阿玉脑中不断闪过一些画面，最后只化作一个吻。她睁开眼睛，试着忘记那个场景。
她想，这阴影太大了，以后估计都不能找男朋友了。因为有被害妄想症，被亲一口都怀疑别人要毒死她。
赵阿玉将书合上，重新放回原处。在书阁逛了一圈，然后她在一个多宝架上找到一块琉璃石。
踮着脚将脸凑过去，就看到下巴上一道伤口，半截小指那般长。伤痕很短，就是有些深。红黑的血凝在下巴上，让她看起来像刚吃了人没来得及擦嘴。赵阿玉怕吓到别人，只好拿帕子作掩唇模样出了藏书阁。
本来是要马上回屋的，但是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凉亭里有两道身影。其实也不是好奇，就是那身影太扎眼，杏红的斗篷跃入眼底，赵阿玉忍不住就挑头去看。
虽然隔的远，但是单凭那一抹亮红的背影，赵阿玉一眼就看出来来人是宁惜文。
不是说不让他和她联姻吗？怎么搞半天，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阿玉暗自腹诽着，然后脚下就忍不住往那边挪，她想知道，他都有什么计划。
赵阿玉猫着腰悄悄走上前，躲在一棵冬青后面。冬青像伞一样的撑开，粗密的枝叶将她的身体完全遮住。但是离的太远了，听不清，她又不敢离的太近，只能张着耳朵干着急。
凉亭周围两丈内视野开阔，未种一棵树一朵花。赵阿玉就是想躲都没地儿躲。若想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她觉得自己得走到他们跟前才行。不过那就不是偷听了，叫倾听。
赵阿玉最后无法，只好放弃。刚好下巴有点疼，得赶紧回去擦个药。
她那一下摔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