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第90章


不是一直想害了你亲舅舅!”
曾经的心思在这个时候被说中,赵曜表情格外的难堪:“母后,你怎会这样想……”
“可惜你没想到,你那么费力讨好,不惜跟自己亲母划清界限,在皇上的眼中也不如那贱婢生的孩子,他恐怕像是恨着本宫一样恨着你。”
田皇后扯着粗嘎的嗓音怒吼,眼泪却忍不住从脸边上落下:“都那么多年了,久的本宫都忘了那贱婢长什么样子,他竟然还记得,还记得!”
“母后别说了,别说了,儿臣带的有热汤你喝一碗……”
田皇后落着泪盯着赵曜,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而像是在看陌生人:“几个子女之中你外祖父最疼的就是本宫,你舅舅虽然占了嫡长又是个儿子,在家中的时候也要落本宫一头……”
想起往事,田皇后又哭又笑:“当年你父皇在一众皇子之中并不出众,可他的皮囊偏偏生的叫我欢喜,本宫想要是本宫注定为后,那他是皇帝该有多好,本宫以为他心中也是有本宫的……”
田皇后声音渐小,猛地拉进了赵曜的头,在他耳畔咬牙切齿地道:“赵霄他不是个东西!”
她为他周旋,与他一齐拿到了他想要的权势,他可以不爱她,但他怎么能去爱别人,连那女人被别的男人糟蹋以后,他竟然还要她,还要她肚里的孩子。
赵霄是明帝名讳,赵曜一怔,想捂住皇后的嘴怕她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却见她闭上了嘴。
呆望了地面许久,田皇后见赵曜跪地不走,疲惫地摆手:“走吧,那孽种一脚踩在本宫脸上,你没本事给本宫报仇,在这儿跪着有何用。”
赵曜手指扣地,生生捏出了血:“儿臣无用,儿臣活着不如死了。”
“你别急,说不定马上就轮到你了。”
说完,田皇后力乏,背过身躺了下去。
赵曜跪地不走,有了狱卒险些被捏死的前车之鉴,地牢的主事也不敢催促,只能任由他跪着。
这事传到阮晋崤耳中,阮晋崤扯了扯唇:“报给陛下,由陛下定夺。”
“可要?”探子做了个手势,赵曜他们是主子的敌人,主子也因为田皇后挨了板子,如今有机会可以趁机报复,什么都不做不是可惜了。
“不必,已是败兵。”
阮晋崤情场得意,话比平日也多了几分,“我动手倒给了他们失败绝望的借口,既然是弱者还是让他们自己悲哀自己的无用,痛苦自己无作为。”
对于赵曜与田皇后这一类人来说,被绝对优势碾压击败的痛苦,哪会比得上他们本就身处高位,明明有希望翻盘,却因为害怕躲避,越陷越深,直到泥潭淹没他们的头顶。
“但属下看来,赵曜不像打算坐以待毙。”
“不会得到胜利果实的奋力一搏,会让他溃败的更加彻底。”阮晋崤轻笑,嘴角扬起,这笑容的弧度与他平日对沁阳笑的弧度差不离多少,但眼中的残忍却叫人不敢直视。
“准备人手,田义想逃离京城就放他出逃,我在他上船时捉他。”
“是殿下,属下领命。”

赵曜只知父皇母后相比,母后要更在乎父皇,却从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往事。
以前他总想母后手段狠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母后是田家人,就像是田家派到宫中监视父皇,父皇对她没有好脸色也是理所应当。
但从此刻田皇后的只字片语里,赵曜拼凑出了个完整故事,心中升起一股恨意。
若是明帝现在一切都是他母后给予,如今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看着田皇后的背影,赵曜连磕三个响头:“若是儿臣不能救母后出去,与畜生无异,母后放心,儿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赵曜站起既走,光线亮起,刘安才看到他手上指甲崩裂流出血迹:“殿下你的手怎么伤成了这样?!”
赵曜特意去看田皇后,见她头也没回,知道她是心如死灰,不住神情黯淡。
他从前总想母后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就算冷淡,也会是摆在她心中重要位置,没想到再深的感情也有用尽的一天,现在对母后来说,他不过是个无用碍眼的人。
走出天牢,赵曜先是去求见个府的官员,不远不近他在岐王那就碰了第一个壁,岐王避而不见,派人道他重病无法起身。
“皇祖母与皇叔感情深厚,如今她老人家有难,本殿母后成了替罪羔羊,蒙受不白之冤,皇叔竟无动于衷?!”
传话人表情尴尬:“我家王爷的确重病无法起身,奴才万万不敢欺骗殿下。”
赵曜冷眼,不再祈求,大步出府。
只是路走到一半,岐王府的人又追了上来:“四殿下,我家王爷差我来给四皇子说几句话,陛下这是发了龙威,没人逃得过,殿下身份不同,还是尽早撇清关系免得受牵连……”
“放屁!”
赵曜拂袖而去,不过接下来的几家并未让他好过,家家都有借口,他甚至去了章家,章太傅倒是见了他。
不过话里话外,道天理昭彰,让他不必费工夫。
“你的意思是说本殿母后是罪有应得,活该受阮晋崤侮辱。”
章太傅摇头:“不知四殿下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阮大人秉性正直,光明磊落,怎会做四殿下说得那般事,阮大人只是奉帝命抓人罢了。”
赵曜冷笑:“本殿之前就想不明白,你章家一直想攀高枝,章静妙在本殿面前又是巧遇又是巧笑,你们章家怎么就突然想着给本殿难堪,现在想来是早就知道了阮晋崤的身份。”
章太傅脸色微变:“四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
章太傅语调沉稳,赵曜从他表情中看出了一丝不对,转念一想:“怎么,难不成阮晋崤的身份不是我父皇告诉你们,而是你们偷偷调查?”
“四殿下心乱了。”章太傅沉声道,“老臣知晓四殿下为母心切,但这般的不讲道理,让老臣不得不送客。”
“哈哈哈,本殿有什么不好,你若是提前知道,为何不帮本殿,去帮阮晋崤!章静妙能当本殿的四皇妃,但是如今你看,阮晋崤连侧妃之位都不可能许她。”
赵曜张嘴大笑,既笑章太傅没讨到好处,又笑自己失败,不止被亲爹放弃,也被臣子那么轻而易举摆了一道。
从太傅府出来,刘安不敢看赵曜的表情,只是见路是往城东走,忍不住道:“殿下打算去哪?”
“去找镇江侯,本殿想看看他对本殿又有什么说法。”拒绝听多了,他倒想看看阮晋崤的养父对他是什么态度。
赵曜扯出了一抹笑,比起曾经的风流恣意,多了一丝苦。
第77章 
“见我爹?”
丫头点头, 过了会又小丫头进来传信, 说是她爹拒了,现在赵曜又要求见她。
阮沁阳眨了眨眼, 不知道赵曜这时候来她家有什么用,要是想给阮晋崤添堵, 他大概想多了,就算她气恼阮晋崤的擅做主张,都不会帮别人欺负入阮晋崤, 何况她现在是跟阮晋崤交换过口水的关系。
“姑娘可要见四殿下, 他赖在大厅不走, 与侯爷说怎么也要见姑娘你一面。”
“那就赖着不走,正好多在咱们这儿耽搁久点, 没时辰去救皇后。”
阮侯爷进门就听到了这句,他本怕赵曜流露痴情的态度, 他女儿会心软, 还特意来了趟,没想到他女儿比他想的理智的多。
说起来唯一的不理智大概都给了阮晋崤。
“爹来了。”
阮沁阳起身福了福身, 阮侯爷压手:“既然在忙事情,就不必特意起来请安。”
说着, 阮侯爷伸长脖子看了眼桌面, 看到了几团锦线:“这是在忙什么?”
“爹不是让我学做女红,我正在练习。”
她也是闲着没事, 看砚哥儿深受伤害在房里蹲着, 就想做个小布偶哄哄他。
“给谁做的?”阮侯爷瞧着有蓝色绸布, 有些忧心,触到女儿不高兴的表情,阮侯爷干咳了两声,“四殿下来府邸,他站在门前不走我也不可能紧闭大门,爹爹过来就是告诉你,别到前厅去。”
“女儿省的。”
只是阮沁阳不去,赵曜静坐了一会却突然暴躁起来,闯进了内院,被侍卫挡住,当即就抽了刀:“我看你们谁敢伤本殿下。”
院中吵闹,阮沁阳想了想还是出去了趟,阮侯爷在书房知道了这件事,拍了桌子,他家女儿是不是让阮晋崤带坏了,以前多听话,现在则是嘴上应了,心中又有自己的主意。
赵曜的状态比平日要差许多,虽然拿着大刀威胁侍卫,但却像是垂死挣扎的鱼,没了以前的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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