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变成了啥》第66章


反正这几天,喻戚倒真的没在念叨赵珣的不好了。连瞿氏也让他抽空去看看赵珣。
毕竟孤家寡人一个,也挺可怜。
不对不对,喻蕴摇摇头,他不像是做这事的人。可那到底是为什么?
青杏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抬头不过一瞬间,就又撑着头,不知神游何处去了。
“阿蕴……”喻蕴低声念出来,爹娘平日里也这么唤她,但昨晚听到时,为什么感觉那么不一样?
“小姐,有封信。”青杏刚刚出去了一趟,再回来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喻蕴。
“谁的?”喻蕴放下胳膊,接过来,随即问了一句。
“太子侧妃。”
“霜影?”喻蕴惊喜道,连忙拆了开来,只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大变。
“怎么了,小姐?”青杏扶着她,担心地问。
☆、第68章 及笄及笄
“霜影有身孕了。”喻蕴拧着眉,把信展开来又看了一遍。
青杏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喻蕴没有说话,有身孕落在寻常人家,的确是好事。可是,偏偏就尴尬在霜影的侧妃身份。更重要的是,太子妃尚未有孕。
“先去见见她。”许霜影约了她在春江楼一聚。
霜影的语气十分急切,让喻蕴不由得担心。
一见面,来不及寒暄,许霜影直接握住喻蕴的手,道:“阿蕴,只有你能帮我了。”
喻蕴觉得她的手很凉,低头一看,她十指的指尖都失了血色。
“别急,先坐下来说。”喻蕴注意到好友愈发尖细的下巴,安抚地反握住她的手。
“这事我只告诉了你。”许霜影面容憔悴,“只怕,其他人知道了,我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都没法保住了。”
“太子也……”
“一个孩子,在他眼里,没什么的。”
自然比不上皇位重要。太子还想着讨钱将军欢心,侧妃先有孕,于他而言,只怕是个麻烦。
若是平常,也便罢了。偏偏这孩子来的时机太过不巧。
“我要怎么帮你呢?”喻蕴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在心里低低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我太慌了。”许霜影眼神飘忽,“我父亲,若是稍稍关心我,我也不用这么担心。我怕他比太子殿下更……”
而且,许家唯一关心自己的哥哥也远在崇州。
她抬头看看喻蕴,“瞧我,应该先恭喜你的,你都定亲了,我还在给你添麻烦。”
可惜哥哥没机会了。
喻蕴嗔怪道:“你说的什么话!”
许霜影抿唇一笑,苍白地唇色,让喻蕴心疼。突然无法把面前这人,同半年前,在她家游廊里笑着呼唤她的许霜影重叠起来。
那个紫衣少女,不知何时离去了。
“那你这要怎么办呢?”喻蕴连忙低头,一滴泪瞬间低落,融到衣摆上,消失不见,“若是一直在东宫,总是瞒不过其他人的。除非……”
“霜影,不然,你找个借口,先离开东宫!”刚说完,喻蕴又连连摇头,“那以后怎么办?”
出生前瞒住了,出生后总瞒不住的啊!
“不,就这样。”许霜影按住她的肩膀,“阿蕴,就这样。等孩子出生了,太子殿下也许已经……那时候,就没有关系了。”
她看得清楚,太子妃已经是惹怒了太子,如今,不过是因为有个钱将军在中间。
只要太子一登基,孩子肯定不会有事。
“所以,你帮我找个清净点的庵子,”待到渐渐冷静下来,许霜影慢慢道,“我回去找个借口,只道需要出去静养。剩下的,就靠你了,阿蕴,一定要瞒住。”
静养的代价无非是从太子眼前消失几个月,有可能会失宠。
这宠爱,她不要也罢。
“你要是决定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许霜影出来的时间有限,两人没有太过时间闲谈,便匆匆分别开来。
————
“主子,刚刚隔壁是太子侧妃和喻家千金。”
安靳动了动手指,戏谑道:“你还听姑娘壁角?”
鹤意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太子侧妃有孕。主子您只消将这消息透露出去,钱将军和太子……”
“啧啧,你这馊主意,不出也罢。”安靳打断他,“本王知道怎么做。”
太子若在钱将军之前得知这消息,这孩子恐怕保不住。可是,若是所有人都一同知道了,太子就只能好好保护孩子。
若非如此,太子妃只怕落了个不好的名声,白惹了钱将军不满。
可就算,孩子保住了,太子妃的好名声也留住了,钱将军还会不满。那孩子,日后也怕没什么好境地。
反正就是个两难境地。
鹤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主意哪里馊。
“主子难道有更好的主意吗?”
“没有。”安靳理所当然地回答,“不过,太子不用费神。”
鹤意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肯对太子动手,这甚至不需要什么功夫,不过往外放一句话的事情。
安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说要怎么办?”
“谁?”鹤意摸不着头脑。
“啧,”安靳拿手扣了扣桌子,“太子侧妃。”
“找个庵子生孩子。”鹤意莫名其妙,只要主子有心,太子侧妃什么招数都是徒劳。
“你盯着看看是哪个庵子。”安靳抿了口茶,无视鹤意茫然的神色。
庵子,安靳再也不想回到庵子里去了。就算他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好了,他的母妃,当时若那位动动恻隐之心,也不至于……
————
皇帝在上朝时一头栽倒,吓得群臣惊惶不定。
皇帝的寝宫内挤着一群太医,个个焦头烂额。
“刘太医,你有没有发现,皇上的症状和先皇有些像啊!”张太医睁着昏花的老眼,拉着刘太医去了一旁。
“你这么说,还真有些像!”刘太医神色顿时一变。先皇驾崩前也是莫名其妙地病倒,身体迅速到了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如果不是过程太快,和老死没什么区别。
“你说,会不会……”张太医哆哆嗦嗦,恨自己没有早点告老还乡。
“别胡说,再看看!”刘太医勉力镇定下来,如果真是一样的情形,他们根本无计可施。
晚间,皇上终于醒了,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怒气冲冲地叫来了二皇子。
“父皇,您找儿臣,有什么事吗?”萧穆不解,时辰已经很晚了,父皇还连夜叫他入宫。
“你自己看看!”皇上把一封信甩在二皇子脸上。
信封一角从他脸上划过,萧穆蹲下身,拾起信,一列一列的看完,才道,“父皇觉得这是儿臣做的?”
皇帝没吭声,二皇子又道,“儿臣对天发誓,儿臣对这铁矿之事一无所知。”
“你当真不知道?”皇帝看着他那双眼,真不想怀疑他。
“儿臣不知。”二皇子抬头,一片坦坦荡荡,“儿臣也不知,这写信的人为何要诬陷儿臣。”
信是从崇州加急传来的。皇帝没作声,挥挥手,让他出去。
一回到自己的府上,二皇子脸色骤然沉下来,“叫靡初来见本王。”
“殿下找奴何事?”靡初似乎永远都是一身红衣。
“该动手了。”二皇子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让喻南岐领军回京。”
“是,殿下。”靡初妖娆地笑,迈着莲步离开。
秦桑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女人来得莫名其妙,但又觉得有几分熟悉感。可她分明没有见过这人。
————
与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不同,喻府一片祥和,喜气洋洋。
喻蕴的及笄之日就要到了。府中来往的贵妇千金络绎不绝。
上一次喻府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喻家刚刚回京之时。
彼时是夏日,喻蕴躲在听风亭,小憩了一会,变成了丞相大人养的小乌龟。
如今已是隆冬。听风亭四面挂上了厚厚的棉帘,里面也架起了火炉。
“小姐,我们赶快去前厅吧?”青杏见她驻足良久,提醒道。
“等等。”喻蕴往亭子里走去,掀开娇子,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她今天,有点想见丞相大人。可是,他不知为何在装病。估计是来不了了。
喻蕴顿觉有些失望,放下茧子,“走吧。”
她的及笄礼,跟她期待已久的不一样,连好友也嫁了人。喻蕴根本他提不起来兴致,偏偏又必须强打起精神,应付众人。
“夫人,丞相大人了来了。”玉兰悄悄进来,对瞿氏道,“老爷正在前厅招待他。”
喻蕴站得近,听了个大概,登时看向母亲。
瞿氏白她一眼,低声道,“好好待在这,哪儿也不许去。”说罢,自己便向众人道了声歉意,表示自己要稍稍黎席片刻。
瞿氏一走,喻蕴就坐立难安。偏偏众人如今都围着她,半步都没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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