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啊。。。。”方超的声音突然间传了过来。
闻声,方默多少有些尴尬。
“啊,小超,怎么起的这么早?”
方超愣了愣,“小姨,你等下,我换只耳朵听,这只耳朵听得不清楚。”方超半笑着说道。
方默霎时响起了方超的耳朵曾经受过伤的事,便问了一句。“药还有没有再吃?”
“在。”方超说道,“小姨,要不要跟外婆说话,我把电话拿过去。”
“外婆在做什么?”
“在煮猪食。”方超说道。
方默仿佛能想象方母满头大汗的用大勺子搅拌猪食的情形,“呃。。。。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方默笑着说道。“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好。”方超说道。
“长风长乐好吗?”方超问道。
“好啊。”听到方超问候长风和长乐,不知怎的,方默心里竟然有几分高兴。
“嗯。”方超没说什么话了。
方默叮嘱了他几句让多穿点衣服的话,便准备挂电话。
就在这时候,方超说了句。“小姨,等等。。。。。”方超的声音是小孩子的声音,但是,又给人一种他好像是懂事了的感觉。
“嗯?怎么了?”方默问道。
“小姨,几天前在学校,我看到我妈了,我看到她。。。。”
还没等方超说完,方默便打断了方超的话,在听到方超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方默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小超,不要跟你妈再联系,她会害了你的!”方默铿锵有力的说道。“你还小,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相信小姨,小姨和外婆外公都是为了你好,你妈她。。。。她。。。。。”
方默犹豫了半天,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方超面前说出方海妮的不好,因为就算是方海妮再怎么不好,在方超的眼里,那也是他的妈妈,是他最爱的人。
“你只要记住小姨的话就可以了。”方默说道。
方超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方默动了动嘴唇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孩子在屋里开始哭了,方默将电话挂掉,听着练兵的声音以及孩子的哭声走进了屋里。
隔音效果不好,偶尔可以听到隔壁谁家的声音发出来。
对此,方默早就熟视无睹了。
新的一天了,在昨天,志强还可以睁开眼睛看看这美丽的清晨,他并不知道,那将是他看到的最后一个清晨,仅仅是清晨,他连昨天的夜晚都没有看到过。
部队里不能够请道士做法什么的,所以昨夜的时候,李大明就连夜将志强运了出去,将他埋在这附近的某一个山上。
具体的方默不太清楚,只清楚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再去凑热闹的话,无疑是撞到了枪口上。
有的祭奠,其实是在心里。
但是方默心里清楚,志强是很想回家的。
跟着爸爸随军来到津州这个小城,他永远都只算是暂时住一住,谁也说不准会在这里住多久,小志强自己也不知道。
铁打的营帐啊,流水的兵,身为一个军人的未来何去何从,没有人有属于自己的一个肯定。
只坚守,既来之,则安之。
若是有朝一日,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也是俨然如此。
既来之,则安之。
好像是一个自我安慰的常用符号,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就拿出来缅怀缅怀自己。
曾经有几回,小志强和方默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他跟方默说过,说自己来到津州很开心,但是也有不开心的地方。
他说不能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一起玩了,也不能吃奶奶做的面了,也不能陪爷爷奶奶上山摘花生了,他说他总是边摘边吃的,虽然语言组织以及表达都欠缺一点准确,但是方默猜想,那段记忆一定是让志强很开心。
可是,志强年纪小小的就感染痢疾死去了,死在遥远的津州,尸体回不了家乡,孤零零的在津州。
想到这里,方默将长风抱了起来,“儿子,有没有志气,有没有理想?!”
长风啊哦了一下,一手打在方默的脸上。
方默耷拉了一下眼皮。“儿子,你是不是不服气?”
长风露出了笑脸,伸出白嫩的小手摸着方默的小鼻子。
方默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将脸凑了过去,挨着长风肉嘟嘟的小脸蛋,觉得心里像是溢满了幸福似得,甜的像蜜。
十一月的风吹拂在训练场上,一群身着橄榄色军装的男人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在对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予以自己的认可。
第423章 自助(一更)
今天是跟梁廷芳约好去津州龙门阵火锅店的日子,陆策阳今天有事情走不开,所以让于政开车过来接的。
于政到的时候,方默已经穿戴好了在门口等了。
于政隔得远远地看着方默抱着一男一女在站在那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方默带着长风和长乐坐上了车,车子一路向前,很快的就到了津州市里。
白天的龙门阵也是营业的,梁廷芳坐在前台看着账本,服务员们都在打扫卫生,厨房的后厨忙活着做自己手里的事。
天有些冷,火锅店里放着一个小暖炉,照的周边的世界都是黄橙橙的,霎是好看。
方默走进了屋。“嫂子,我来了!”方默正说着。
梁廷芳面上挂着笑站了起来,“嗨呀,来啦?”她赶忙往门口去,手里拿着账本。
方默看的真真的,梁廷芳本来是想将账本放下来,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许是惊慌失措,许是过于兴奋,别扭片刻还是将账本拿在了手里没有放下。
于政手里抱着长乐,时不时用胡子扎长乐两下,扎得长乐嘤嘤的叫。
“于政,你怎么这么坏啊?!”方默不悦道。“你以后要是有了女儿,可就哭了你女儿了。”
于政呵呵的笑着,揉着长乐肉嘟嘟的小脸。
梁廷芳一手拿着账本,另一只手扶着腰,“哎呀,我就是觉得,这个,难受。。。。。”梁廷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脸也肿了,脚也肿了,全是都肿的让我难受。”梁廷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去摸了下长风的脸,“我跟于政不一样,我喜欢长风,嫌长乐闹得慌。”梁廷芳当着方默的面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毫不见外。
长乐抓着于政的小鼻子,不说话,呵呵的笑。
“大嫂,你跟我堂姐的预产期差不多,就这段时间,她也快生了。”方默笑着说道。
“那,那是挺巧的呀!”梁廷芳笑了笑,将账本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手挽着方默。“昨儿打算跟又又一同去接你呢,结果呢,你倒是好啊,自个儿回东区了,提前也不打个招呼,昨儿下雨,那把我给担心的呀!哎!”
“昨天出院出的突然,当时本来想打电话的,手里不空给耽搁了。”方默扶着梁廷芳坐下。“嫂子,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地休息,养好身体比重要,不要再到处走了。”方默温柔的说道。
“一直我都以为我比你先生,结果没想到的是,你倒是比我快啊,老实讲,这时间也是过得快,一下子功夫就过去了。”梁廷芳坐了下来,“又又出去采购东西去了,一会儿才回来。
梁廷芳说着,将长风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干儿子啊,叫声干妈来听听。。。。。”梁廷芳笑容灿烂的说道,一脸宠溺的在长风的脸上亲了亲。
这会儿,于政清了清嗓子、“嫂子啊!你就就不对了,怎么不经过孩子的同意胡乱的一阵亲呢,就是我大哥知道了,心里也是会不高兴的呀嫂子!”
梁廷芳白了于政一眼。“你这话说的,说的像是候钦小心眼似得,我告诉你啊,他可大的心了!”随即又看向方默。“这个方默晓得的,是不是啊,方默?”
方默点点头,扫视了一圈龙门阵火锅店,跟以前的设施一样的,都是那样的井井有条,打扫的人员打扫,清理的人员清理,厨房的人们也都在各自忙活着,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于政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或许吧。。。。。”他笑容灿烂。
梁廷芳看着门外不远处的地方,突然间说道,“鸳鸯锅和九宫格被好多火锅店借鉴,大家都学着我们的品种来,现在花样多了,店也多了,很多顾客嫌我们店里的价格太贵,有一部分跑到别处去吃了,我最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进现在的状况。”梁廷芳坐在边上。
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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