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好多年》第31章


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不会放弃他。
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我有的记住了,有的忘记了。有的听清楚了,有的没听到也就任它去。
我只记得她的最后一句。
她说,蒋月光,虽然他从前那么喜欢你,可是现在,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顾潮生,你一定不会相信,听完她的话,我远远望了一眼你的背影。那时你恰巧也望向我们的方位,而你的眼光,却一刻也不曾在我身上逗留。
你望着她,深情而笃定。
我站起身,朝她礼貌地说再见。转身离开时,我第一次为你哭得不能自已。
顾潮生,原谅我迟了这样多光年,才发觉,我正爱着你。
喜子是一只红鼻子的小狗。
买它的时候你曾对我说,红鼻子的狗很凶悍,黑鼻子的狗很温柔。
我用你送我的狗,伤害了一个喜欢你的女孩。
后来,你选择和她在一起。
总有一些秘密,你不曾对人说起。
我直到很久以后,都不知道你离开我的真正原因。不知道你其实一早明白是我害钟美美受了伤;不知道她曾委屈地在医院里对你大吼“为什么她是那样的女孩,你还是心里只有她”;不知道你和她在一起,其实是为了替我赎罪;不知道你曾这样想:反正,蒋月光永远不会喜欢你。
你不过是不想让钟美美去对所有人说,蒋月光有多坏。
可是这些并不重要了呀。
即使我永远不知道这些你看护得完好的秘密。
时光会改变太多太多我们曾经以为固有的,永远不会变质的事情。
就像,你以为你一生只爱蒋月光一个女孩。可是后来,你发觉钟美美才是适合你的那一位。你对她好,她会感激;你宠爱她,她会欣喜。
不像蒋月光,永远只会对你疏离。
时光改变了你。
顾潮生,时光把你带走了,却留下我在原地。
顾潮生,你还记得吗?
彼时你曾信誓旦旦对我承诺,只要下次孙燕姿开个唱,你一定赴汤蹈火带我去。
现在,我却远无须你赴汤蹈火,我就乖乖待在上海体育馆的角落里等着你来。
你曾等过我那么多次,这一次,也换我为你。
“我放手/我让座/假洒脱/谁懂我多么不舍得/太爱了/所以我/没有哭/没有说……”
这是《我怀念的》的最后一句。
人海茫茫,顾潮生,我却再也找不到你。
有一天晚上
梦一场
你白发苍苍
说带我流浪
我还是没犹豫
就随你去天堂
——薛之谦《你还要我怎样》
见到他又怎么样呢,想到他那么多年单身都没想过要试一试选择她,
想到他的一番痴心只为等别的女生,她甩甩头,做替身的感觉不怎么样,她还没卑微到如此程度。
☆你突然来的短信就够我悲伤
看完《致青春》首映的那个晚上,周薇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
她辗转跟同学打听到何宝明的电话,给他发去一条短信。说你在哪里。何宝明很久都没有回,她又说你在家吗。何宝明还是没回。她索性打了车,环绕半座城,径直报出他家的地址。
那个夜晚路灯昏暗,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她抱着手机等他的回音,抬头望着那栋高耸的楼房,她根本不清楚何宝明住哪一间。但时光仿佛与从前重叠,她想到七年前也是这样,她背着双肩包,冬天的清早,等在他家楼下。只为远远看他出门,然后就能悄无声息跟随他,亦步亦趋。
凌晨四点半,她站得有点儿累了,边拿手机刷微博边坐到了路旁的台阶上。这时忽然有人走近,轻轻在她头顶拍了一下。她慌忙抬头,果真是他。
他还和从前一样,清亮的眼眸,明晃晃地盯着她,他说,我刚看到你的短信,你怎么在这儿?
她想说我当然是来找你啊,想了一下又没有回答。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说,我还以为我要等你到明天早上。我刚看完电影,你呢?
何宝明笑了一下,说,我也是啊,和朋友看完电影又吃了点儿东西,就到这个点了。
周薇愣了愣,自动提炼出他话里的重点,和朋友,和什么朋友,是不是和女朋友。她还是没敢问,但不自然地左右张望一下,尴尬地说,那我还能请你吃早餐吗?
好啊。
他微微颔首,挨着她身边坐下,跟她叙旧,聊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他问她最近还好吗,以前的工作还在做吗,她说没有,最近没在外地,打算在家待一段时间,所以才能来找他。他又说起自己最近在健身房上班,周薇不假思索地接话说那个啊,我知道啊。他一怔,又说自己也是最近回来的,周薇又说,我也知道啊。
说完才意识到太明显,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何宝明比她高大半个头,这时候突然凑近看她,她知道他想问她怎么知道的。
他们少说也有五年没有见过,更没有任何短信QQ电话联系。她想,他当然不清楚她的一切,可她一直关注他的空间动态,纵使他很少更新,但她仍然条条深记。
她此刻却不敢夸大,只装出一副不经意的姿态说,你QQ空间写的啊。
他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我前些天好像在你家附近看到过你。
周薇一愣,我昨天才到的家,不可能啊。他想了一下说,我也觉得是看错了吧,但是真的很像你啊,我差点儿就以为是你。
这句话出口,周薇心中某个暗角莫名一涩,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从何宝明口中得知,他竟然会把某人错认成她。这话是否可以随她心意刻意曲解,曲解成他心中也曾想到过她吗?她回过神来怕他看穿,赶忙打哈哈说,你够啦,这么多年没见你都认不出我了吧。
何宝明听她这么说,忽然挺直身板,刻意往后仰了仰,而后看着她,是啊,我上一次见你好像都是三年前了吧。
周薇一惊,三年前,我明明有五年没见到你了啊。何宝明轻轻扬一下嘴角,真的是三年前,在新华书店,你和别人一起好像在买书吧,但我没叫你。那时候你头发还没有这么长。何宝明说着还伸手往她头发上比画了一下。
她偏着头看他,他像七年前一样戴着框架眼镜,黑衬衫很笔挺。他一直主动找着话题,而她,似乎感觉时光从没这样美好过,七年了,七年间她都没敢奢望,会有一天,与他这样贴近地安静说话。
七年前,周薇给他寄过一张圣诞卡。
是她亲手DIY的贺卡,有贴纸,有简笔画。从卡片寄出去的那天起,她一直巴巴期待他的回答。而后来时隔一周,她却没能等来他。等到的,竟然是落款为嘉宝的来信。她拆开信笺,才知道女生是何宝明喜欢的人。女生没有指责她,甚至没有一句难听话,只说你的卡片真好看,你喜欢他吗,我也喜欢他。
周薇跟同学打听过他,但根本没人提到他已经有女朋友的事情。她此刻恨不能找个洞把自己埋了,免得出来惹人嫌。她更有点儿庆幸,心想卡片应该没有抵达他手中吧,被拦下来也是一件好事,就让他永远不知道吧。
她没有回信,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被盖过去。元旦过后的一周,传达室竟然又有她的信。还是嘉宝寄来的,信上说想和她做朋友,问她愿意吗。
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应该狐疑别人是否不安好心,或者阴暗地想是不是女生想跟她秀恩爱让她知难而退啊。但不知为什么,她看到那些排列整齐漂亮的字迹,怎么都觉得嘉宝是个不错的女生。她纠结再三,还是回信,鬼使神差地答应。
从此她便时常收到陌生情敌的来信。
嘉宝经常没心没肺跟她吐槽说何宝明又和她吵架,或者往她课桌里塞了玫瑰花。她说起年少时也会有的不安,焦虑,说害怕失去他,又觉得他不会永远陪她。周薇每次去收发室拿信,已不再小心翼翼,反倒暗藏几分期待,因为只有从这里,她能得知何宝明最真实的消息。即使是他和其他人的交集,她也觉得算不上无聊啊,多么有意义。
她甚至也没想过要诅咒他们分手,只天真地觉得,既然喜欢他,那么只要能有他的消息,偶尔偷偷等在他家楼下,不远不近陪他走一段上学的路,她已经心满意足到不行。
半年后嘉宝来信说他们分手了,又说想见见周薇不知道可以吗。周薇和她约了地点,带了一大袋零食去找她。嘉宝长得很娇小,短碎发,说起话来手舞足蹈大大咧咧,微笑的时候又有一点点妩媚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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