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容婚》第59章

我好白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咂舌。我从来没有在Y面前智商为零过。
一整天里，只要手机屏幕一亮，我心里就一惊，拿起来一看，不是L的信息，心里顿时黯然下去。如此往复再三，心里的积怨越发大起来。
下班回家路上，我憋着一肚子气，简直要发狂。最后还是抓起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方便打电话吗？”
发完就把手机丢在旁边座位上，逃避似地看也不看。
五分钟后屏幕亮了，我瞄了一眼，是L的回复：“在开会。”
这次不是系统自动回复。
我莫名其妙地舒心了不少：至少他还能回复我。这说明他并没有从根本上讨厌我——我知道如果L很烦一个人的时候，他一个字也不会回给你。
我是傻瓜吗！我当然知道这招叫作欲擒故纵啊！
Y今天要加班，我一个人在家煮了饺子然后上网看电影。时间到了晚上九点，我又给L发了条短息：“开完没？”
这次我坚信他会回复。果然不一会儿手机屏幕又亮了：“还没。”
我知道Y快要回来了，于是我回道：“明早给你电话。”
本就是单方面的通知，结果L也回应了：“好。”
我的心里唰地一下就敞亮了起来，忽然觉得大有希望——让L“原谅”我的希望。其实我非常清楚他已经“原谅”我了，但是我决定跟他把戏演完，其实这刻心里都快偷笑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开车到公司写字楼边上，给L打电话。他口气生硬地接起来，我本以为说两句软话他就没事了，结果这个臭屁人渣硬给我挂了：“暂时不要见面了。我生气了，等我不生气了再说吧。”
你还能接我电话，气你妹啊气！
然而我知道他上班后一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我了。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中午时分，我给L发了个短信：“你下来，我在你公司楼下。”
L回复：“等等，我在开会。”
他应该真是在开会。TMD什么破公司，会这么多。
这算是惊喜了吧，我竟然也会为了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
我坐在旁边的小咖啡馆里看书，已经十二点半了，L才给我打来电话：“你在哪？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我们”？
我迟疑地问：“有很多人吗？”
“公司同事聚餐。”
“那我怎么去啊！”
“就说在电梯口巧遇的啊，”L笑道，“跟大家总要有第一次见面的嘛。”
这话什么意思？L的思维真是异于常人，他是二逼吗？
我有点烦躁：“我不去了，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L说：“那你要等很久的哦。”
“嗯，你自己去吧。反正我也不饿。”
结果这一等就是两个钟头。
我下午还有事啊！我看了看表，打算在三点之前回公司。
大概两点四十的时候，L来电话了：“在哪里啊？”
“还在老地方啊。”我没好气地回答。
“吃饭没有啊？”
“没有。”我带点愤懑地有气无力道。
“那你出来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L总算有点嘴软。饿了我一中午，这下可以原宥我了？
反正见了面再说。
他让我坐他的车出去，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僵。我偷看他的脸，一副阴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L一路说“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好像就要赶我回去的样子，我忽然又摸不准他的想法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就此跟我翻脸。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见面就对我动手动脚，我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坐在副驾驶位上，其实很想去握住他的手道歉（拜托！我有什么错），但又怕吃闭门羹，只好认真地捏着矿泉水瓶子。“我不想吃饭。”“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把话说明白。”
怎么真要谈分手啊？我倏然心里很难过。
“不要！”
“那你要去哪里？”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真诚而又胆怯地建议道：“去酒店吧。”
L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不以为然道：“去酒店做什么。”
我无语。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就我那点小心思，如何解释都是多余吧。
一路无话，直至L把车头拐进路边的一家小酒店。
这个地方我们没来过，门面很小但很小资，看起来有点像情人旅馆。L一言不发地先进去看房间和办手续，然后像往常一样打电话告诉了我房间号。
我走进去一看，里面跟KTV走廊包厢似的，果然是一家主题酒店。
☆、六十三、礼崩乐坏
进了门L还在假装矜持，我心里早已有了十二分底，便配合地装可怜，摇晃着他的手臂告饶。他还要装，怎样都说在生气，其实表情已经装不下去了。我坐在一边看他到底要怎样。
L走到床边：“过来抱一下。快点。”
我在他身后狡黠地偷笑：“那你不生气啦？”
“让我爽了我就不生气。”L说着就按倒我，直接扒下我的短裙。衣服褪在腰间，保持着半脱不脱的状态，他似乎觉得这样更性感。
风水轮流转，换我质询了。
“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还挂我电话？”
L起初不答，我就一直问，最后他恨恨地哼道：“MD我开一天的会，被老板骂了一天，我哪里有心情回你的短信！”我想起最近行情确有滑坡，也不怪他了——以前我还要求他即便忙也要回我一个“在忙”，之后我会自觉结束骚扰。但这明显不符合L的情人游戏规则，我也懒得强求了，知道说了也是白说，除了给自己添堵。
当时我只是默认了他的自私，但后来我得以非常清楚了这个事实：L真的很忙，他没有说谎。朝九晚九，周末应酬，半夜开会，有时候一天下来忙到连个厕所都没空上，他竟然还有精力养情人，真只能见缝插针的快餐式约会了。我也能够理解L与我的相处模式了——过去他独处异地时为排遣压力和寂寞临时招徕“炮友”，对她们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烦。我跟你们就是各取所需，你把你的要求提出来，我能满足的就满足，你不满足那我们就一拍两散。但你一定不要打扰我，不能烦我，否则就只能分手。这就是L惯用的行为逻辑，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自私自利。代用到我身上时，我百般不习惯。我觉得委屈，因为我什么也不想要，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反正不是这样的。我跟L冷战跟他闹，还盼着他赶紧讨厌我然后跟我拜拜，可是L不知为什么，反而喜欢上逗我玩了。他特别喜欢看我委屈的样子，然后得意地笑，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唯一的救世主。
L的手穿过我零落的前襟，在我的胸前用力揉捏。
“喂，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它们是什么时候？”
我脸一红，预感到他有坏事要讲。
“是我穿藕荷色连衣裙那次吗？”我弱弱地问。我依稀记得那件连衣裙的裹胸设计得看似透明，L坐在后面看得眼珠子都直了，也不知道下面直没直。我当时很不好意思，从那以后这条裙子就被我打入冷宫。
L想了一想，说：“不是那条。比那次还要早。”
我瞠目结舌：他还真记得那条裙子啊！
L忽然忍不住笑起来：“你刚来公司的时候，有一天穿了一件领口开得很大的连衣裙，不知你干嘛正对着我捡了半天的东西，时间很长，给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心想你是不是在故意诱惑我。”
我想了半天，竟完全没印象！看来职场上真的要十分注意保持端庄形象，否则真给人看去了误会。
但我快意于L还能记得这八百年前的老黄历，看来对我印象挺深刻。
“对了，我今天早上遗精了。”L露出惊奇的表情，好像在宣布一则新闻。
我没接茬，听他继续沾沾自喜道：“我梦见你了。昨天晚上应酬，喝酒喝到四点钟，回去又失眠，搞到六点钟才睡着。然后就梦到你了，七点钟起来，就发现裤子怎么都湿了……”
“你梦见我什么啊？”我笑道。
“哪还记得！醒了就忘了。”
“肯定没梦见什么好事。”
看着他自顾自描述时有些青涩和小兴奋的神情，我倏然理解了他的心态：就像曾经的我倒豆子似地向他倾诉有他出现的梦境，隐晦地表示着对他的在意、重视和想念，又不好挑明。
在我面前，L真像个孩子。一个只会撒泼打混，心地不坏但是自私自利的没长成的孩子。
酣战时分，他的电话响了又响，我伸手想帮他够手机，L说：“不理它。”这种情况以前没有过。双方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