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在心上》第64章


“她妈妈是小三儿,抢了我老公,你们居然让我保持沉默?你们的道德底线在哪里?”
另外一位警察小声说了一句:“她看起来精神好像有些问题,立即带走。”
向昀萎靡不振,不想说话,像个木头人一样,被警察带上警车。
顾岚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崩溃,一路骂骂咧咧,到了警局后更是变本加厉,警察没有办法,只得找来警局的催眠师,让她暂时安定。
向昀坐在审讯室里,头一直垂着。
警察面无表情地问她:“姓名。”
“向昀。”
“年龄。”
“二十四岁。”
“描述一下今天事情的整个经过。”
向昀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她抬头看向警察,双眼无神:“我可以拒绝吗?”
让她亲口将那些血淋淋的过往讲出来,怎么做得到?谁来教教她?
溃烂的伤口早已结痂,为什么要用尖刀再次剖开伤口,往里放□□?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
警察拿着笔,戳了几下桌子:“向小姐,这里是警察局。”
一天到晚处理别人的家务事,他也觉得没成就感,但是能怎么办?这是他的职业,也是他的梦想。
向昀低头,双手绞着衣摆,苦不堪言。
她该从何说起?
“向小姐,如果你坚持不说的话,我们将对你进行刑事拘留,直到你说出事情的经过。”
“我……”向昀终于说出一个字。
“小张,不用审了,让她签个字就可以了。”
小张是新来的民警,工作热情很有原则:“林队,为什么不用审了?”
“事情经过已经搞清楚了,这位向小姐是受害者。”
小张刨根问底:“那谁才是肇事者?那位顾女士吗?”
林队很有耐心地回答他:“是的,顾女士的心里医生来了,她精神有些问题,现在要带她回去治疗,所以这案子可以结了。”
搞清楚了来因去果,小张终于答应:“好的,这就给她办手续。”
向昀无精打采地走出审讯室,步子空乏无力。
外间有人在等她。
瞥了来人一眼,向昀别过脸继续往前走。
季衡跟在她身旁,声音低沉:“向昀,我为我母亲对你带来的困扰表示抱歉。”
这件事的确是他疏忽了,经过两年的治疗,母亲的心里状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心理医生建议开始正常的生活。
前些日子,母亲表现不错,他也没太多约束她的行为,没想到,一旦放松警惕,就出了差错,还闹到局子里了。
幸亏报警及时,不然真不知道母亲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于此事而言,向昀也是受害者,她没有理由去承受来自母亲的责骂。
向昀脚步往前,没有理他。
季衡又道:“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家。”
向昀侧头,声音哽咽:“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见到你妈。”
那个曾经温馨的小窝,她还能回去吗?
大概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她妈妈抢了别人的老公,她是小三的女儿!
她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季衡不再说话,沉默地盯着她迈出警局。
向昀漫无目的地挪动脚步,漆黑的夜里,天边时不时亮起紫色的闪电,轰雷之声,响彻天际。
雨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她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暴雨倾盆而下,全身被打湿,每一步出去,都甩出无数水花。
到达华府御苑时,脚掌磨了好多个水泡,可是她却没觉得疼,因为心上的那道伤口,更加痛楚。
她一身狼狈,被保安拦阻在外:“你找哪位?”
向昀盯着保安,泪水和着雨水滚落而下,早已分不清那一滴是泪那一滴是水。
张口想要说出那个念念千万遍的名字,却在说出一个傅字时,闭了口。
她缩到保安室旁,环住肩膀蹲在地上,任由雨水滴落肩头。
“怎么回事啊。”保安恼了一声,转进室内,继续看泰剧。
看视频的间隙,也会侧头瞄一下蹲在一旁任由风吹雨打的女人。
到底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这么折磨自己?
保安觉得这些城里人,没事就喜欢瞎折腾,哪像他们农民工,只要能赚到钱,每天都是快乐的。
过了半个小时,保安忍不住了,撑着伞走到她身旁:“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要找谁,赶紧进去吧,可别在这里昏倒了。”
向昀站起来,低血压导致头晕,保安好心扶了她一把:“你站稳了。”
“谢谢。”向昀的声音有气无力,却说了好几遍,“谢谢你。”
“快点进去吧,别再淋雨了,伞借给你用?”
“不用了。”反正已经打湿了,再打伞又有什么用?
循着上次的记忆找到傅辰北的家,身上力气早已用光,她蹲靠在他家门口,眼眸阖上,竟是睡了过去。
傅辰北结束酒会,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自从定了关系,向昀接电话都比较快,拨通后未接还是第一次。
似是被人莫名地撕扯了一下,傅辰北继续拨打。
打到第六次时,向昀终于接听,她刚才睡着了,那么大的铃声居然都没把她吵醒。
她声音喑哑,听着让人心疼:“三哥。”
“你怎么了?”
向昀没回答,又叫了他一遍:“三哥……”
这一声三哥带着啜泣之音,那么无助,那么绝望,傅辰北差点窒息:“果果,你在哪儿?”
向昀早已没了心思去管他的称呼,他的声音就像黑暗里照进的灯束,温暖又柔和,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地喷涌而出,再也无法阻挡她对他的眷恋:“三哥,我好想你……”
傅辰北被她弄得发疯:“你到底在哪儿?”
“我在你家门口。”手机断掉,傅辰北恼了一句该死的。
“黄维,快点开车回我公寓。”
黄维也觉察出不对劲,油门加到最大,快速奔向华府御苑。
下了车,傅辰北完全失了形象的一路狂奔。
电梯间里,他不停地按着关门键,头一次抱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房子买在二十八楼。
没事买那么高的地方干什么?一片片地凌迟自己的心吗?
眼睛一直锁在上方屏幕上的数字,心急如焚地看它从一变成十八再换成二十八,电梯打开,他夺门而出,一眼就见到了那个缩在门边的小小身影。
傅辰北清晰地听见,心脏碎裂的声音。
向昀衣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双手环住膝盖,这是一种极度受伤时才会出现的状态。
脚步声传来,她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傅辰北,委屈极了。
傅辰北没说话,走到她旁边,弯腰俯身,手臂穿过,将她横抱起来。
她环住他的肩膀,头向内侧,沉默无言。
打开指纹锁,傅辰北抱她到二楼主卧浴室,拿来浴巾铺好,将她轻轻放坐在洗手台上:“你别乱动,我给你放热水。”
“嗯。”
热水从龙头里顺流而下,浴缸里慢慢蒸腾起白烟。
傅辰北忙碌的身影,在向昀眼中渐渐氤氲,她怎么又哭了?
不是说好了要坚强吗?却为何总是落泪?
傅辰北转身,走到她身旁,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域之内:“你想哭便哭,万事有我。”
“呜呜……”她终于哭出了声,“三哥,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为什么别人家的妈妈都那么疼爱女儿,为了孩子可以放弃一切。
为什么她的妈妈可以那么轻易地将她丢弃?
从小就是爸爸带她比较多,妈妈整天都把时间花在打扮上,很少过问她的事。
懂事后,她以为妈妈就是这种潇洒的性格,却不想,在她眼里,除了金钱,美貌与爱情,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如果这样,她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傅辰北揽她入怀,任由女孩儿在他肩头放声哭泣。
此时,无声的陪伴于她来讲,是最好的依靠。
放好热水,傅辰北把她抱下来:“我去给你拿套新睡衣。”
“好。”
傅辰北很快回来,放好睡衣又叮嘱她:“好好泡个澡,我去给你煮蜂蜜姜水,你洗好后就下楼来。”
“嗯。”
关好浴室的门,下楼进厨房拿出蜂蜜和菊花,生姜洗净后去皮放入汤锅中,大火烧开调成小火慢慢熬煮。
手机在兜里震动,傅辰北接听:“什么事?”
傅辰东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他:“刚才我跟寻安区的林队聊天时,得知向昀今晚被请去局子里了。”
傅辰北知道向昀这样肯定跟她母亲的事脱不开干系,却没想到,事态竟然这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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