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定长安》第34章


沈默的嘴唇略有些干燥,但依旧柔软。那触感有些熟悉,叫他忍不住就贪恋起来,舍不得离开。
他按照黛帕阿桑所说的,趴在沈默身上,让两人尽可能紧密地贴在一起。
沈默的体温似乎比正常时要低许多,凉得和井水一样。叶昙努力抱着他,企图用体温温暖他的身体,忽然又有些失落。
也许是因为沈默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而他却已经快要一个人把生平从未做过的羞耻之事做个遍了。
从前的叶昙绝对未曾想过,他这辈子第一次与心上之人肌肤相亲竟然会是这样微妙的情景。
要是沈默醒来了,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会不会嫌他做了奇怪的事,又要赶他走了……?
叶昙忐忑不安地扭了扭脖子,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
沈默的脸近在咫尺,即便在黑暗中,他也可以清楚地看见那英挺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嘴唇,甚至感受到天策的吐息。
就好像羽毛轻柔在心头刷过。
叶昙忽然想不顾一切地亲吻上去,仔仔细细舔过那唇齿间的每一个角落。
简直着了魔一样。
他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贪念吓了一跳,呆了半天,终于还是一点点蹭过去,浅浅在沈默唇上啄了一下。
只是那么蜻蜓点水的一下而已,含羞带怯,浅尝辄止,却在瞬间叫他激动地轻微颤抖起来。
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嘴唇蔓延开来,温暖得流过全身。
他觉得开心极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只知道心底就像忽然被凿出了一个泉眼,喜悦就似春泉般汩汩得溢出来,滑腻又甜蜜。
于是他忍不住又亲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根本无法停止。
直到他又被自己的无法自控吓坏了,不安地抬起头想要逃走,却赫然发现那天策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一瞬间,叶昙整个人都僵住了。
【—兔必肯踢牛—】
☆、(49)
事实上沈默也僵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脑袋昏昏沉沉的,像被强灌了一大碗浆糊进去,始终无法理清思绪。
记忆里,还是那个苗疆女子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他记得自己大概是从马上摔下来了。
现在他似乎是躺在军医的医帐里。
这样看来,该是他失去意识以后,将军下令扎营了。
他毒发晕厥在医帐救治倒是合情理的,可为什么在他身边的不是张灯也不是别的大夫,而是……叶昙?
是叶昙也就算了,为什么这家伙会在他的……被窝里??
真要是一起躺在一张铺上也就算了,为什么这家伙竟然……趴在他身上???
而且还在亲他。
还亲了不止一下……
虽然头脑还是一片混沌,身体也酸痛得厉害,比平常时迟钝太多,但沈默仍努力迅速地确认了一下,确认他自己大概似乎可能……没穿衣服。
叶昙也大概似乎可能……没穿衣服。
好吧,没什么大概似乎可能的,他们俩就是都没穿衣服,□□的,光溜溜的,绝对□□的……
而叶昙还正趴在他身上,肌肤相亲地紧紧贴着他。
那种少年特有的光滑细腻的触感太真实了,还隐隐散发着诱人的奶香……根本无法忽略。
沈默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第一个反应,他觉得自己脑子被毒出毛病了。
这是幻觉。一定都是幻觉。
否则叶昙怎么可能光溜溜地钻进他被窝里抱着他,还亲他……
好吧,还是先不要再反复强调现在这个情景到底有多诡异了。
反正如果是幻觉的话,无视之就可以了……
沈默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坐起身。
就在他打算掀开被褥的那一瞬间,叶昙也如同被惊醒了一般,稳准狠快双手一推,死死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推了回去。
“梦!是梦!”藏剑少年的声音十分慌乱,“你在做梦!不……不许睁开眼睛!”
梦?
这……梦里的人拼命告诉他他在做梦倒是挺新鲜的。
不过……按照这个场景的走向来看,这如果是个梦的话……怎么看都好像是个春梦啊?!
他为什么会梦见跟叶昙有关的春梦啊……?那可是个才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啊?!他心里到底是藏了多丧心病狂的念头才能作出这种春梦啊?!!
果然他的脑子还是被毒坏掉了吧……
沈默觉得他对自己的认知有点崩坏。
“你……这是在做什么?”
嗓子干得有些生疼。
他努力咽了口唾沫,试图挽救一下自己跌破底线的良心。
“我……我帮你解毒啊……”叶昙似乎没想到会被这么问,憋了半晌才应上话,磕磕巴巴地努力解释,“那个,刚才也是喂你吃药,才不是……不是亲你……”
哦,所以这只是一次严肃认真地医疗行为,只不过需要脱光了抱着亲几下而已……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默闭着眼在心底沉痛地哀叹一声。
这么羞耻的情节,大概除了张灯兜售的那些小画册里,也真只有梦里才会出现了吧。否则如此荒唐之事,将军怎么可能同意呢?
好吧,那个哥舒将军的话这种事确实也是有可能同意的……但重点是,叶昙那个三师叔怎么可能同意呢?!
所以这真的是他脑子被毒出毛病以后作的梦吗?
他竟然作了这种匪夷所思的梦……
竟然梦见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地主动钻进他被窝里抱着他不放……
作这种春梦也就算了,竟然还在梦里给找了个那么烂的“借口”……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衣冠禽兽的一人……
啊,不,何止衣冠禽兽,根本是禽兽不如……
天策府的威名和节操就这么毁在他的春梦里了……
他闭着眼躺在那儿,内心里对自己这个人伦尽丧的“梦”进行了深刻检讨。
然而落在叶昙眼里,根本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好像又没反应了,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又昏过去了,不知他这醒了又睡的到底是好是坏,又是焦急又是害怕,忍不住便在他耳边念个不停。
“沈默?你觉得好点了吗?”
“还难受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默……?”
“你睡着了吗?”
“沈默?”
“沈默?”
“沈默?”
……
沈默觉得头有点疼。
其实,作为一个素来禁欲克己的成年人,偶尔做点春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说明他还是身心健康的。虽然春梦的主角是叶昙这事对他刺激有点大,但是……为什么这个春梦这么吵呢?!
既然只是一个春梦而已,就不能有一点正常春梦的走向吗……?!
当然并不是说他在期待跟叶昙继续“正常春梦的走向”——好吧,反正只是个春梦而已,那诚实一点大概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其实还是挺期待的——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头真的很痛。
叶昙还不停在他耳朵边上聒噪。
“你别出声。”
沈默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捂住那张絮絮叨叨的嘴。
温暖柔滑的触感,立刻清晰地从掌心传递过来。
哦,终于有点“正常春梦的走向”的意思了。不过……这个梦手感还挺真实啊?
沈副将困惑地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今日头疼,忌思考。
叶昙还趴在他胸口上,鸦雀无声地望着他,像只惊慌无措的子猫,双眼潮湿。
沈默追着那双慌乱游移的水润眼眸,不知不觉间眼底闪动的光已犹如黑暗中追捕猎物的野兽。那种正常成年男人都很熟悉的感觉缓缓从心口溢出来,沿着每一寸亲密贴合的肌肤蔓延向下……
思绪骤然断点一瞬,空白以后,沈默发现他已经收紧双臂将叶昙反搂在了怀里。
看来他这回是真中毒不浅。
不,打从他认识叶昙那天起,他就已经毒入骨髓病入膏肓了。
他一手搂在叶昙光滑的腰侧,另一手按在颈后,迫使叶昙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你确定这真的是做梦吗?”
急于藏羞的少年点头如捣蒜。
沈默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再亲我一下……”
【—兔必肯踢牛—】
☆、(50)
这要求提得好突然。叶昙怎么也没料想到,怔了老半晌,彻底脸红到脖子根。
方才那天策忽然醒过来,他整个人都吓呆了,脑海里一片空白,等醒回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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