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圆梦》第136章


这会儿,巩氏应该起床了。
景寂要去服侍她梳洗穿衣。等巩氏打扮齐整,开始用朝食,她就自己就站在一边,啃干唧唧的馒头。
上岗做丫鬟的第一天,景寂趁着其他三个老嬷嬷还在后罩院,享用她们那比巩氏还丰盛的朝食,消极怠工时,很无礼地丢下巩氏,去她的书房,用她的笔墨纸砚,写了一行字出来,问巩氏:‘夫人,您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么?’
原本的山月,是会识字写字的。
巩氏还是闺阁少女时,曾偷偷教过她识字,还教会了山月仿着她的笔迹写字,为她做一些的功课,糊弄教书先生。
山月聪慧,自小学什么都快。因为巩氏不阻止她看她的书,还带她一起听女先生讲课,从小山月的功课,做得比巩氏还好。她比巩氏更有学问。
因为巩家家教甚严,巩氏和山月不敢让别人知道她们这个小“秘密”,一直将山月会识字写字的事瞒得很紧,外人都不知道。
当初不知情的齐桓,也只是毒哑了山月,没有一起弄断她的手。
“山月,你这是……什么意思?”巩氏有些慌张和惶恐地看着山月,一双清湛的眸子里,已经开始蓄积起泪水,“这是我的命。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您才十八,正当韶华,怎么能像个垂垂老死、没有希望的人一般,一直甘愿被困后院?平时连个外人都看不到,没有人陪您说话,没有人关心体谅您。’
‘那些丫鬟婆子,和姨娘小姐,时不时就来欺负您,尤其是那几个姨娘,总是来说难听的话挤兑您。老夫人和侯爷更是厌恶您,完全不把您当一回事儿。这样的日子,您真的要过一辈子吗?’
巩氏叫景寂指出她一个又一个被自己深深掩藏的心结,恼羞成怒,一把将桌上的碗筷拂落在地,气冲冲地喝骂她:“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山月,你今日究竟怎么了?”巩氏怒吼之后,又疑惑地看向景寂:“为何如此无礼莽撞?”
“……”景寂是哑巴,当然不会回答她。
巩氏见景寂不动笔,低低叹了叹,她想连她这个侯府女主子的日子都这么难过,她的丫鬟,怕是更不好过。山月大约也是叫人磋磨怕了。
只是,她们主仆在景阳侯府,和那无根的浮萍有什么区别?侯府中根本没有她的立锥之地。当她想年纪轻轻就过被人囚禁,过青灯古佛的日子吗?
只是她娘家帮不上忙,父母兄长都叫她听侯爷和老夫人的话,要恭顺贤良,不要惹恼侯爷和侯夫人,免得连累到家人。
她从小就被教着要事事听话,已经习惯服从别人。便是想翻身做主,也不知该如何做?
侯爷和侯夫人积威过重,她平时都不敢看他们的脸,又怎么敢反驳他们的话,甚至反对他们的决定?
一年前她鼓起勇气,叫奶。娘去求侯爷放她回娘家,给侄子贺生,结果侯爷不但没同意,还说奶。娘教唆她与夫家作对,居心不良,派人将奶。娘送到了庄子里。如今她身边,也只剩山月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心腹,她不敢冒险,她怕失去山月。
巩氏低头默默垂泪,小声与景寂道:“方才这些话,你和我说说也就罢了。我当没听过,不要和别人提起。否则侯爷和老夫人也会像对奶。娘那般对你……”
“呜呜!山月,我很怕。若是你再离开我,这侯府,真的就剩我一个了。那样,我又该怎么办呢?”巩氏用手帕捂着脸,嘤嘤哭泣。
景寂翻找山月的记忆,“看”到巩氏提起的那个奶。娘被齐桓派人送到乡下庄子“荣养”,脸色是又黑又青:齐桓是打定主意要让巩氏与世隔绝,老死在此了。
若不是山月聪明,一直守着奴才的本分,谨小慎微,没人落下什么把柄,恐怕早就叫齐桓和老夫人找借口收拾了。
她可不想跟着这样一个主子,陪她吃苦,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今早给那三个老嬷嬷打过一次水,她就觉得受不住。
以后若是天天如此,甚至更甚,她怎么忍得了?!
必须要改变形势,把巩氏这个阿斗扶起来!也叫她好跟着鸡犬升天,坐享其福。
只是,巩氏自己,有没有立起来的意愿呢?或者,她有什么别的心愿?
‘夫人,您别哭了。一会儿那三个嬷嬷来,看到您哭,又要说您了。’
景寂提笔写道:‘就算我不说,您以为侯爷和老夫人会让您一直待在山岚院,占着侯夫人的位置吗?我昨儿去外院给嬷嬷们领分例,听侯爷身边的梓青姐姐说了,老夫人正在替侯爷物色妻子……’
“什么?!”巩氏瞪圆眼,惊呼着站起身,死死抓着景寂的手,问她:“你没有骗我?当真吗?”
景寂点头。
“呜呜!侯爷当初娶我时,指天发誓说今生只我一个妻子……这两年他就算冷落我,也都没有休妻。我以为,他只是在生我的气,气我太软弱无能。没想到他都是骗我的!哇啊啊!”
巩氏小跑进里间,哭倒在床上。
山月一向老实,从不说假话。她的夫君,真的要休弃了她,娶别的女子了吗?
如果她被休回家,重视面子的娘家人,能容得下她吗?父母兄嫂看到她被夫君休弃,彻底断了巩家与景阳侯府的关系,说不定会把她生生打死。
如今巩家式微,全靠巴着景阳侯府过活,以后夫君不再管父兄,巩家怎么在京中立足?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软弱主妇,奋起(3)
巩家这两年因傍着景阳侯府,日子才稍微好过些。若是因她再生波折,她那些如狼似虎,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至少对她没有亲情的娘家人,能放过她吗?
巩氏本不傻,她只是软弱,一向随波逐流,得过且过。很多事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景寂的一番话,仿佛三伏天中迎头泼向她的一盆冰水,叫她醍醐灌顶,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巩氏自认无法承受被休的后果,她又惊又惧,本能地想守住景阳侯府少夫人的位置。她不想也不敢被休弃回娘家。
若是被齐桓休了,她恐怕会被娘家人生生逼死。
她不想死!不想被休!更不想再过这样战战兢兢,被囚禁,人人都能欺辱她,随时都会被夫家舍弃的日子!两年前她已经被娘家人卖了一次,她不想再叫人舍弃第二次!
只是,休与不休,轮得到她说话吗?她的夫君和婆婆,都是那样强悍又独裁的人。他们决定了的事儿,她能改变吗?
不!她一定要改变他们的决定,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山月,我不想、更不能被休啊。离了景阳侯府,咱们主仆可怎么活?”巩氏自己无计可施,想不到办法,见景寂站在她床边,满脸怜惜关切地拿绣帕给她擦泪。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抱着景寂的腰哭喊出声:
“我想一直做景阳侯府的女主人!名副其实、不会随意叫人丢弃的那种。该怎么做呢?山月,你帮帮我。你一直都比我聪明能干,若是你的话,一定能想出好法子的!”
景寂心中一喜,站到一边,提笔写道:‘这是您的心愿吗?做景阳侯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是!”巩氏泪水涟涟,面上却浮现一派坚毅之色:“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如果做不了景阳侯夫人,咱们都活不下去了!山月,我不想死,更不想连累你跟着我送命。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在侯府站稳脚跟呢?”
景寂轻轻拍着巩氏的后辈,安抚下她焦躁绝望的情绪,在纸上写道:‘梓青姐姐也只是说老夫人才开始替侯爷相看姑娘,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成事。我们还有时间,夫人你不要恐慌。咱们一起想办法,渡过这次难关。只是夫人你一定要勇敢坚定,不要中途放弃。’
“嗯,嗯。我听你的。不怕,不慌,不放弃。”巩氏把眼泪憋回去,像只迷途的羔羊一般看着景寂,仿佛景寂就是她的救世主。
景寂心中很是无奈:巩氏如此形态,哪里有侯府女主人的样子?!何况,她还这么傻白,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耳根子如此软,何时才立得起来,成为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景寂一时间头疼不已。她也没有宅斗的天赋啊!如今连一丝魂力都没了,该怎么操控人心,让侯府的侯爷和老夫人按照她的想法行事?
只是,她不能在巩氏面前露怯,否则她能马上崩溃。
把架子端起来,气势要做足!景寂这么对自己说。
‘只要您听我的话,照我说的做,我保证让您坐稳景阳侯夫人的位置。’景寂浑身散发着自信,叫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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