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入骨[快穿]》第104章


整个人绷得快要窒息,眼泪卡在离眼眶不远的地方,连哭也不敢。除了默默地祈祷各路菩萨发发慈悲,土地公公显个灵,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远处,突然发出一丁点儿声响,俩人警觉地对视了一眼,飞快地转身追了过去。
纪千尘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掌心里很疼,胳膊上也很疼。手心里是被自己掐的,胳膊不知道几时被荆棘划破,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不知是蹲久了,还是被吓的,两条腿软得像面条。
她刚抬腿移了一步,目光瞥见冷冷的月光投射在地上一个黑暗的影子。
刚放下的心,又被陡然揪紧。——背后有人!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难道说那两个人故意跑开是假的,是为了引她现身?
她无暇思考,再次准备拔腿逃命的时候,背后的人已经像鬼影般贴了过来。
闪电般的,她被一只手臂限制了自由,逃无可逃,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惊叫。
与此同时,她听见一个极轻的声音,似温润,却又带着三分邪气。
——“是我。”
这个总爱和她斗嘴的声音,这个清清冷冷的声音,此刻显得那么动听。
夜弦只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说话。他抱起她,几个起落,已经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如果说,有一个人清楚宫中暗卫的分布,也能不惊动任何一个御林军,能抱着人依旧身轻如燕来去自如,纪千尘不知道,除了夜弦,世间还有几人能做到。
就凭这一点,他真厉害。
直到夜弦抱着她回了芙清殿,纪千尘还窝在他的怀里,软得像团棉花,拎都拎不起来。
夜弦感觉到了,他抱了她一路,她好容易才没有像刚开始抖得那么厉害。
虽然纪千尘还弄不清他是敌是友,可是在这个孤立无援的世界里,他的怀抱能给她无以伦比的安全感。
夜弦感觉到胸前的衣襟一直是凉凉的,她已经趴在他身前哭了好半天。他半生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没想到猫血也能将人吓成这样。
方才一直没工夫胡思乱想,眼下安全了,却还被她这样抱着,他莫名有点僵硬。
抬了抬手,又放下,他到底没忍心把她推开,语气却仍是那副抬杠的德行:“正想说你胆子够大的,结果转眼成了这副怂样。你再哭下去,把眼睛哭得像个桃,还怎么回崇阳殿去?”
纪千尘身子一扭,离了他的怀抱,还回头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的表情虽然很凶,可是眼睛红红的,眼尾一挑,平添一丝妩媚。
夜弦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一瞬凝滞。
纪千尘很快和芳苓换了装出来,还顺带着洗了把脸。耽误了这半天工夫,梳妆是来不及了,她走到门口,又问了芳苓一句:“可还有什么不妥?”
她在芳苓的目光下转了半圈,虽是素颜,但肤如凝脂,虽非盛装,但身姿婀娜。因着刚刚哭过,眸中尚带如水流波,端得是楚楚可怜,仪态万方。
芳苓笑道:“并无不妥。公主天生丽质,自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夜弦抱着手没说话,觉得芳苓这小宫女拍马屁拍得倒也恰当。只不过,他此刻脑中想到的一句话却是“清水出芙蓉”。
为了不让谢挽起疑,仍是夜弦抱着她施展轻功返回崇阳殿。
到了殿外,纪千尘正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扣了手腕。他压低了声音,神色不明:“今日之事还没完,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之时,我等着和公主秉烛夜谈,慢慢地聊。”
“……”老实说,纪千尘并没打算把今晚的行动意图告诉他。
“聊什么?本宫不胜酒力,今晚需要早点歇息。”
“不急,”他勾起薄唇,笑得意味深长,“我会让公主分外精神的。”
“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的意图……”
话没说完,已被他猛然抱住,以吻封缄。
他的气息压下来,让人心跳如狂,然而纪千尘很快发现,他虽吻住了她,唇舌间却很老实。
当他的唇离开,纪千尘看见旁边多了个人,鬼魅般地悄无声息,不知是何时过来的。
那人一身黑衣,是暗卫的装束,戴了面巾,看不清脸。夜弦在成为她的夫侍之前,也成天穿着这样的衣服,只是她每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没有遮脸。
夜弦刚才是怎么发现这人的?真是神了。
夜弦淡淡地把脸转向来人,等着对方开口。那人干咳了一声,带着“撞破奸·情”的尴尬,他声音低沉,感觉比夜弦年纪略长:“陛下催公主进去。”
纪千尘本就准备进去的,现在却偏不。她生了点促狭的心,扬着脑袋问:“你是夜朱还是夜丝?把面巾摘了,让本宫瞧瞧你长得丑不丑。”
“公主恕罪。”对方低着头,显然不想听她的话。
纪千尘还想再说什么,高兴从崇阳殿内小跑着出来,看见公主,直奔到她面前。
黑衣人并不想和高兴打招呼,风一般消失了。高公公也说是来请公主回席的,纪千尘默默地想:所以说,谢挽是派了高兴和暗卫同时来找她,如果不是夜弦发现了黑衣人,那人本是打算悄悄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背脊都是冷汗。
第八十一章 废柴公主6
纪千尘返回崇阳殿,重新入座。
谢挽轻怪她几句; 说她姗姗来迟; 不知礼数; 一面却又向楚使解释; 说公主贪玩儿坐不住; 虽说大了; 仍是孩子心性。
楚使薛言笑道:“女皇陛下不必苛责公主。昨夜与燕国百姓共赏烟花; 本使初见公主; 便惊为天人。公主国色,倾城之姿; 若非深知女皇爱重; 本使真想自作主张; 为我大楚适龄的皇子求娶公主。”
女帝莞尔:“若是孤当真多有几个女儿,得与贵国联姻; 那是荣幸之至。奈何子嗣单薄,统共就一位公主,她父皇生前更是疼她入骨; 孤又岂忍心; 让她远嫁?”
“陛下贤名远播,本使佩服。”
殿内又是推杯换盏,莺歌燕舞。谢明渊坐得远,他在朝堂没有官职,谢挽又非叫他来见见世面。
虽说坐得远了些,方才殿上的对话; 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自斟自饮,佳酿喝在口中,苦涩难以入喉。
什么叫几家欢喜几家愁?公主新得了夫侍,那夫侍还是他夜鹰阁精心栽培的人,这两日,她又在皇城百姓和楚使面前出尽了风头。可是谢明渊呢,今日晌午后跑去梅香苑见了苏锦儿一面,结果吵得伤心伤神。
这要从昨夜的烟火说起,昨晚为迎接楚使一行,皇家与民同乐,于长安街搭建观景台,燃放烟花。按照谢挽的意思,燕国公主与未婚夫谢明渊难得地一起出现在观景台上。
这是燕国难遇的盛事,京城百姓也聚集于观景台附近,人人举着花灯,流光溢彩。
盛大的烟火照得观景台上光明如昼,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夜空转向了这位大燕公主,未来的女皇。只因为,京城关于公主的传言太多,众说纷纭,人人都想亲眼见证郦笙歌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公主。
自从她散了一宫美男,那些人出了宫都会和亲人朋友们说起他们眼中的公主。说她并非好色之人,只是留他们在宫中好吃好住,临行还赠了银子。
从那时起,市井间茶余饭后的谈论转了风向,人们都说:公主正直慷慨,且国色天香,她的未婚夫却背着她贪恋一风尘女子,还闹得沸沸扬扬,简直不可理喻!
谢明渊承认,昨晚烟火下的公主,美若天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神女赋》:“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因为她,漫天烟霞失了颜色。
随后,他看见了观景台下的苏锦儿,她也来了。
因是难得的盛事,苏锦儿必是精描细画一番才出的门。谢明渊平日里觉得她媚色动人,温婉可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真到了把苏锦儿和公主放在一块儿作对比的时候,却是高下立判。
集国之娇宠养成的高贵,与辗转风尘中的清高是不一样的;大家闺秀的气度与烟花女子的艳丽也是不一样的。
可是,他觉得公主不够爱他,永远高高在上。小时候,他听过郦笙歌叫谢家那个嫡出的人“表哥”,叫得如厮亲热。到了他这儿,总是“明渊表哥”,差别永远消除不了。
还有,即便是在向谢挽说出他喜欢别人的事时,公主始终保持着清浅的笑容,淡得如云中的月光。
可是,苏锦儿会在他来的时候,为他描画着唇色如血,会在他走的时候,哭得我见犹怜。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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