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入骨[快穿]》第109章


还是那般带着病弱的矜贵气,不像个杀手倒像个光风霁月的公子;还是那只纤长白皙的手,虎口处有着厚厚的茧。他就是用这只握剑的手,杀了表哥吗?
“公主想我了?这样粘得紧。”一句暧昧的话,说得冷冷清清。
“是啊,听说你回来了,特意带了礼物来见你。”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却亦是没有半点温度。“你要不要闭上眼睛,给你个惊喜?”
“我只怕,我一闭上眼睛,这次公主的刀,就直接插在我胸口上了。”
微笑地对视,眼中各含痛意。
“怎么会呢?”纪千尘转身,捧了盆蕙兰走过来,“君子如兰,正好配你。”
讽刺的意味很足,分明是在骂他助纣为虐。夜弦却似浑然不觉,勾唇轻笑着接过来,托在手里。
“公主美意,却之不恭。”
图穷匕见,寒光一闪,正是那招水到鱼行。
夜弦一只手托着花,另一只手足够应付她。如玉皓腕被他攥在手里,动不了分毫,纪千尘又用左手徒手偷袭,仍然是水到鱼行。
他将花盆向上一抛,出手快如闪电,也不知他点在小臂什么穴位上,又麻又痛,纪千尘抱着手后退三步。
夜弦稳稳地接了蕙兰,站在原地,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想不到公主勤奋,这么短的日子,两只手都进步神速。”他到底是带着伤的,声音低弱清冷,“可是,你当真要用我教的招式来杀我?”
纪千尘委屈得想哭,眼中全是淡淡的水光,她知道这招不可能杀得了他的,她也不会杀他。
她只是,心里难过。
“是你杀了表哥。”这个句子,并不是在问他。
谢铮死了,夜弦比所有追杀谢铮的江湖人嫌疑更大。因为只有纪千尘知道,在这一世的命运里,墨玉手串必然会和夜弦有直接关系。
他眼神复杂,没承认也没争辩,放兰花放在桌上,桌下干净白皙的手指在默默地屈曲收拢。
“呛”地一声,纪千尘拔出了他的佩剑。夜弦是可以阻止的,可他却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站在她的剑锋下。
“你说句话啊,说句话有那么难吗?就算你有苦衷,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很在乎他,你又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只要你肯解释,或许,我就不会这么难过……”
他怔怔地看着她泪如雨下,他的心如刀割。他从不知看见她哭,自己会心疼,他也从不知自己这条命,还会有人牵挂。
她一剑劈过来,他下意识地躲过。做了这么多年杀手,闪避危险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可是,夜弦马上意识到,她根本不想杀他,一直以来,她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公主只是在发泄,她哭得眼睛红肿,拿着他那把可以削铁如泥的剑,像在劈柴似地砍桌子。
门外的宫人侍卫被惊动,冲进来,又被她骂出去,说是谁再进来,她就劈了谁。所有人都被吓得战战兢兢缩回去,再不敢进来,也不敢劝。
纪千尘是气不过,她不能拿谢挽怎样,也不能把夜弦怎样,一肚子窝囊气,全都撒在桌子上。
剑气如霜,驾驭不了的人一顿乱砍,很容易伤着自己。何况,他知道她的,从小就是块废柴,一个正经学武的师傅都没拜过。
夜弦足尖一点,先是从寒光剑雨里,把桌上那盆无辜的蕙兰救出来。然后,他弯腰避过剑气,绕到了纪千尘的身后。
她挥剑的胳膊突然受制,再也抬不起来,同时,她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
无力挣扎。
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他的脸埋在她的耳边。
这样的姿势,说不出是强势还是依恋,她只听见他温柔的耳语。
“我没有,没有杀谢铮。”
那一刻,世界静得出奇。不知是纪千尘被他的话惊呆了,还是眼下这个姿势,让俩人都恍惚着入了迷。
一个忘了挣开,一个也忘了松手。
仿佛此时,天地间只剩下彼此。心跳相应,气息相连。
不知过了多久,纪千尘感觉到腰上的手臂又收了收,背后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像是不受控制地加重,而圈住她的手到底缓缓地松开。她惊慌失措地转身,不加思考地抱住夜弦,却怎么也扶不住他倒下的身体。
他的脸很白,白得像覆了层浅浅的雪,可饶是虚弱成这样,仍难掩其容姿。
“你怎么了?”纪千尘又是惊恐又是疑惑,他明明伤得不重,谢挽给的那些板子也不至于让人变成这样。
她刚想冲着门外大喊一句“快传太医”,夜弦已经抓住了她的手。
他晕过去之前,对她说:“别叫太医。”
第八十五章 废柴五公主10
几日后; 谢明渊到了芙清殿。
老钱出来说,公主忙着; 没空见他。
因为上回去夜鹰阁; 受到了谢明渊的热情款待; 今日老钱也本着东道主的诚意; 说要陪他喝杯茶。
老钱介绍说; 公主虽然没工夫; 但茶叶却是她珍藏的佳品; 不仅宫外喝不到,且天上人间独此一家。
谢明渊有些好奇,便耐着性子坐下来尝了尝。茶香倒是不错; 这味道嘛; 说不出哪里古怪。
冷板凳喝茶,越喝越寂寞。谢明渊看出来了,公主不待见他,根本不想出来相见。
好歹也是名义上的未婚妻,他还不知道郦笙歌么; 除了捉鸡斗狗、溜出宫玩、在御花园里吃烧烤; 她根本没有正经事可干,她还能忙什么?
也不知是心里苦还是茶浓了苦,总之是越喝越苦,他会过来了,这味道不对,就是太苦了。
谢明渊放下茶; 实在坐不住,老钱明明说了陪他喝茶的,屁股还没坐稳,便被一个小太监叫走了。
他起身招来个人,总算问出句实话,那宫人居然说,公主正在小厨房里,亲自煎药。
这回答和谢明渊想象中不同,他怔了半晌,信步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小厨房里确实飘出淡淡的药香,谢明渊站在一棵老树下,看着浅浅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小厨房的门口,公主亲自端着碗药汤走出来。
她莲步轻移,生怕弄洒了手中的药,想是煎药的炉火太热,熏得她一张俏脸白里透红,如花树堆雪。
芳苓从后面跟上来,手里拿着个托盘。纪千尘桃腮带笑,求之不得地将药碗搁在她的托盘上,还吐了吐舌头,用烫着的手捏一捏自己的耳朵。
这药想必是煎给夜弦的,谢明渊禁不住心中不平,受了点伤便有公主亲自煎药,这真是世上最好命的杀手。
他想起前几日,公主让人带给他的那句话,思绪都陷在袅袅的药香里。
那一年,郦笙歌六岁,谢明渊十岁。
先帝驾崩,谢锋满门一夜惨死,郦笙歌伤心不已又着了风寒,卧病在床。
为了哄公主高兴,谢挽那日召了郦笙歌同辈所有的谢氏兄弟入宫,前往芙清殿探病。
谢明渊当时就看出来了,他所有的堂兄弟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们,都在竭尽全力地讨公主喜欢。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珍奇玩意儿、翡翠珠宝和京中时兴的衣料……可是,公主拢着锦被坐在床榻上,看也懒得看一眼。
那时的谢明渊站在一众兄弟之间,半点不起眼,论生母的地位、论他当时的武功,皆隐没于人群,并不出众。
他看着床上那小小的姑娘,长发披散,宛如墨染,雪白的中衣似她的脸色,裹着单薄的身体,显得弱不禁风。
宫女端了碗药进来,浓黑的汤汁被她强咽入喉,整张清秀可人的小脸都扭曲在一起,看得谢明渊也似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发苦。
那一刻,他没把她当成是高贵的公主,他只是觉得,这个痛失父亲的小姑娘,很可怜。
兄弟们还在宫中做客,他悄悄地跑出了宫。没过太久,他又跑了回来,手里举着根宫外买的冰糖葫芦,一脑门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是郦笙歌自父皇过世后,第一次露出笑容,是苍白的、浅淡得像一漾便转瞬消失的水花。
她虚弱地靠在病榻上,对他说:“你真好。”
后来,郦笙歌从一大堆表哥里记住了他的名字,他叫谢明渊,是谢铮之后,她唯一留意过的人。
谢挽准了谢明渊时常入宫陪伴公主,自此以后,待他也与谢家其他人不同。谢挽开始刻意地栽培他,甚至在谢锏病逝之后,直接将阁主之位交给他,还为他和公主定下婚约。
谢明渊闻着清清的药香,想起当年自己为了她举着个冰糖葫芦一路狂奔的时候,他还是那样单纯,心无杂念。可是后来,他长大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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