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得不轻》第60章


C缒贤跛淙徊辉茫椿故峭饬讼吕础?br /> 廖沐兰隔着那一方荷塘,腿一软,差点摊坐在地上,就听见顾扶风情真意切的话来。
“对不起,七公主,我爱上了别人。”
“那人是平溪苏氏的长房长女,单名一个瑶字,我在平溪山上遇见了暴雪,差点死于非命,是她救了我。”
“七公主,你不能明白,当我历经了长久黑暗终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样一张美丽的面容时,我就知道,这个姑娘,我想要将她妥帖收藏。”
“七公主,若是有一天,你走过万水千山,见过花花世界,你才会明白,从前你见过的,也许并不时是爱。你会遇见一个更合适的人,只是那人不是我。”
廖沐兰听他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心中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沉,当心终于坠落到谷底,廖沐兰却是笑了。
她终于明白,有时候过来人说得也不都是对的,每个人面对的未来都千姿百态。她从前只当自己是一尾自由游曳的小鱼,而顾扶风是她的湾。无论她闯怎样大的祸,那个人都会替她承担解决,就像鱼的湾,是永远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她不知道,湾也是会离开的,人都是会变的,不是所有人都会等着她,等她玩够了再回来。顾扶风不想等了,撒娇一不小心过了头,就变成了不可原谅的任性。
多可笑啊,她的顾扶风为了她的一句戏言不惜以身涉险去摘一朵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花朵,最终,却在为她摘花的路上,爱上了别人。
那个时候廖沐兰只是想,苏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怎样能轻而易举地抢走她的扶风的心,怎么能抵得过她们青梅竹马七年的感情。
那时候她想,她一定要去大雁看看,去看看这个夺走了顾扶风宝贵真心又随意丢弃的姑娘,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第56章 怒火
“你说顾扶风成了废人?”苏尧瞪大眼睛,已经不知道是这一天第几次惊讶了,徐慎言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来,却丝毫没有惋惜。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废人呢?
徐慎言点点头,苏尧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可他却是实实在在地从那一段所岁月里走过来的,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顾扶风知道自己因为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太久,而导致经脉郁塞,再也拿不了剑的时候,是怎样从绝望到接受的。
那个人亦是风姿绝世,血统高贵,接受不了自己的一点点瑕疵。徐慎言想,就算他往后提不了剑握不了刀,也没有什么大碍,他是苗南巫咸的独子,以后要子承父业,他只需要在高高的祭台上俯视众生,只需要精通巫蛊便可,他不需要握剑,因为危险根本不会到他的身边。
也许他的父亲本不该教他修习武艺,一个人得到的太多,上苍总是要嫉妒的,此时上天收走了他曾经拥有的一部分,这个人便觉着失去了整个世界。
可是那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狭长眼眸里的光一下子就熄灭了。封策本就对这人没什么好感,若不是陪着苏瑶,必定一次也不会踏进他的独居,苏瑶倒是时时来看望顾扶风,一来二去,同他竟然也成了朋友。
平日里,苏瑶没来的时候,顾扶风都是一个人沉默着躺在床上不说话的,那一双风华绝代的狭长眼睛里根本没有求生的意志,更别说同徐慎言说话。徐慎言本就寡言,也并不在意,有时候看着这个人心如死灰的模样,也会微微质疑自己,救活这个人看他如此痛苦,真的要比任凭他死在大雪里要好吗?
何况这人只是经脉郁阻武功功力尽废,从此以后手无缚鸡之力,完全不影响他生活行动,又不是连筷子都拿不起来需要人照顾,徐慎言并不能明白他为何能够消沉至此。
大概是第七天左右,始终卧床的顾扶风终于开始下床扶着东西走动起来,徐慎言只在一旁看着,并不上前搀扶,冷眼看着他一次次站起来又摔下去,再咬着牙站起来。
不知道是哪天,他在独居的小院里抬头观天相,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线,回头,正是顾扶风,一身湛蓝窄袖胡服站在院中的一棵梅树下,眉目清晰,神情平静,微微蹙着眉毛,说道:“你看得懂天相?”
那时候顾扶风已经行动自如,只是不能剧烈运动,常人是看不出这个人身体有什么大碍的,举手投足间是常年教育规整出来的优雅神秘,一片星光下更显出那人的光风霁月。
徐慎言点点头,就听见顾扶风又道:“你就是那个从潋滟山到平溪求教的落星阁弟子?”
没等徐慎言回答,顾扶风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你可知道,平溪的‘镜中星’到底在何处?”
“平溪根本没有‘镜中星’。”徐慎言淡淡地回答。顾扶风,苗南巫咸的独子,不远千里来到平溪,冒着差点冻死在后山的危险,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江湖传言里华而不实而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花?徐慎言觉着许是自己在潋滟山待的太久了,他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也想不明白,爱情这种无用的东西,为何会如此惹人趋之若鹜。
徐慎言没法描述那一刻顾扶风脸上的表情,也许是无可奈何,更多的却是释然。两个人就此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顾扶风转身进了屋子。
从那天开始,顾扶风开始同徐慎言说话,交谈间才发现,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是十分默契,趣味相投的。徐慎言有关苗南的蛊/毒之术的了解,便是在那个时候,由顾扶风亲自教会的。他说的明白,徐慎言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做些尚且能做到的事了。
说到这儿,徐慎言忽然停了下来,垂下了眼睫,低声道:“娘娘应该已经了解了顾扶风其人,天色也有些晚了,在下告退了。”
苏尧正听得出神,没想到徐慎言戛然而止,一扭头,就看见紧关的殿门上的一道人影,十分眼熟,长身玉立于殿外的玉阶上,殿外院子里跳动的的灯火将那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殿门微微泛黄的门纸之上。
那是……叶霖。不知道他已经在殿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何他没有进来。
苏尧站起身来,刚要抬高声音叫外面守夜的锦袖将叶霖请进来,就见那人忽然一转身,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徐慎言也站起身来,行了个大礼,便规规矩矩地退出了殿外,临了提醒道:“恐怕陛下有所误会,在下先行告退了。”
苏尧跟着追出去,只见叶霖的一个玄色背影朝着寝殿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着那背影有些孤寂和悲伤,却带着莫名的怒火,就算那么远,也能感觉的到。
“陛下来了多久了?”苏尧皱着眉毛偏头问向一脸纠结站在一边的锦袖,后者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犹犹豫豫道:“来了许久了,听说徐公子在里面,便没叫奴婢们通报,只在一旁等着,方才许是累了,才回了寝殿那边。”
来了许久了?联想起那次拜访淮阳长公主府的时,叶霖的霸道与怒火,苏尧觉着这人可能是又犯病了,她若是不主动同他示好,这人有不知道要生多久的闷气,更糟些,若是他一时间发了狂,将她吃干抹净不留骨头,苏尧也是毫无办法的。真是不知道这人为何对徐慎言怨念这样大,自己明明同徐慎言关系良好,偏偏见不得她同人家说哪怕一句话。
难不成是觉得徐慎言比他要招人喜欢,被徐慎言比下去?
苏尧脑洞大开地想着,自顾自倚着门框笑起来,这人还真是……又小心眼又别扭。
锦袖见皇后娘娘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还能倚着门笑,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她现在算是理解锦鸢姐姐的心情了,怪不得锦鸢姐姐总是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皇后娘娘实在太不把陛下当一回事儿了。
抽搐了片刻,锦袖终于按捺不住,清了清嗓子,轻声提醒道:“娘娘不去看看陛下么?”
他明显是心中有火啊。
苏尧这才止了笑,抬眼看了一眼天色,道:“去肯定是要去的,再等会儿,现在去了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锦袖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枪口的,不过娘娘既然明白还是服个软比较好,她就放心了。做这两个人的侍女实在太累,不但要机灵懂事,还要负责调节两人的情绪。
等到苏尧不紧不慢地拾掇了自己,调整好心态,在深吸了一口气,朝叶霖寝殿去了。
门口照例是一十六个绿衣宫娥守门,殿门紧闭,透过窗纸却能看见殿内灯火通明,显然叶霖还没有睡。
刘内侍微微佝偻着背,面有担忧地站在一旁,一见苏尧款款而来,立刻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压低声音道:“陛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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