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有花有酒喜耕田》第171章


小唐氏却道:“女娃子不比男娃,这找婆家可得瞧仔细了,况且这合适的人家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要是不顺当,找上一年半载也是有的。对了,大嫂,你们家筝儿比我们芫儿还大上一岁呢,你就不着急?”
有了周秀儿的前车之鉴,小唐氏觉得给女儿找人家还是趁早的好。
唐氏平日里和小唐氏本就关系好,儿女亲事也没想瞒着她,“前儿倒是有几家来打听了,可我和你平大哥觉得都不大合适。”
“什么样的人家?”小唐氏很感兴趣,“你说说,我帮着你瞧瞧。”
“一个是邻村姓郑的秀才,人长的倒是不错,可就是年纪大了些,今年都二十二了,比我们筝儿大了八岁。”唐氏细细说起来提亲的人,“还有一个是和我大哥一起做买卖的,年纪家世都合适,就是远了些,他们家在州府那边,一个来回得走上七八天。”
“这两个都不大合适。”小唐氏皱眉否定了,“这良配良配还得年纪相当,那秀才今年都二十二了,等筝儿嫁过去可不得二十三四岁,就算他等得,还不定闹过什么花花肠子呢。”
她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镇上很多秀才举人的,自诩风流倜傥,花街柳巷没少去。
“至于做买卖那家,我们两个都算是嫁的远的,回趟娘家一天的路程就觉着麻烦,何况这三四天地走。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你就算想帮忙都插不上手。”第二个人也被否定了。
唐氏却像是看到知音似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筝儿爹还说去瞧瞧那秀才,可有荷香那门子事儿,我瞧着这读书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好的。况且我听人家说,郑秀才可是个白脸书生,就怕遇上个肚里蔫坏的,命苦的把闺女都赔进去了。”
“是啊是啊!”小唐氏很是赞同。
“哎呀,两位舅母在聊什么呢,说得这么高兴?”谢巧玲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唐氏往门外望去,不甚热情道:“是巧玲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言语一声?”
“我也才刚到,不是看你们说得正高兴,没好意思打扰吗。”谢巧玲现在脸皮越发厚了,明知道周家人都不爱搭理自己,还是仗着亲戚关系常来串门子。
她自动自发地进了屋,找了个凳子坐了,“唉,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趣的,过来找舅母说说话。”
见唐氏和小唐氏都没答话,又自己说起来,“刚才我听到两位舅母在说筝儿的亲事,哎呀,筝儿现在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大舅母是要好好为她打算打算。”
“我们也是随便说说,筝儿现在也还没满十四岁,我们不急。”唐氏轻描淡写道。
谢巧玲却一副热络的样子,“十四岁也不小了,是该好好打算了。只是大舅母,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筝儿现在也不小了,还整日里抛头露面的,那好些的人家知道了心里是会不舒服的。刚才我在路上还碰到她了,说是去陈夫子家,陈家现在可是有个半大小子的,这要是出个什么事儿,你们再想管可就晚了。”
她这话里话外像是说周筝儿和陈谨瑜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似的,把唐氏的脸都气黑了。
“大舅母,要我说与其把筝儿嫁远了,还不如就在村里给她找一个。”谢巧玲自顾自地说着,“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那小叔子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又是一表人才,可筝儿还真真是相配的。”
“巧玲,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小唐氏皮笑肉不笑地打断她的话,“村里人谁不知道,我们筝儿和陈夫子家的桂妈妈关系好,两人常来常往也是有的。至于墩子嘛,你婆婆都没说要给他找个什么样的,我们在这里瞎说可不好。”
“是啊,墩子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为人是很憨厚,可我们两家比邻而居几十年了,再说亲家别扭得很,以后这话还是别说了。”唐氏可不想让谢巧玲胡言乱语坏了自己女儿名声。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巧玲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个人又不咸不淡聊了一阵子就散了。小唐氏临走前小声和唐氏商量了明天出发的时辰,还好意嘱咐唐氏,“大嫂,我看筝儿的事儿你也抓紧时间办吧,没得让不安好心的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正文 第164章 少年心事很难猜
这边对周筝儿的亲事展开了一场不太愉快的讨论,那边周筝儿却在为人家的事儿烦恼。
“桂妈妈,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周筝儿到陈家的时候,看到桂妈妈一个人坐在灶间伤心。
桂妈妈抬起头,看是周筝儿又无精打采地低头叹气,“是筝儿啊,没人惹我,我只是瞎操心。”
“桂妈妈,我们俩这么熟了,你有什么为难的就给我说,说不得我还能帮你呢!”周筝儿吃了桂妈妈不少好东西,现在人家有了难事,于情于理都要问候一下。
桂妈妈拉了周筝儿的手,“唉,我这是替瑜哥儿担心呢!”
“陈谨瑜?他怎么了?”周筝儿看陈谨瑜每天除了担心学业,好吃好喝的过得挺开心的啊。
“去年瑜哥儿考童生不是没考上吗,珂哥儿知道了气得不轻,专程给老太爷和瑜哥儿都写了信,说实在不行让瑜哥儿到京城念书去。”桂妈妈说着脸上越发愁楚。
“京城挺好的啊,陈家大嫂的爹不是很有名的夫子吗,陈谨瑜去了他一定会好好教导的吧?”搁前世旦凡有些法子的人都会想方设法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陈谨珂现在可是在首都做公务员,想把唯一的弟弟带过去上学也是理所应当的。
“问题是瑜哥儿不乐意去!”桂妈妈说着更发愁了,“瑜哥儿说京城那边教的都是些考科举的世俗文章,学着没意思。老太爷说了他几句,就犟了起来,现在和谁都不说话,整天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看着我都愁死了!”
叛逆小青年有些时候旁人是看不懂的,周筝儿很是同情桂妈妈现在因叛逆青年发愁的遭遇。
“咦。筝儿,瑜哥儿平日里和你挺有话说的,要不你帮着去劝劝他?”桂妈妈突然一拍手。惊喜道。
周筝儿下意识的摇头,“我不行。我不知道怎么劝的,况且我们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陈谨瑜和周筝儿都到了开始说亲的时候,长辈们有了共识似的会尽量避免让他们单独相处,更别说坐在一起谈心里话了。
可桂妈妈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既然有了让周筝儿帮忙去劝说陈谨瑜的想法,怎么会轻易放弃。“筝儿啊,桂妈妈平日里待你不薄吧,瑜哥儿还教过你识字呢,现在他遇到了关卡。你就当瞧在从前的情分,帮桂妈妈劝劝他?”
陈谨瑜爹娘去世得早,一直是桂妈妈在照顾,与其说桂妈妈是他们家的仆人,不如说是养母。所以桂妈妈现在的急切周筝儿是理解的。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行,桂妈妈,我试着和他说说话,可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
“成的。一定成的!”桂妈妈看了灶间一圈,从橱柜里拿出一碟子点心,“这是瑜哥儿最喜欢吃的葱油饼,他晌午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估摸着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你帮我拿过去给他,顺道和他说说话。”
周筝儿很认命地当起传菜丫头,端着一盘香喷喷的葱油饼去了陈谨瑜的书房。
“桂妈妈,我不饿。”才敲了门,陈谨瑜不甚热情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周筝儿当没听见,直接推了门进去,“桂妈妈在灶间忙着呢,哪有功夫给你送吃的?”
陈谨瑜闻言把头从书本上太起来,看到周筝儿松了口气似的,“原来是你啊,又来和桂妈妈研究吃食的?”
“本来是的,可我瞧着桂妈妈愁得不行,应该没功夫和我一起做吃的了。”周筝儿平淡道。
陈谨瑜伸向葱油饼的手顿了顿,才继续抓了一块,“这饼闻着真香!你吃过没,没有的话一起吃吧。”
“喂!桂妈妈对你那么好,你听着她有发愁的事儿也不问问啊?”周筝儿对他的选择性忽视很不满。
陈谨瑜咬了口葱油饼才道:“还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我喽。”
“原来你知道桂妈妈担心你啊,我还以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周筝儿真想把他手里的葱油饼抢过来,这小子把家里人急得不行,自己倒好,还有心思吃点心。
“那你要我怎么办?”陈谨瑜也很烦恼,“我都和他们说了,我不想去京城,他们还是忧心忡忡的,我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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